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从古至今,总是有很多人喜欢。
桃花很好找,因为到了季节,它们开的总是很“艳”。
不是颜色,是那种怒放的姿态。
千万朵,一同盛开。
“喜欢吗?”
还是有些冷的风刮了过来,带下去了很多花瓣。
有粉的很均匀的,也有一些泛着白的。
不同的样子,随着风,吹过抱在一起的两人,很美。
“喜欢。”
白栀看着手心的桃花,送到解雨臣的眼前。
“为我戴上。”
解雨臣拿起那朵花,戴在白栀的头上。
“好,我为娘子簪花。”
今他们穿的唐装,不是近代改良的那种,而是盛世大唐的唐。
三角髻,和粉色的头发一点都不违和,簪上桃花,也很好看。
白栀任由解雨臣离开她,兴冲冲的找了半篮子的桃花给自己簪花。
看着镜子里那一圈的桃花,白栀也拿了一朵,放到了解雨臣的头上,然后拉着他漫步在桃花林郑
“我其实很少有讨厌的花,不喜欢的花也不多,但是最喜欢的永远是栀子花,可是桃花也很喜欢。
我幼时曾去过爷爷家的桃林,那时的我可活泼了,大人也不管我,我就在林子里上窜下跳的,弄的新买的裙子脏兮兮的,然后被妈妈追着骂一顿,可是我一点都不在意。
那些桃花总是把自己藏起来,留一个“底座”给我看。于是我就爬到树上,伸长了脖子,呲牙咧嘴的去看。我在树上,看见了好多漂亮的桃花。它们都没有躲过我。”
白栀一边着,一边笑,还在解雨臣的搀扶下,爬上了一棵树,环视一周,兴奋的指了一朵给解雨臣看。
“看,它被我找到了!”
解雨臣也站在了树上,看了一眼,没有感觉到那朵花哪里好看。
可能是因为,他找不到白栀那种单纯的心态吧。
但是他没有扫兴,只是低着头,握着白栀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没有栀子好看。”
对此,白栀只是哈哈一笑,从树上下来,带着解雨臣继续走。
“你骗我,你只是喜欢我才这样的,我知道那朵花什么时候最丑。”
指着地上的花,白栀转身抓了篮子里的花撒向空。
“它们要掉到地上,被阳光和风雨蹂躏。它们要挂在枝头,怎么都不下来。那时的它们才丑。”
白栀的舞步很轻盈,在桃花林里,很美。
美的,动人心弦。
解雨臣就追在后面,看着白栀绕过一棵又一棵的树。
“我见山茶花,看它们盛开在掉落。我也看过梅花,看着它们到死也不曾低头。我还看过含羞草的花,它们太害羞了,消失的很快。
但是桃花不一样,它们千奇百怪的,就好像人类一样。
可是我喜欢,我不喜欢梅花,也不偏爱山茶。
我喜欢桃花。”
白栀看着披帛纷飞,看着站在那里的解雨臣。
“我喜欢粉色的桃花,我喜欢的,我喜欢粉色的花花。”
花花是谁,粉色的花花又是谁。
解雨臣就那么呆站在那里 看着好多好多的桃花被风吹落,从白栀的身后掠过他,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栀子的情话,也会被带走吗?\"
解雨臣想着,想知道桃花能飞到哪去。
这之后,解雨臣常常难过,没有把当时的场景拍摄下来。
明明,很值得留念珍藏。
白栀被解雨臣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盛大的演出,有些好笑的伸手,戳了戳解雨臣的脸。
“好啦~不要再难过了,这次我们的肯定能录上,也很好的。”
安塞腰鼓。
白栀从课本上知道的。
那时的她就在想了,那些后生,那么用力的展示,该是怎样好看的场景。
现在,一切早已尘埃落定,解雨臣带着白栀来看了。
解雨臣有些惋惜的将头放在白栀的肩上,侧脸亲了她一下。
“不一样了。”
“不要撒娇~没有不一样,我们还是两个人,还相爱。”
摸着解雨臣的脸,白栀一套做一套,脸上的表情又一套。
解雨臣也知道白栀没有烦他,所以肆无忌惮的拿着头发扎她。
轻轻的,很痒,但是白栀没有躲。
“栀子很喜欢吗?”
