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交付区那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走，去看看。”
但等他们到了交付区，却没看到人，只有厂里的员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田眼镜四下张望，“人呢？，不是让你看好吗？”
员工有种没招待好客户的愧疚，“你一直没回来，范代办以为咱们不重视他，生气走了，我拦不住。。”
田眼镜不高兴，“那你怎么不跟着？”
“我是怕田哥你回来找不到人。。”
顾西岳问，“往哪边走了？”
“办公室，应该是想去找岳哥你。”
“。。。”顾西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脱口问道，“何涛现在在哪里？”
田眼镜不解，“何涛不是陪着客户吗？”
虽然他没看清，不过那姑娘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难道不是顾西岳找回来的客户。
顾西岳唇线紧抿，快步往外走去。
“那不是客户。”
不是客户？田眼镜更加疑惑了，忙跟了上去。
不是客户那她是谁？
周暖此时睡得并不安稳，不停地做着梦，一会是她哥板着脸叫她回去，一会是顾西岳沉沉的眼神，一会又是另一个周暖对着她不甘地叫着，还伸出苍白冰冷的手来抓她。
那冷入骨髓的手感冰得她寒毛直竖，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却感觉不对劲。
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犹在，手臂处更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与梦中不同的是，这只手粗糙干裂。
她愕然抬头，对上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张脸苍老干瘦，看向她的眼神闪着淫光，嘴咧着，露出了嘴里的大金牙，令人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
偏偏又故作斯文，穿着西装戴着礼帽，人模狗样。
这人正是前来找顾西岳的港商代办范老头。
见她醒来，范老头朝她一笑，“醒了？顾老板还系挺上道的嘛，不错不错。”
周暖忍着恶心，站起来一把甩开了那只戴着大金戒指的手，警惕道，“你是谁？”
范老头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无礼，嘻嘻一笑，“我系谁，我系你的金主呀，顾老板没跟你咩？”
金主？什么金主，就凭他嘴里和手指上的这点金子，也敢称金主。
“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离我远些。”周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啦。” 范老头涎着脸笑着，又向她伸出手来欲拉她，被周暖躲了去。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周暖会这样表现，然后像想起了什么,“哦，我懂了，你们这些内陆人真系现实。”
范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币，炫耀地在手心里拍了拍，一脸的得意，“你要是令我高兴，这些都是你的。”
周暖看了过去，是港岛独有的钱币，看样子不少于一千块，对于现在的人来，这可是一笔巨款，不过对于她来，这点蚊子肉还好意思拿出来。
她知道因为历史的原因，不少内陆的女孩被港岛那边的老头包养，看来这老头是误会了，把她当成什么了。
“抱歉，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你想找的那种人。”她抬脚就要往外走。
眼看她就要走出大门，范老头手一抬，拦住了她的路。
“哎，别走呀，你系不系嫌少啊？”他啧啧两声，眼睛不停地在周暖姣好的脸上打量，像在考量，然后眼神更为痴迷。
他想了想，又不舍地掏了五百块出来，“嗱，我是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喔，别的人可没那么好能拿到这么多钱，拿去，这钱够你们一年的生活了，够了吧？”
他把钱往周暖手里塞去，毛手毛脚的，令人恶心不已。
周暖忍无可忍，一把拍掉那只老手，严声道，“我，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是不是，不系也没关系啦，你们这些女人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放心，钱管够，这辈子没住过楼房吧？我再租个公寓比你住，行了吧？我礼拜三礼拜五过来，其他时间你只要乖乖在租房里等我就行，好吃好喝，还有新衫着，不用再做工了，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嘛。”
“没兴趣！”
范老头根本就不听她的：怎么可能会没兴趣，他遇到的每一个内陆妹，就没一个能逃得过金钱的诱惑，每个一见他拿钱就眼睛都移不开。
这个女的居然无动于衷，看来是嫌钱不够，不过，美人嘛，贪心点应该的。
“别啊，这样，你要是听话，给我生个儿子，到时候不定我给你弄个港岛的身份，你这辈子就翻身咯。”他许下重诺。
港岛人身份然比内陆人要高高在上，现在内陆的人都为拥有一个港岛的身份证而趋之若鹜，不少人甚至偷渡死在海里，他就不信她一点都不动心。
可惜令他失望了周暖后退一步，离得远远的，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令人恶心的苍蝇。
“听不懂人话？是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既然老得听不懂人话就去养老院住着，别出来了。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图你一身老人味？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再一遍，我不稀罕你的钱，更不稀罕什么港岛身份，拿着你的臭钱离我远点！不然，心我告你骚扰！”
“你！”
第一次被人不留情面地直指他老，这让一向自我感觉良好，高高在上惯聊范老头受不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狠狠地瞪着周暖。
周暖懒得理他，越过他就往外走，却被那老头一把扯住了手。
范老头被追捧惯了，什么时候被这样无情的拒绝过，还这样直指他痛处的奚落，只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这个女仔，别给脸不要脸！”
他捏得很用力，年纪不莲力气很大，捏得周暖手腕生疼，她一双秀气的眉深拧起来。
“放手！！”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范老头头一偏，正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
本来因为人老了听力不如从前，周暖这一巴掌把他耳朵打得嗡嗡作响，好半才缓解过来。
范老头怒极，咬牙切齿，“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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