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预兆
袁素的目光扫过，正欲言辞，然而此刻，一声惊动地的轰鸣猛然爆发！
隆隆震颤中，众人脚下坚实的土地陡然剧震，比之前更为猛烈。受赡灰衣老者，竟在这一震之下，直接翻倒在地，头破血流。
然而，灰衣老者非但没有半点怒意，脸上反而掠过一丝狂喜的光芒。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哈哈哈哈！”
“苍并未弃我！”
“并未弃我！！！”
他放声狂笑，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得到珍宝的孩子。袁素与其余四人，一边稳住身形，一边惊惧地环顾四周，只见地面裂开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缝隙，阴森的气息从裂缝中弥漫而出。
“有异物即将破土而出！”面色赤红的驱魔老者大声呼喊。
下一刻——
轰隆（hcfc）！
一声巨响，那十几米高的庞大坟冢瞬间爆裂，一股血浪如喷泉般从坟墓破裂处汹涌喷射，直冲数十米高才坠落，血雨倾盆而下。
袁素忙令麾下的鬼灵出手，抵挡这扑面而来的血雨。
“那坟内的恶灵，要破封现世了！”袁素心头暗叫不妙。无论这坟中封印着何种级别的恶灵，皆是灰衣老者翘首以待的。
或许，那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即便不是，袁素也绝不允许那灰衣老者的阴谋得逞。
“哈哈哈……”血雨中，灰衣老者站起，高举双臂，迎接漫血雨，全然不顾满身血红，仍旧狂笑，宛如在庆祝着什么。
“这家伙疯了吗？”驱魔的老妇人咒骂道。
其他人都没回应，因为他们都明白，那灰衣老者期待的“东西”，它真的要出现了！
究竟会是什么？
众壬大双眼，凝视着那被炸开巨大缺口的坟冢。
唰——
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自坟窟的破口处飞出，紧接着砰然落地。
众人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口暗红的棺椁！
“一口棺材？”几人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他们的眼瞳骤然收缩。只在一瞬之间，一道身披黑金龙袍的身影已立于那暗红棺柩之上。
“这……”
几人面露惊骇之色。
“是恶灵？”有人问。
身旁之人摇头，神情凝重：“不，这不是灵体！”
“这好像……”话的人犹疑不定。这时，袁素忽然开口：“是僵尸，比恶灵更为恐怖的僵尸！”
“僵尸？！”四名驱魔者面露震惊。
“这个世界，真有僵尸存在？”袁素看着棺材上的僵尸，点头道：“我曾在族内见过一具被镇压的僵尸，那只是修罗级实力的僵尸，但其威力，至少需要两只以上的地狱级鬼灵才能完全镇压！”
“这僵尸竟如此可怕？！”四名驱魔者更为震惊，他们仅在书中有过僵尸的记载，一直以为这种邪物早已灭绝。
却不知，这世上竟还有活生生的僵尸存在！袁素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僵尸想要杀人太过艰难，即便是镇压，也需要比它强大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实力。”
“若以等级而言，其实只是略胜同级鬼灵而已。”
闻言，四名驱魔者不禁松了口气。
紧接着，老妇人驱魔者急忙问道：“袁大姐，你看得出这僵尸的实力吗？”
袁素点头：“这僵尸全盛时期应为灾级，但被封印太久，力量已跌至地狱级，却也非寻常地狱级驱魔者能对付！”
“那我们五人联手，能否应对？”
老妇人急切追问。
袁素摇头：“这个不明，只有实战才知道。”
她看了看他们四人，其实她想，如果只有她一人，打不过也能逃走，但他们四人，若是败了，怕是难逃簇。
“既然是同为地狱级，值得一战！”
红脸驱魔者想了想，道：“我们五人合力，就算这僵尸依旧拥有地狱级无敌实力，也足以应付，只是不知能否再次将其镇压。”
“试一试吧！”几人商议后，决定合力尝试镇压这头僵尸。
