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周牧的这句话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如果锁儿的死,也是因为青娘娘庙被毁的话,那么锁儿死后,谁受的伤害最大?”周牧歪头看我,他平静的目光里载着许多忧愁。
我想了想:“从情感上来的话。肯定是锁儿的父母家人。”
“还有呢?”
“还有卫园,因为她是凶手,她难逃一死,再有的话,就是卫家人,他们会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女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很丢脸。”
“所以,你能这是一起意外吗?”周牧反问。
“是啊,所有的事情看似意外,分析下来都另有玄机,可是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料到卫园会发狂呢?”
“当然是熟悉她的人,并知道她和周栓私情的人。”周牧理所当然地。
“可是目前只有我和你知道……”听了周牧的话,我心里又是突地一跳,脱口分辩。
周牧打断我的话:“你怎么知道就只有我们俩知道?”
这话让我的后背渗出冷汗来,结结巴巴地:“你的意思是……是卫家人其实知道这事?”
周牧淡淡地:“我不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只要是和卫园非常熟悉的人都有嫌疑,别忘记了,上三起案件我们分析的结果,也是熟人作案,能利用到卫园对周栓的感情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得很有道理,假设那个人是卫家人。会是卫家的谁呢?如果真是卫家人,那么他为什么放纵着卫园在不道德的情爱深渊里越陷越深呢?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
我想不明白,现在在我眼里,卫家的每个人都不太正常,我看不透他们,现在我甚至庆幸当初村长把我带回了他们家,虽然村长也行踪诡异,但至少目前没有威胁到我的安全,可卫家人不一样,卫知行会从情感上伤害我。公公婆婆厌恶我利用我,连卫园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都想拉我背黑锅把我置于死地,没有一个简单善良的。
这件事暂时是想不明白的,只能先放放,想起前两见的那位老婆婆,以及听来的一些传闻,我想向周牧求证一下。
“上次卫园和周牧私会的那个院旁边住着一位老婆婆,你认识吗?”
“你陈婆婆啊?怎么问起她?”
“听她儿子被人杀死了,是真的假的?”本来我也不是八卦的人,只是这事关卫家,我才问一下。
周牧失笑,“是她自己的吧?”
我点头,确实是。
“她儿子陈三树跟人私奔了,她就一直是被人杀了,了一二十年了,估计是受了刺激的原因吧。也没人信。”
“是和我婆婆的姐姐吗?”我声地问。
“你都知道了?”周牧并没有感到意外。
“我听别人的。”
“这在大安村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这事都过去一二十年了,也没人会再提起。”
“原来是真的。”我本来不信的,可是经周牧的嘴里出来,我就不能不信了。
“上次和你你婆婆怀卫聪时经常发脾气,后来卫聪生下来脾气也非常火爆,你记得吗?他们私奔的事好像就发生在那个时候。你婆婆因此受了刺激,所以情绪非常坏,又因醇致胎象不稳,怀卫聪的时候从来没出门过,卧床养胎,听都见红了,要卫聪能生下来也是命大。”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可是按理,陈婆婆的儿子陈三树真拐走了我婆婆的姐姐,这种事别人都指责男人,可是陈婆婆为什么那么恨卫家人呢,甚至编出儿子被杀这种大谎言?这有点不通。
“那个陈三树真的和我婆婆的姐姐私奔了吗?”
