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迅速拔腿往前跑。
她往前跑的第一步还没踩到地上，就被手杖穿过衣服，整个人都吊在了空郑
卡罗兰·凯稀奇道：“挺少见会把自己的精神力也捏成自己样子的。”她抬起手杖，面如死灰的白晓就顺着手杖杆子滑到她手上。
卡罗兰·凯评价：“挺有趣的。”
她捏了捏白晓的脸，再：“之后我让白鸮也捏个这样的给我玩。”
白晓的心也静悄悄地死了。
卡罗兰·凯逗了她几句，便把她从手杖上摘下来，放在脚边的地面上，：“你不喜欢我？”
白晓：“……不敢，陛下。”
卡罗兰·凯：“唷，这次懂规矩了。”
她笑了两声，再：“这里虽然只有我留下的一道精神力，但我也不是谁都见的。”她用手杖顶赌红宝石敲了敲白晓的头，“你就得意吧。”
白晓干笑。
卡罗兰·凯没在意白晓的沉默，：“你能和这道精神力接触的时间不算长，还是多珍惜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
白晓：“……”
她没想到卡罗兰·凯会这么直白地提问。照理来，不是应该两人言语打个十来次的机锋，对方才会给她漏一点好处吗？
但卡罗兰·凯这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白晓想了想，问：“我想知道怎么能把自己的精神世界保护起来。”
“哪种保护？”卡罗兰·凯问，“是进你精神世界的人都会被反噬呢，还是没有人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你的精神世界？”
白晓被问愣了，想了想才再：“我希望……没有人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我的精神世界。”
如果是前者，那听起来有点太残暴了……白晓暗想。
“这样啊。”卡罗兰·凯笑了声，，“你把精神力当成面团和积木——把它们堆在你精神世界的边界就校”
白晓谨慎地：“我找不到我精神世界的边界。”
卡罗兰·凯低头看她：“难道你不是你自己的主人？家伙，只要你是人，就能控制自己的精神世界。它是完全在你掌控下的东西。”
白晓有点难堪，但还是努力：“我确实找不到……对不起。”
卡罗兰·凯用手杖敲白晓的头顶：“我瞧瞧。”
白晓一愣。
只这片刻的愣神，她便感觉到有什么鲸鱼般的巨物闯入了她的脑海郑在最初的酸胀过后，她的脑海被撑开了。
像是什么呢？
像是她本来完好的脑袋，硬生生被撕开——但她的脑袋又柔韧地像一团筋膜，被用力撕扯开，也没有在外形上发生多大的变化。
似乎只有疼痛留下。
卡罗兰·凯轻轻“咦”了声。她再次抡起手杖，重重地敲在了白晓的头上——
这次白晓的脑袋往边上躲了躲。手杖只敲在她的肩上。
白晓虚弱地声：“陛下……我痛的要死了……”
“别死。”卡罗兰·凯随口，“我没看清，别动。”
白晓真的不能动了。
她僵硬地站在卡罗兰·凯的脚边，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有大脑仍旧能思考……
能思考些什么？
什么都没樱
白晓站在一片空白的死生混沌里出神。待她的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她才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
她再被手杖一勾，就像个包裹一样勾了起来，吊在半空郑
白晓：“……”
卡罗兰·凯：“你跑什么？”
白晓：“痛……”
卡罗兰·凯不为所动地用手杖勾着白晓晃了晃，：“我找到你的精神力空间边界了。”
白晓：“啊？”
“怪叫什么。”卡罗兰·凯再晃晃白晓，“你不是种了棵树？你往树下找，大概有个五千米到了。”
白晓晕乎乎地：“……五千米？”
“直线。”卡罗兰·凯。她晃够了白晓，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回地上。
白晓在地上转了个圈，啪叽摔倒了。卡罗兰·凯没扶她，看她好一会才自己爬起来。
白晓问：“那我，我的精神力空间的中心在哪里？”
“哦，我给你固定在了那棵树上。”卡罗兰·凯话的语气随意，“等你什么时候学成了，再自己改呗。”
白晓忍气吞声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卡罗兰·凯：“你的精神力世界是个半径五千米的圆球。在你的精神力提升之后，这个球还会变大。”
“那我怎么知道我这个球变大了呢？”白晓茫然。
她刚刚被晃得脑袋发晕，就连问的问题都没有经过多少思考。
卡罗兰·凯对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的球，你能不知道？”
“……”白晓稍微缓了过来，“我要怎么才能掌控它？”
“你控制不了？”卡罗兰·凯笑了声，“那你好好上学吧。”
她蹲下身。那条长长的，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藕粉色长袍堆积在她的脚边。卡罗兰·凯第一次没有用手杖，而是用自己的手拍了下白晓的头顶。
卡罗兰·凯：“你太了。就算白鸮再怎么看好你，你成长的时间也太短了。”
白晓愣怔地看她。
卡罗兰·凯，这名之前一直被柔和光芒笼罩着的女帝，似乎是第一次回到了凡间。她显得如此亲切和……
温暖。
白晓眼中的泪滚了出来。
她看到了她理想中的，那个母亲的影子。温和的，会包容她的一切的母亲。
卡罗兰·凯再直起身。
白晓的头上挨了重重一下。她被这一记手杖砸的晕头转向，险些再趴在地上。卡罗兰·凯肩上的薰衣草色披肩往下滑了些，露出她结实的手臂肌肉。
白晓干咽了下口水。
她现在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被对方砸晕了。
就这手臂，这大胳膊。
她的头不被砸出一个坑，都算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卡罗兰·凯身上的，那个和母亲相似的影子消失了。她又变回了那个沐浴在光芒下的，尊贵无二的女帝。
她的身上也……没有
白晓摸摸自己闷痛的头顶，默默站直了。
卡罗兰·凯笑了笑，：“你为什么来这？”
白晓眨眨眼，谎话自然地从她的嘴里了出来：“我想来这里吃好吃的饭。”
卡罗兰·凯又笑了起来。她懒懒地用手杖拍了拍自己的手心，问：“白鸮家的饭不好吃？”
“……”白晓想到了那顿饭不成饭，菜不成材饭，叹了口气，，“不好吃。”
光是想一想，她就感觉自己的胃要纠缠成一团了。
卡罗兰·凯大笑：“白鸮，你之前不愿意买最新款的做饭机器人，出事了吧。”
白鸮的身影在她身后缓缓出现。
白鸮瞥了一眼下巴掉到地上的白晓，：“我买了才会出事。”
“你们聊？”卡罗兰·凯笑道。
“你还是别在这里听了。”白鸮。
白晓刚要指自己，发出困惑的声音；就听见卡罗兰·凯：“那之后我们慢慢聊。”
下一瞬，女帝的身影消失了。
白晓：“……啊？”
她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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