讲真，我拿黄跳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被它拿捏的死死的，久而久之的就习惯了，它咋样就咋样。
开车的我看了看副驾驶的顾曼妮，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抹眼泪呢，这就让我很不理解了，“有啥好哭的呢？提出分手的是你，踢了他裤裆的也是你，里子面子你都有了，还不知足？”
顾曼妮委屈的道：“你不懂。”
“废话，我要是懂了，我还至于问你为啥抹眼泪么？快别哭了，脸上的妆都要花了，你猜余璐璐现在有没有在对着镜子化妆？”
听到这话，顾曼妮马上就不哭了，那眼泪就像是有阀门一样，关就关。
二十分钟后，我带着顾曼妮到了余璐璐的酒吧，这不是那种很吵的酒吧，准确的，是一个清吧。
舞台上有弹吉他驻唱的歌手，吧台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称职的调酒师。
余璐璐坐在靠窗的角落，桌面上放着一打啤酒，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哀伤，也没有因为要见我们而特意补妆。
这一刻，顾曼妮脸上的妆显得有些多余了。
我带着顾曼妮走到卡座左边，坐在了余璐璐的对面，余璐璐点零桌子上的二维码道：“这些酒是我的，你们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顾曼妮看了看余璐璐，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的欲望。
余璐璐就像个太妹一样，脸上带着那份桀骜不驯，我坐在卡座上看着余璐璐问道：“你叫我过来肯定不是约我喝酒的。”
“对。”余璐璐特别直接，“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背上有纹身的，还有我和张子豪去开房，谁告诉你的？”
我犹豫了几秒后问道：“如果我跟你，我会算，你信么？”
这次轮到余璐璐犹豫了，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玻璃杯里的啤酒喝完了一多半后重重的放在桌面上，盯着我道：“如果你真的会算，那你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爸还能不能醒过来？”
顾曼妮处于被余璐璐忽略的状态，这让她感觉很不满意，看余璐璐的眼神有点不友好了。
余璐璐发现顾曼妮的眼神后，对顾曼妮道：“姐姐你别这么看我，我没有当三的意思，我和张子豪就是在酒吧喝零酒，气氛到那了，就出去开了个房，没什么大不聊吧。”
顾曼妮双手抱在胸前很生气的问道：“现在的95后都这么随便了么？”
余璐璐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拿起桌面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快要倒满的时候，还在里面丢了几个冰块，她拿起带着冰块的啤酒看着顾曼妮道：“随不随便是我的事，我再次向你澄清，我绝对没有当三的意思，我们就是在酒吧喝了一顿酒玩开心了，添加了联系方式而已，谁知道他这么玩不起，事后还来缠着我，我挺讨厌这种玩不起的人，真的很麻烦。”
顾曼妮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正要和余璐璐理论呢，我急忙制止顾曼妮道：“算了，她都这么了，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对不对？还有啊，就算没有她，张子豪也得背着你跟别人去开房，不定已经开了很多次，你不知道而已，你应该感谢她，至少让你早早的断了这层关系，别耽误自己。”
对面的余璐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这事跟她没关系似的。
顾曼妮纵使心有不甘，看到对方是这态度，就好比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也就不什么了，但是我能感觉得到，顾曼妮是真觉得自己很委屈。
余璐璐见顾曼妮不出声了，她淡定的看着我道：“我暂且相信你的是真的，愿意相信你会算，那你告诉我，我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特么……我当时就懵了啊，第一时间想起了黄跳，在脑海中呼唤道：“跳哥，跳哥咋回事啊？她爹怎么了？”
黄跳摸着肚皮从一片虚无中走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余沧海喝酒喝的脑淤血，成了植物人在家里躺三年多了，你告诉她没救。”
“那你和我有一大笔钱在路上，不是让我看事？”
黄跳轻叹一声道：“你就这么告诉她吧，办不到的事咱也不能为了让她有希望，就编造谎言，对不对？”
这话的倒是事实，我看着对面的余璐璐道：“你爸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其实他也不能算醒不过来，他只是没办法站起来而已，植物人也是活人，他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思维，就是没办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余璐璐看我的眼神再次充满震惊，虽然她极力的在压制内心的震撼，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可我仍旧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这种震撼的表情。
黄跳在我的潜意识里道：“其实余璐璐撒谎了，她和张子豪并不是酒吧喝酒的一夜情，她是在酒吧里面做销售的，白了就是卖酒、陪酒，你知道吧？张子豪是她的目标，她是一夜情，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体面罢了，实在的，她这样的家庭条件挺难的，虽然做的事不是那么光彩，但是毕竟没发生在咱自己身上，你也没有资格去点评她的所作所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是她，你又怎么能体谅她的苦呢？”
听完黄跳这些，我突然就觉得挺压抑的，我看着余璐璐尽量找一些安慰她的话道：“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父亲还有意识，你跟他交流，他还能动动手指、眨眨眼睛的回应你，总比那种没有任何回应的植物人好的多吧？”
余璐璐把头扭向窗外，拿起桌面的一瓶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吣喝了几大口，转眼间那一瓶啤酒就喝没了，这可把顾曼妮给吓到了，顾曼妮的父亲是医生，对于她家庭教育算是比较传统的那种，上大学就选择了医学专业，接触同龄人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像余璐璐这样的太妹对于她来，应该算是一个妥妥的“坏女孩”。
余璐璐喝完一瓶酒后重重的将空瓶放回桌面，由于用力过猛，啤酒瓶直接震碎了，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流淌出来，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死死的抓着啤酒的半截酒瓶，看着我吼道：“我倒是宁愿他是一个植物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我更希望他离开氧气就活不了，如果是这样，我和我妈生活的反而更轻松，你能理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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