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还鞍前马后呢。”
“先好好总结总结这次比赛的失利原因吧。”
韩鑫一番体面的发言并没有收到徐愿的好评，反倒是迎来了一波属于他的“错题本”。
这样的回应显然出乎了韩鑫的意料。
他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出的一张帅气投名状就这么被曙光大人给无视了，他此刻好不容易昂扬起来的情绪一下就沉入了谷底。
“得，您不愧是阴，情绪相当稳定呢。”
“明明我刚才那些话我自己听了都热血沸腾呢！”
“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失去我这员未来的得力大将！”
着，韩鑫还做出了一副扼腕叹息的动作。
看着已经开始浮夸表演的韩鑫，徐愿心里顿时畅快多了。
“行了行了！”
“别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成年了！”
“你才十三岁就别整什么鞍前马后了，想想你还在考虑明求父母买什么玩具的学同学好吗？”
“这么早熟你爹估计要怀疑你被什么老怪物夺舍了！”
徐愿笑骂道。
但接受了徐愿一番言语攻势的韩鑫却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或者是阴阳怪气。
听完徐愿的骂声，韩鑫只是突然仰起头看着花板，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怅然若失。
“呼。”
短叹一声后，他淡淡开口道。
“确实啊。”
“现在回头看看，时间似乎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很沉重的笔墨呢。”
“明明在醒窍之前我还跟你的一样，想着明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能让自己玩儿的更开心一点。”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思考起家里的，甚至影响陕府未来走向的问题呢？”
“或许是训练营里的那些日子吧。”
“为了跟别人打架能打赢，睁眼就是上课练武，一只睡不到四个时的时间。”
“好多次因为各种原因打不过那些被营里圈养的灾兽，差点被卸胳膊断腿的凄惨下场。”
“还有看到那些记录先烈们为了国家安全，身先士卒踏入未知灾门内却鲜有生还的纪录片。”
“总之这快两年的时间给予我的成长比之前十二年都来的多得多。”
“不只是我，还有胡成华，宋欣悦，林，马空他们，甚至所有星武高校的学生们都是一样的。”
“两年前我们可能还在家门前玩着泥巴，可两年后我们就已经在背后那个‘猛兽’的追逐下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还有你。”
“徐愿。”
话音暂停，韩鑫低下头，用他那饱含着莫名意味的眼光看着徐愿。
“你跟我们好像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
“我听胡成华过，他你从就是这个样子。”
“情绪稳定，不爱话，什么事情都有你自己的主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才养成了一直跟在你身后的习惯。”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跟我们年纪一样大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思想。”
“估计我很长时间之内都想不明白这个原因了。”
“但这或许就是你被选定为这一代曙光的原因吧。”
听着韩鑫不断地吐露心声，徐愿对他回以相同的目光，闭口不言。
韩鑫显然也不期待徐愿给予自己什么回应，只是继续自顾自地道。
“不过他还跟我，要不是他时候太皮了，院子里其他孩集体孤立他，估计他也不会认识你就是了。”
“感觉一切都是缘分注定呢，哈哈哈！”
脑海中借着胡成华的话语勾勒出一幅奇妙画面的韩鑫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徐愿也被这笑声感染，嘴角跟着上扬起来。
“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是知道的。”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躺在家里啃老。”
“那些正确的事情我都知道，但它们很难在我心里留下点什么痕迹。”
“虽然看得见也摸得着，但我总觉得距离还很遥远。”
“直到现在，我还在努力修炼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个是能让我爹我娘能开心点。”、
“另一个就是为那模糊存在的危机尽力提前做好准备，哪怕因为我爹娘的存在，那些危机其实一直都离我很远。”
“现在我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我能接受的目标。”
“所以...”
韩鑫继续着，眼里不停闪动着回忆的色彩。
但正当他要到重点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愿却主动开口打断了他。
“所以什么？”
“你不是碎片，你也没经历过那些，甚至包括我都没经历过。”
“你不需要给自己带上这莫名的枷锁。”
徐愿语气很严肃。
包括之前的阴阳怪气和插科打诨都是一样的。
他只是不希望韩鑫这个伙伴突然成为他的下级，或者...
他不希望任何人成为他的下级。
已经固化的破晓他暂时无力改变，并且破晓内全部的碎片都是心甘情愿成为碎片这样的情况才让他接受了破晓，接受了自己作为曙光的事实。
毕竟心中极度渴望自由的他...
同样希望所有人能和他一样自由。
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听到徐愿严肃的话语，韩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
“我知道你想什么，徐愿。”
“枷锁？”
“我身上从来没有什么枷锁。”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
“甚至未来也不可能会有！”
“我之前过，很多像我这样的人都想加入破晓。”
“我们这些人上一代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财富，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根本不需要再努力什么了，反正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自己爹娘留下来的千万分之一！”
“我们也没经历过爹娘口中的盛世长安，甚至有些画面都只能靠着我们自己幻想！”
“但我们还是非常想加入破晓，非常想贡献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
“爱得深沉！”
“我韩鑫除了每舒舒服服的啃老以外，什么都不想做！”
“但如果能为重现长安盛世，大兴长安能出一份力的话...”
“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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