若让这僵尸逃出鬼穴，必将生灵涂炭！为何人类对僵尸的重视程度远超恶灵？甚至一旦有僵尸出现，必定派遣实力强大的驱魔者立刻赶去镇压或消灭？皆因一旦被僵尸所伤，受伤者很快会被同化成僵尸。
若任由僵尸屠城，整座城市的人将会变为僵尸！
想象一下，百万僵尸大军。哪怕每一只僵尸个体实力不强……
然而，此乃一场足以颠覆人族，甚至令族群湮灭的浩劫。
故而，凡僵尸现世，人类必第一时间将其斩除。以至于江城、洛城这类型庇护都市中的驱魔者，一生未曾亲眼目睹僵尸真容，甚至怀疑这等邪物早已消逝于时光长河。
实则，非也！
“尔等觐见，何故不拜？”
此刻，棺椁之上的僵尸竟开口人语，直问众人。
四名驱魔者再次瞠目，惊骇不已。
袁素却是坦然，毕竟灾级鬼灵便可与人类共语，而这僵尸本就曾是灾级，仅因封印太久，力量衰败，沦落至炼狱级罢了。
但在某些能力上，它依然保留了曾经的些许威能。
比如——言辞！
“永恒之帝！！”
此时，一旁的灰袍老者猛然冲出，匍匐在棺椁之前。
“是我！是我释放了你！请赐予我永恒吧，永恒之帝！”
僵尸女皇，一掌拍死！
赐予永恒？
袁素闻言，终于明了灰袍老者的图谋。
这家伙恐怕是从何处得知了这位永恒之帝的存在，为了求得无尽寿命，甘愿抛却过往，沦为世人唾弃的逃犯，不远万里赶至江城，提前启封这处超大型鬼穴，只为唤醒这位永恒之帝。
借此达成他永恒的愿望！
“为了存世长久吗？”袁素摇头。
“可你不知，你口中的永恒之帝，不过僵尸一枚，所谓永恒，不过是将你同化为同类。”
“诚然，僵尸确能长存世间，摆脱寿命束缚。”
“但那样的永恒，又有何价值？”袁素的话语，灰袍老者充耳不闻。
为求永恒，他已付出太多。
哪怕变为僵尸，化作非人非鬼之态，他亦无所畏惧。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永恒存在，他愿意舍弃一切！
“疯了！真是疯了！！”
四位部长望向灰袍老者，眼神中尽是看疯子般的怜悯。为了一纸虚妄的永恒，他竟甘愿成为僵尸！
那可是僵尸！
难道他不怕哪日被强大的驱魔者镇压，或是直接抹杀？
以为摆脱寿命枷锁，便真能永恒不朽？
太幼稚了！
然而，他们并非灰袍老者，无法揣测他的想法。
对灰袍老者而言，此刻他只想活下去。
他的寿元已不多，或许用不了几年，他便会永远告别这个世界。在此刻，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变为僵尸又怎样？
被强大驱魔者镇压又如何？
他不是木头，不会束手待保
他会逃跑，会抗争！
只要能多活几年，哪怕几十年，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值得。更何况，
按照他获取的古籍记载。
被永恒之帝同化的僵尸，无需从底层形态开始。
他可以直接晋升为强大的僵尸。
即便达不到炼狱级或修罗级，至少也是梦境级吧？
梦境级的实力，再辅以僵尸之躯。
只要食源充足，他很快就能晋升至修罗级乃至炼狱级。
待那时，
只需谨慎行事，他无需担忧被镇压或消灭。
灰袍老者早已筹谋周全。
为了活下去，他已绞尽脑汁。
对于成为僵尸后如何生存、变强，他早已列出诸多计划，只待付诸实践！
“永恒之帝，恳请您赐予我无尽的生命！！”
灰袍老者俯首在僵尸女皇面前，高声祈求。
这时：
棺椁上的僵尸女皇垂眸看他，眼神冷冽，毫无情感波动。
“汝欲永恒？”
灰袍老者闻言，激动回应：“是的，祈求永恒之帝怜悯！”
几道鄙夷的目光投射而来，来自袁素等人。
这家伙，为了永恒，真是豁出去了，连颜面也不要，竟跪地乞怜。
可悲！然而，灰袍老者毫不在意，反而在心中鄙视他们。
“你们不懂，待你们寿元将尽，看看能否比我更好！”
当然，这个“你们”，不包括袁素。毕竟，袁素是灾级灵体。
鬼灵一旦达到灾级，自然能获得悠久寿命。
这也是灰袍老者最为嫉妒之处。
同样是灵体，他却只是地级灵体。
无法与袁素这般灾级灵体相提并论，甚至比普通驱魔者与普通灵体间的差距更大。
灰袍老者始终认为，道不公。他为人类族群付出了多少？
曾几何时，为抵挡恶灵潮对一座顶级庇护都市的侵袭，他孤身挡在恐怖的恶灵潮前，足足支撑三日三夜，才盼来后续援助。
那次，他差点陨落，却从未有过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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