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给我上药时,我疼的直抽气。
“怪不得你在医院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感情是馋我身子里的蛊虫啊。”
事到如今,我也不装了,我摊牌了。
阿黎手腕一抖,沾着蓝色毒血的纱布甩在我的胸口。
“再胡袄,我把酒精倒你伤口上信不信?”
呃……
我就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瞥了一眼阿黎,月光从破窗斜照进来,照得她耳垂上的银鱼吊坠闪着冷光。
“绾丝蛊遇到灵犀蛊会发情,我们白族祭司一脉的古籍是这么写的。”
阿黎原来是白族祭司一脉的传人。
像这种少数民族的文化一般都很神秘,就像鲁十娘一样。
等等!
我猛的撑起身子,绷带里因此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突然想起在鲁婆婆的房间里,看到过画着蛊虫缠绕的图腾。
蛊虫之间也会相爱相杀?
“阿黎,你们白族和苗族一样,也养蛊?”
阿黎摇头:“只有我们这一脉养蛊,其他白族主要信仰本主。”
“本主?”
我不明所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本主崇拜起源于原始社会社神的崇拜和农耕祭祀,在南诏时期形成,历经数百年发展,本主数量增加。
本主就是本境福主,就是每个白族部落的保护神,可以是南诏国的帝王将相,重大历史事件人物,忠臣孝子,民族英雄,平民百姓,也可以是图腾崇拜,自然崇拜的动物,山石,以及佛教与道教的神灵。”
“哦……”
我拉了一个长音,白了,白族的信仰就是各信各的呗,甚至村子和村子之间信的都不一样。
“那你们这一脉为啥养蛊啊?”
阿黎还没来得及回答,罐头厂外就传来野狗的狂吠。
阿黎掀开窗帘的一角,月光下,三辆卡车正撞击着锈迹斑斑的铁门。
“马帮的人来了!”
她转身拿起医用托盘里的手术剪,帮我剪断纱布系了个结。
门外传来包子的怪叫:“果子,快出来吧,他们拿喷火器烧咱们的救护车呢。”
我想起身,却差点从铁架床上滚下来。
阿黎将我扶起,然后背对着我蹲了下来:“我背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着干嘛?上来啊,你那两个朋友还能背动你吗?”
我看着她柔弱的肩膀,立马摇头道:“让刚才那个白大褂背我……”
“让你来你就来,他还有其他事!”
阿黎几乎命令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
长这么大,还没一个女人背过我。
再了,我和阿黎之间也不是很熟的那种,总感觉特别别扭。
“那啥,得罪了。”
我也不知道该啥了,将双手搭在阿黎的肩膀上,她将胳膊环进我的腿弯间,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我背了起来。
“双手扶紧了,你的伤口要是再裂开,还得受一次罪!”
她虽然这么,但咱也不能真的毫无顾忌的搂着她啊,真要搂紧的话,双手肯定碰到她的胸部。
而且我现在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脊梁骨正硌在我的裆间。
阿黎背着我往地下室跑,旁边瘸腿的包子不住的对我投来羡慕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多想阿黎背上是他啊。
但我估计阿黎背不动他。
这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白大褂,阿黎他有其他事,可能是去引开马帮的人。
地下室里弥漫着霉味,闫川举着应急灯照着四周,包子拖着石膏腿蹦过来道:“这里也不安全呐,一会马帮的人不得来个瓮中捉鳖啊?”
“你特么才是鳖,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闫川不愿意了,包子的比喻确实不恰当。
“放心,阿黎带咱们来这里,肯定不会陷咱们于危险之郑”
阿黎轻轻往上颠了一下我,道:“杂物堆后面有个暗门,胖子你得抓紧时间把杂物清理出来。”
包子闻言开始嘟囔:“谁叫胖子?”
不过他还是瘸着腿快速清理杂物,几分钟后,一道黑铁大门出现在视线中,包子用力一拉,铁门吱呀一下被打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这罐头厂以前暗地里走私玉石,所以都是从这条通道里运货的。”
阿黎着,率先背着我进入通道,闫川在身后打着举着照明灯,包子紧随其后。
进入通道没多大一会儿,头顶突然传来爆炸声,闫川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道:“马帮把罐头厂炸了?”
通道很长,走的也很压抑,时间久了,阿黎也有点喘。
“要不放我下来吧。”
“你自己能走吗?”
我哑口无言。
“快出去了,阿桑哥在外头接应咱们呢。”
阿桑哥应该就是白大褂了。
这家伙沉默寡言,不知道和阿黎什么关系。
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们走到了通道尽头。
尽头依然是一段铁门,阿黎腾出一只手,对着铁门轻叩了三下,铁门那头立马传来两下回击声。
紧接着,铁门被打开,新鲜空气涌入,我不禁松了口气。
因为接下来我就可以从阿黎的背上下来了。
阿桑哥当了接力棒,他背起我,而我这才发现,罐头厂的地下通道,竟然通向四方街茶馆的后院。
“阿桑哥,连夜转移他们去思茅找彭龙召,他自有安排。”
阿黎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们受伤很大原因是因为我的计划不完善,好好养伤,这两我去思茅看你们。”
我微微一笑,我们的伤不怨任何人,是我们自己太想凑热闹了。
当时我们要是不理会贾三妮给提供的信息,老实回津沽也就没这回事。
但能将白胜弄死,一切也都值了。
还剩一个任贤良,找机会再把他送下面去见白胜,那就没啥心事了。
不过我现在还是想不通,到底是谁把半截银瓶塞到我床底下的?
这饶目的到底是什么?
思绪被阿桑哥的声音打断。
“阿黎,茶馆也不一定安全了,明你不要来了。”
“我知道,路上照顾好他,到思茅给我打电话。”
面包车里,我躺在后座上想着这几发生的事,包子的呼噜声响起,与发动机的轰鸣形成合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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