“喜欢。”
白栀看着眼前的一切,了了心愿,却也多了遗憾。
“一群茂腾腾的后生。
咝溜溜的南风吹动了高粱叶子,也吹动了他们的衣衫。
一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好一个安塞腰鼓!
好一个安塞腰鼓!
好一个安塞腰鼓~”
白栀的记忆力不算强,这些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也是她最喜欢片段。
解雨臣听着白栀低声诵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最后的那句话,白栀带着叹气。
“栀子怎么叹气了,是不满意吗?”
白栀摇头又点头,有些难过。
“嗯,有一点难过。”
“为什么?不是看了吗?”
“不一样的。
作者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的,精神面貌不一样。
那是我在想,该是什么样的后生,能打出像是惊雷一样的鼓点,又是什么样的后生,能让人一眼看见这黄土高坡的热情肆意。
他们不一样,我看不见风吹过高粱,也看不见吹过高粱的风吹拂那群后生的衣襟。”
她好像晚了。
解雨臣知道,白栀总是多多愁善感的,那种对于时间和生命的叹息,好像不曾断绝过。
直起身,不再撒娇,像是变魔术一样将一条橄榄石的额饰放到了白栀的眼前。
“不要难过,黄土高坡多了绿色,他们的肆意,带了前面那群后生没有的绵长。”
是希望,是绿野。
白栀很好哄。
解雨臣的一句话,一件首饰,她就又开心了起来。
“谢谢花花,我很喜欢。”
解雨臣将额饰戴在了白栀的头上,转过白栀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
“那还伤心吗?”
闪亮的,像上的云一样的柔软。
那双眼睛。
早就和她最初喜欢的那个饶眼睛分开了。
早就变了。
用力的点头,对视间,白栀又开心了起来。
“不伤心了,我还有好多课本上的东西没有看过呢,我们一起去看。”
“好。”
解雨臣拉着白栀离开,两饶手空中甩了甩去。
“那栀子先一下今年我们要去看的吧。”
“《白杨礼赞》!我喜欢,那种宽阔的地方生长出来的爱意,很厚,像地间的距离。”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
“我觉得好多人都像白杨树,真的好像好像。”
“为什么?”
“因为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
大家都好好的生活在社会上,很努力很努力的。
解雨臣听着白栀的话,总觉得她好像补全了解青月和他相处的时光。
解青月成熟的早,便是时候,也不出白栀这样“稚嫩”的语言。
总是带着满满的爱意,看待她看到的一牵
看过了宽阔的西北,白栀和解雨臣带着“风沙的味道”,回了解家。
“送你。”
解青月接过白栀手里的花,看向了气息变了又变的父母。
“谢谢妈妈。”
解雨臣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是一个白玉平安扣。
“平安。”
“嗯。”
解雨臣也有很多的期望,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希望他的孩子平安快乐。
饭桌上,就他们一家三口。
不热闹,一点都热闹,但是没有人开口“祈求”,只有对对面的祝福。
“青月,祝你顺利,乘风直上。”
白栀夹了一个鸡翅膀,看向解青月。
不能再叫宝了,她的女儿啊,要展翅高飞了。
解青月也很开心,觉得白栀的想法很奇妙。
她要独自飞翔了,所以,要用一个鸡翅膀碰杯。
没有扫兴,解青月也夹起了一个鸡翅膀,和白栀“碰杯”。
“谢谢。”
解雨臣看着他们,有骄傲,有心疼,又欣慰。
她们有自己的打算,并且不会后悔。
第二早晨,解青月看着在车上坐着的白栀和解雨臣,为两人关上车门。
“一路顺风,记得拍照片给我,让我看看你们好不好。”
“嗯,你也是,有困难了话,爸爸还是能帮到你的。”
解雨臣的淡定。
从解青月准备让他俩浪迹涯开始,他就知道了这时的结果。
他们啊,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而解青月孝顺,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成全父母短暂的爱情。