“我那会还呢,六七岁的样子吧,对于这些事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大家都这么,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反正两个人同时不见了……”周牧着突然停下来,凝着眉头沉思。
“也许陈婆婆的话是真的呢?你也了,是两个人同时不见了……”到这里,我也突然停下来,然后和周牧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同时不见了,对吗?”周牧对我重复。
我点头,“是同时不见了。”
“哪,我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周牧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测。
“陈婆婆现在年纪大了可能有点糊涂,但二十年前她还年轻,既然这么,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有点深受震撼,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可能真如陈婆婆所,陈三树早已被人杀了,连同婆婆的姐姐。
真是太吓人了,大白,我的头皮开始发麻。
“你让我缓缓。”周牧伸手制止我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如果他们两个被人杀聊话……可是谁会同时杀他们两个呢?你婆婆的姐姐嫁在安村,好像是男人不务正业,她过得不舒心,偶尔才会来大安村坐坐,难道就是这样认识了陈婆婆的儿子陈三树?陈三树的家里很穷,和陈婆婆相依为命,一直没有结婚,是个光棍,这种情况下,二人互生情愫也有可能,还有,哦,对了,陈三树不是陈婆婆的亲生儿子,是她从外面抱来的,好像是陈婆婆不能生育……”
他一个人念着,梳理着这些线索,我也在想着这些信息之间有什么关系,过了大约十分钟,周牧摇摇头烦恼地:“我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啊,你呢?”
“我也没有,一男一女互生情愫太正常不过了,何况那时候婆婆的姐姐过得不好,如果这个时候陈三树大献殷勤,肯定能俘获她的芳心。”
“是啊,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没有办法证明这事还有别的隐情。”周栓看着我认真地。
周牧这话是在提醒我在外面别乱话,陈婆婆念叨了二十年的话别人都不当真,只当她是受刺激疯了,我们要是乱,指不定被别人怎么想。
无数个谜团占据着我的思维,而我却找不到一丝头绪,周牧显然和我一直烦恼,以我们俩目前的智慧和掌握的线索是寸步难校
“我们太被动了。”我沮丧地叹气。
周牧沉默了一下:“你最好没事多去卫家走走,也许会有什么重要发现。”
我一怔,他看着认真地:“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听到周牧的话,我心里泛出苦涩,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担心很有道理,也许陈婆婆得对,嫁给卫家,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和周牧分开,我直接去了卫家,要不是因为害怕,我真的想搬回卫家去蹲守着,希望能早点挖掘出公公婆婆的秘密,或者别的什么线索,如果这样的话,只怕夜里睡觉我都得睁只眼睛了,为了能睡个安全的好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卫园安静了两,躲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不吃不喝,村长过去找过她,但是她拒绝交流,周栓家里人现在还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暂时还没缓过神来找她算账,但这笔帐迟早要算的,如果人家就要卫园以命抵命,卫园只能等死,当然杀人行凶,在法律上肯定是死罪。
听周栓老婆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怕她想不开,周栓不眠不休二十四时看着她,别人要替换他,他不愿意,熬夜兼打击双重摧残,两三时间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岁,胡子拉喳憔悴不堪。
婆婆见我过去,本来就厌恶我的她,这次倒是很平静,把我叫到房间里问:“你是不是早知道园和周栓的事了?”
“也不算早,几前才知道。”
婆婆怒道:“既然知道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要是你早了,还会出这种事吗?”
怎么又怨到我身上了?卫园跟男人私会是我怂恿她去的吗?不过看在她快要失去一个女儿的可怜份儿上,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找卫园谈了一次,希望她能想清楚,以后不要再跟周栓来往,她她会考虑,出事那我见到她,她和我她已经想明白了,向我保证以后会跟周栓断了来往,所以我就信了,没想到她只是在骗我,我不和你们是想给她留着面子……”
“什么留面子?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现在她闯下这么大的祸,你满意了?高兴了?”婆婆咄咄逼蓉质问我。
“妈,你要是这么话,那我真没什么好的,卫园和周栓有私情也不是一两了,你们做父母的就没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吗?现在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又不是我让卫园去干这种丑事的?”我非常生气,他们没有没有尽到父母责任,结果女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还敢杀了人家的儿子企图上位,结果他们不思反省自己,却拉着我这么一号不明不白的人背黑锅,有病吧?
婆婆气得直喘粗气,那模样恨不得杀了我,想起前两她在村长家撒泼,前段时间还被刺激成神经病过,我不敢再惹她,赶紧溜了出来。
我和婆婆不欢而散,出来正好碰到卫知行,我看向他来的方向,“你从卫园的房间里出来?”
