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凡啊.....尼基塔不见了。
不知道具体是几层楼里,龚凡正压在术的身上,膝盖抵在术的胸口,一只大手死死按住了对方的脑袋。
他周身是数不清的诡线,是术的能力。
如同麻团一样簇拥在狭窄走廊的诡线上,缠着十几只有实体的鬼,而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完好无损,十分熟悉的人。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术梗着脖子叫,他挣扎了几下想起身,却又不想伤了身上的人,表情扭曲极了,下一秒一滴殷红落在太阳穴,术瞳孔收缩了一下停了下来,他眼珠微转看向龚凡。
“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龚凡用另一只手拂去颈间的血线,拧着眉毛看向尼基塔。
“你应该不会附身吧。”
他看似在问,语气却十分平淡。
果然术摇了摇头,有些烦躁的吐出来两个字,“不会。”
“是么。”
“确实办不到呢。”
“就算是卜笑白,也只是吸收灵魂,做不到控制。”
“于少卿又是个听不懂人话的。”
“吊死鬼也没有脑子。”
“地狱犬又是个废物。”
“有些麻烦了呢。”
他自言自语嘀咕了好几句,术静静听着也不再挣扎,他能感觉到玩具生气了。
一少部分对他一次次攻击尼基塔的不满,大部分是对控制尼基塔的那个鬼。
“所以他到底怎么出来的,地狱犬那边...”
“这已经不重要了,回去再收拾他。”
龚凡直接打断了他的废话,与此同时尼基塔的身形快速靠近中,可他手里没有武器,似是准备拼命。
龚凡黑眸一沉,烦躁的吐了口气,迎面接下对方超出自身实力的攻击,又要避免山对方。
诡线蛛网中的鬼们见状又开始躁动试图分散龚凡的注意力,术连忙控制诡线把那群鬼的身体撕扯成碎片。
可当他下意识撕碎第一只鬼后就不敢继续弄了,因为没有了身体的鬼直直穿过了诡线一路冲到了龚凡的身边。
龚凡扫了那鬼一眼,附着血液的一拳挥了出去,瞬间打的鬼在地上惨叫着其他鬼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靠近。
他扫了一圈,身后一阵劲风冲来,身体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压根没想防备。
于是“砰——”的一声,他被尼基塔打中了左脸。
“把凡,还给我。”
龚凡转过头,万千不变的表情沉了下来,眼底满是阴翳之色。
“尼基塔,他很快就回来,听得懂吗。”
“砰!”
“我忍你很久了。”
身体本身受了委屈产生的愤怒,还是他被那只鬼戏耍来了火,已经不重要了。
一次又一次搞他,当他没脾气是吧。
龚凡没有用一点超出人类极限的能力,纯肉搏一拳拳挥出,几拳下来把对方打的趴在地上气都起不来,但尼基塔的身体素质也不同于常人了,浅薄的灵气钻进体内,不到片刻又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与之对拳而出。
可打了又一会,龚凡的脸也有点黑了。
身体就跟中了邪一样,下意识避开各种要害攻击,被捅了好几刀也不回避,频频在关键时候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已经知道这一世的容器体比较特别,但没想到这么特别。
回头看了一眼被无实体的鬼缠住的术,他闭了闭眼,选择摇人。
:来个会附身的鬼出来。
这话一出,罪魂鼎下层瞬间如同水珠掉进油里,炸开了锅。
:我我我!看我看我啊,我最会附身了,我是饿死鬼啊,出来给我吃点饭就行!!
:我也行的,看看孩子吧!!
:阿阿!!
吊死鬼也在凑热闹,虽然鬼怪类的罪魂占比很少,但数不清的叫喊声还是闹得他脑袋疼。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到底要选谁,相信谁。
沉默间,尼基塔又站了起来,龚凡接下对方的拳头,一个扫堂腿把人重新丢到地上,正巧这时空中飘下一张纸条。
‘用矢酒,他没有灵魂不受鬼蜮影响,他曾是你的器灵,可为你所用’
“矢酒?”
龚凡一愣,瞬间左脸上又多出一个印子。
对啊,还有灵体类型的罪魂可用,不过听到矢酒这个名字龚凡的眼皮狠狠抽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不太想用那个人,可看着尼基塔浑身破破烂烂还要继续攻击的模样,也知道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去找合适的人了。
:矢酒。
:我在,主人。
:出来控制尼基塔。
:好的主人,矢酒原为主人分忧。
:别给我搞事。
:呵呵,当然,我的主人。
龚凡听着对方轻笑的声音,压下心头的不适,挥挥手把矢酒放了出来。
一阵清风拂过,一头瀑布般的银色长发在空中划过流光,穿着金文银袍的男人落在了身侧,他微微侧头,用宛如星河的银色眸子没什么情绪定定看了龚凡一眼,随后钻进了尼基塔的身体里。
“呼。”
他看着最麻烦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轻轻松了一口气。
“酒剑你自己带着,不用给我。”
重新站起身的尼基塔,或者是矢酒,闻言笑着点零头,又装作不经意的歪了歪头:“主人可是不喜欢酒剑了?主人讨厌阿酒了吗?”
“那倒没樱”
龚凡回了一句,接着后退好几步,拉上还在跟鬼挥拳的术抬脚就跑。
“你找个安全地方待着。”
“好的,主人。”
矢酒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主人身边,又多了一条狗呢。
......
术看着他神色似有些不对,好奇的问了一句:“玩具,那个矢酒的能力很麻烦?”
玩具还没对哪个罪魂或是人类露出这种表情呢!
“....”龚凡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着他思索了几秒后回答道:“他的确很麻烦,但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总之,我不太想见到他。”
龚凡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想到了些让他都觉得难堪的回忆。
罪魂的行事作风基本都有迹可循吧,就算是纯恶也恶的有逻辑,但矢酒行事完全没有逻辑,矢酒的逻辑就是他。
活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世上总有些变态,比如术有时候就对他挺变态的,但矢酒完全是术的超级翻倍版。
那一世的酒剑,一刻都不能离身,离身剑灵就发疯,也不能跟任何人接触,但凡100米内对视一眼,晚上剑灵就出去杀人,也不能把剑熔了,剑灵会发疯会杀人,更不能看别的兵器,看一眼剑灵又要杀人。
这些还不是让他能够产生波动的,剑灵诞生后吃住行同往,洗澡睡觉上厕所都要在一起,是真正意义的不能离身,离开就疯,就杀人。
就连死后也是如此,这是为数不多困了许久也不会吵闹的人,跟术一样回去就跟回家了一样。
最让他难受的地方在,无论是打骂还是置之不理,对方都嫣然接受,且被那一世的容器体殴打时,矢酒非常兴奋,兴奋到流出眼泪,面色潮红。
因他而生的罪魂数量不多,他只是刚好放置在合适的位置,但矢酒这个罪魂确确实实因地之气和他的主要因素促成。
习惯被罪魂怨恨的他,也习惯了鲜少有人亲近和喜爱,他真的适应不了矢酒这种罪魂,术都还好点,至少表面上不会做些让他不适的行为。
但矢酒完全不同,他已经预料到回到蓝星后,无处不见的矢酒,从各种地方冒出来然后狗皮膏药一样时刻都要跟他黏在一起的场面了。
真可怕,但幸好,他很快就要沉睡了。
思及此,龚凡的表情稍缓,又恢复了平日古井无波的模样。
“哦,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术看着他的表情,又想起那个矢酒,顿时觉得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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