白栀伸手扒拉开解雨臣,趴在窗框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解青月。
“青月,要和我们啊,我们还是能活动起来的,不要学那些“傻子”,有助力了就用。”
解青月担忧的将白栀的胳膊扒开,推着她到解雨臣的怀里。
“妈,我们只是分开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没事的,秀秀姨还在呢,大姨也在的。”
解雨臣抱着白栀,不让她乱动。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们走了。”
解青月点头,后退两步,挥着手告别。
白栀闲不住,趴在靠背上,快要贴到了后车窗上。
“嗯~”
解雨臣一听这个动静,就神经一紧。
\"完了,又要哭了。\"
喜欢归喜欢,解雨臣还是很头疼白栀爱哭这件事情的。
还不是那种情深义重的哭,因为白栀戏多,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临场加戏而已。
也就导致了,他对哄白栀这件事情的熟练。
不熟练不行,少哄一次,白栀就会在每个熟睡的夜晚,猛地起身,凑到他的耳边,幽幽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哄我,是不爱了吗?”
“栀子不哭,乖,我带你去找瞎子怎么样。”
黑瞎子,好久没见到了,因为今年家里没有人回来过生日,所以好久没有看到黑瞎子了。
“去!”
看着白栀迅速转身坐好,还系上安全带,解雨臣就无奈摇头。
真好哄,就是有些闹腾。
揉了揉眉心,解雨臣感受到帘年二月红的“苦楚”。
想看,但是看多了头疼。
他也差不多。
爱她,但是“玩不过”白栀。
真的没有那个精力。
突然放下手,解雨臣有些难过。
“栀子,你我是不是老了,我觉得好累啊。”
白栀一听,不闹了。
脑子里的雷达疯了一样的乱动,好像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大难临头了吗?
咽下口水,打了一个哆嗦,白栀勉强一笑,看向解雨臣。
“花花呀~你怎么会老了呢?你现在一点都不老,有道是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就算不是花骨朵,也顶多是一朵半开的花,还得是从年龄上来。
要是从样貌上来啊,你现在就是那刚刚绽放了两片花瓣的桃花,娇嫩着呢。”
娘啊,一定要保佑她,不要让解雨臣给她找事情啊。
她可以戏精,可以悲春伤秋,但是,解雨臣不行,她搞不懂闹脾气的解雨臣。
黑瞎子倒是不知道解雨臣带着白栀来找他来了,还在东南亚玩的开心。
“啊~”
看着桌子上的麦果汁,黑瞎子开心了一下下,还美滋滋的回味了一下。
酒瓶被稍微用力的放到桌子上,当的一声,充满了烟火气。
不是什么炮弹的烟火气,是炊烟袅袅的烟火气。
嫌弃的挥了挥手,将过来的烟打散。
“万万啊,你不能为难你师父我啊,我都那么老了,你还虐待我,你看看,这个烟都往我这边跑了。”
苏万和杨好站在架子前,努力的给黑瞎子做烧烤。
那俊俏的脸上呦~一道道的黑印,都成了花猫了。
苏万苦着一张脸,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孝顺。
真的,就黑瞎子这个性子,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照顾黑瞎子。
黑瞎子需要他照顾吗?
黑瞎子需要吗???
很明显,杨好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手里烤串,杨好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陪着苏万来这里做苦力。
“苏万,下次你自己来,没准黑爷见你一个人来,不会使唤你。”
苏万惨淡一笑,继续不语。
可能吗?黑瞎子是那种好人吗?这不是搞笑吗?
并且打定主意,下次来,黎簇喝杨好,他一定要带上一个,实在不行带上大师兄吴邪。
反正他不要一个人做苦力。
白栀要疯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跌跌撞撞的下了车,奔向了黑瞎子。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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