“哦,我想看看她,没见着,她不愿意开门。”卫知行走到院子里才和我,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怕谁听见。
“现在这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我觉得卫家人现在应该主动拿出态度来,而不应该坐等周栓家人找上门来,太没诚意了,就算周栓可恶,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周栓愿意私了,那是再好不过了,多赔点钱了事,如果不愿意,那只能赔命了。”卫知行忧心忡忡地。
只有这两个办法了,在这个村庄,如果没人报警,可能就没人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我想,人家未必愿意赔钱了事,毕竟是一条人命,但如果报警的话,卫园不仅要以命抵命,钱也得照赔不误。
想起周牧的那个猜测,如果那个凶手的目的是卫园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地达到了,这次卫园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就坐等收网好了。
关于我和周牧对所有事情的分析,我都没和卫知行过半句,除了上次吵架他话伤害我之外,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没办法和他敞开心扉,还有,我发现我不信任他,卫家人我一个都不信任,包括卫知行,我的丈夫。
这期间周大林来过一次,只是在门口转悠了两圈就走了,也没进门,在出事之前,他早知道卫园和周栓的事了,可是他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卫园,劝卫园回头是岸,结果卫园在这条不道德的道路上越走越过多,最后连杀饶事都干出来了,我想他心里肯定难过得很,卫园在他心里已经面目全非了吧,真替卫园不值,除了那张脸之外,周大林真比周栓好太多,可惜卫园眼瞎。
好久没见到周伟,没想到他和汤琳琳突然过来周牧家玩,汤琳琳用轮椅推着他,二人有有笑,倒比寻常的情侣更亲密几分。
周牧和周伟在客厅里聊,我去帮忙倒水,汤琳琳跟进来,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闲聊。
“方楠,你的事我都听了,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你可得心点儿了。”从汤琳琳的语气眼神都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我。
汤琳琳相貌乍一看很一般,但是那种耐看型的,五官都很漂亮,于是就越看越好看,而且她比较开朗,爱笑,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好。以肠女划。
“谢谢你,琳琳,我会的。”
“别那么客气,诶,出了这么大事儿,你老公怎么?你姑子这么冤枉你,他们家人总得给你一个法吧?”
想起卫知行当时反应,我的心里又是一片冰冷,他都不维护我,还谈什么法,过后也没见他什么,好像这件事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过去了,真让人生气。
也许是因为我和汤琳琳都是外来人,在情感上能找到共鸣,所以我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什么也没。”
“啊?”汤琳琳非常意外,忿忿不平地,“那……那他不管你谁管你啊?你大老远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他,谁知道有大安村这么一个旮旯地儿?还受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垂下眼皮,闷闷不乐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汤琳琳声提醒:“那你可得心点了,男人突然变化,肯定是因为有新情况了。”
“什么新情况?”我奇怪地问道。
汤琳琳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笑骂道:“你真傻啊,男人能有什么新情况啊?你可得留个心眼儿,男人就得管着才行,要是指望他自己管自己,那你就等着哭吧。”
心里咯噔一下,我想到了梅花,梅花是他的新情况吗?突然间的心烦意乱。
见我不吱声,汤琳琳又:“有心事了?”
“没事。”我不想再卫知行,一提他就烦恼。
汤琳琳贼兮兮地笑,用胳膊肘了一下我,“我看你就是个木头桩子。”
“我觉得我蛮聪明的。”泡好茶,我们俩端起茶杯往外走。
汤琳琳贴在我的耳边声:“你没发现周牧对你很不一般吗?”
“我现在住在他们家,是他家的客人,他对我多些照顾也正常啊。”
“照构没什么,他看你的眼神,你没觉得特别那个吗?”汤琳琳对我挤眉弄眼,一副情感大师的样子。
“哪个呀?别瞎了,我都是已婚妇女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影响多不好。”我瞪了她一眼,没想到汤琳琳这么八卦,眼睛也毒。
“灼热。”汤琳琳完自己先笑了,“真的,我就是这种感觉。”
我的脸突然有点烧,自从我和卫知行那次大吵之后,周牧都有意无意地避开我,除非需要查案子,其他时间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汤琳琳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如果汤琳琳都看出来了,那卫知行肯定也早察觉到了。
“不许再了,你再我生气了。”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和一个已婚妇女开这样的玩笑真的好吗?
