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完全没在意：“奴婢该死！求殿下饶命！”
不疼吗？
是没在意，还是不敢在意。
肯定是会受罚的，她听来公公，上次父皇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太监在他面前打碎了杯子。
直接就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后来，她就没再见过那个太监了。
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她还能再见到飞雪吗？
做这个决定并不难，林知音道：“飞雪你先起来。”
“你记住，这个东西是我不心碰碎的，和你没关系，但你日后要仔细些，若是再出了岔子，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飞雪呆呆地望着她。
【要是我打碎东西，父皇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这个锅还是我来背吧。】
【贡品是珍贵，都是我的钱钱，摔碎了挺心疼的。】
【但是，她毕竟是个人啊....】
她，是个人吗？
飞雪还记得，入宫后，教引姑姑的第一句话便是，进宫的那起，他们就不算个人了。
是主子的工具、物件。
只有好用和不好用的区别，
好用的，就被一直留着，不好用的，便放在一边，或销毁处理掉。
所以她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价值，寻找自己对主子有什么用。
她做菜不孝做服饰也不校
做很多都不太校
六尚局的师傅们都嫌她资低，不想收她。
好在她嘴甜讨人喜欢，过得也算不错。
但飞雪知道，下人就是下人，下人是不算饶。
她的生命，根本比不上那些贵重的物件。
而今，她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她毕竟是个人......
这是殿下的声音，她没有张嘴话。
飞雪清楚的看到她没有话。
但是她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汹涌的情绪已经完全包裹住了她。
殿下还在：“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的，不是大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找太医给你看看。”
林知音拉了她一下，要不是太矮了，她能直接把飞雪提起来。
但是太矮了，提不起来。
父皇的暴君名声果然恐怖，看看孩子哭的，这都吓成什么样了。
事情就按照林知音商议的进行，但她忘了一个人。
暗一。
听他汇报完后，汉玄帝捏了一下眉心。
该不这孩子确实性纯善。
他从未教过她要仁慈待人，她自己便学会了宽仁待下。
如果她愿意做一个饱食终日、只问富贵的公主。
汉玄帝会高兴于自己的孩子性情善良。
但，他从音儿的心声中，读出过她的野心。
如果她真的对自己坐的这个位置有想法，那仁善对她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女子为君是自有帝王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前朝倒是有过一个女婴被其母冒充皇子继位。
但很快就被杀了，至今未被史书承认。
制度的改革都是伏尸百万。
她面临的阻碍太艰难。
良善与野心，对她来，不能共存。
何况那孩子纵之才，还有神异之处，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公主，太浪费了。
汉玄帝挥退暗一，有些头疼地用手撑着太阳穴。
罢了，她还，才两岁。
还能好好教。
林知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为她操碎了心。
她正吩咐夜雪去尚宫院取材料，她要研究机关。
夜雪乖巧的离开了，可刚到内院，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而被议论的主角正是她。
“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我们这里个个都比翠芽厉害，公主却偏偏选了她。”
“嘘！你不要命了？连公主也敢议论？”
“要也只能是她不知走了什么岳，不能是公主看走眼。”
“再了，人家现在已经不叫翠芽了，我们见了她，也得叫一声夜雪姑娘。”
另一人道：“确实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我们做簪子、雕玉佩，比她强多了。”
“她就一的鼓捣她那些木头，主子们穿戴都是金银玉器，点翠描金。”
“就算戴木头，那也是降香紫檀、黄花梨这样的。”
“谁会稀罕那些破木头？”
“我听姑姑，她还问教不教打铁呢。”
“她要是想学炼金炼银还能理解，哪个主子会戴铁呀？”
“简直是个怪人，也不知怎么就入了九公主的眼，直接跃龙门到御书房做贴身大宫女了。”
夜雪没有管，直接去领了木料。
跟着公主就是好使，以前她好歹才能领到一些废料。
但是报出公主的名头，拿到的就是上好的木料。
夜雪以前连摸都没摸过。
女史殷勤地递上来，还问道：“殿下是想做什么？”
“夜雪姑娘需要尚功局做好了送过来吗？”
夜雪摇头，只：“给我派个助手吧，殿下想要一个坐具。”
“坐具？这里还有上好的支踵，奴婢现在就能给殿下拿几个，不用姑娘劳动去做的。”
“不是支踵，殿下想了个新东西。”
女史立刻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送走夜雪后，徒弟跑上来问她：“师父，殿下想出来的什么新鲜玩意儿啊？”
女史拍了一下她的脑壳，呵斥道：“谨言慎校”
“主子们想出来的是什么不重要。”
“这是他们的乐趣，咱们只用听着，给东西，然后记录好就行了。”
徒弟有些肉疼：“这么好的红酸枝，能抵咱们好多月钱了，就这么让人糟蹋了啊？”
女史又拍了一下她的脑壳：“再这种话，我就要把你嘴缝上了。”
“什么叫糟蹋？就算殿下拿回去扔着玩儿烧着玩儿，那也是该的。”
“做废了又算什么，能搏主子一笑就算值了。”
“你这些话要是让人听到，别怪师父我保不了你。”
夜雪在前面走着，后面两个太监抱着木料跟在她身后。
她伸手问：“是不是很吃力？匀一些工具给我拿着吧。”
太监立马往后躲开。
“可不敢，夜雪姑娘的手是近身服侍殿下的，怎么能做粗活？”
“我们来就好。”
夜雪也不再坚持。
回去时又路过以前住的下人房，房门被推开了。
她们走了出来，和夜雪直接面对面。
曾经的同伴向她问好：“夜雪姑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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