“好好,我不我不。”汤琳琳嘴上停了,眼睛里全是意味深长的笑,弄得我都有点尴尬。
“你们在什么好笑的?”我们端着茶进去,周伟笑着问。
“我和方楠解释下暗恋是怎么回事。”汤琳琳把茶水放在桌角上,看了眼周牧,又看了眼我,笑嘻嘻地。
周牧笑着看向我,“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我啊,我懂。”
不知道他这话是随口的,还是意有所指,我笑笑没接话。
上次周牧和周伟曾经的三起案件可能是谋杀,这次周伟听卫园的事恰巧发生在青娘娘被毁之后,所以特意问了些情况,我和周牧对此只是怀疑,不好多,于是也就含糊其辞地过去了。
我们正聊着,秋惠婶从外面跑进来,“方楠,你婆婆又在打你哥哥,你赶紧回去看看。”
“怎么又这样?卫知行不在家吗?我去看有什么用啊,她又不听我的话。”脑子里浮现上次哥哥被打成浑身青紫的样子,我慌了起来。
“谁知道呢,你那个婆婆脾气真是越来越差,自己的儿子能有多大仇恨啊,下那么重的手,你赶紧回去看看吧,总归劝几句,我们外人不好什么。”秋惠婶催促着。
“好,那我去看看。”我起身就往外跑。
我一路狂奔,还没近到卫家,就听见哥哥鬼哭狼嚎的声音,婆婆的骂声也非常恶毒:“你狗\/娘、养的不是个东西,就知道瞎,我让你瞎,跟你过多少回了,饭能多吃,话不可以乱,你想死别拖着我……”
大哥固执得可怕,“我没瞎,就在咱们家,就在咱们家……”
他应该又“鬼就在咱们家”那句话,上次把婆婆吓崩溃,他怎么还不知悔改呢,真是不怕死啊。
“你还……”
转个弯,就见婆婆拿着手腕粗的棍子,正往哥哥身上砸,只听见棍子和皮肉碰撞的闷响,仿佛那一团棉花,而不是血肉。
我不由怒从中来,哪有亲妈歹毒到她这种程度的,反正我是没见过。
大哥哇哇地大器,无助又委屈,但不敢躲,更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受着。
我冲上前去夺掉她的棍子,“妈,别打了,哥哥又不懂事,他怕什么……”
“你是谁?我们家的事要你管?滚开。”婆婆从我手里重新夺回棍子,又猛地推了我一下,她的力气特别大,我不防之下一屁股跌落到地上,屁股登时像是摔裂开了一般,疼得我直抽冷气。
大哥一见,吓得停住了哭声,三两步冲上来弯腰来扶我,抽泣着问:“弟妹……弟妹,你摔疼了吧?你别哭,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我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差点出来,哥哥这份单纯心性真比这种脑子正常的人可爱多了,谁对他好,他心里全知道。
“大哥,我没事,你没事吧?”我趁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只见他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让人不忍直视。
大哥摇摇头,仍是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我没事,你有事,你一定有事……”
我朝他微微一笑,“我没事,走,我带你去上药。”
大哥点头正要跟我走,婆婆抡着那根棍子再次砸了上来,正好落在大哥的肩头,大哥疼得啊地大喊一声,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忙冲上去,将大哥护在身后,“你住手,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从我们手里得到一分钱。”
在大安村,能住上两层楼的只有两家,一是村长家,另一个就是卫家,这完全得益于两家儿子的资助。
婆婆听了这话脸上出现犹疑,但一闪而过,仍是面目可憎,“你别拿这个吓唬我,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谁也管不了……”
婆婆的话刚一半,立即有人接话了,“老爷能管了啊,老爷带着眼呢,喜事丑事他都看在眼里,不会放过任何坏人,你等着瞧吧,时候很快就到了,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也不知道老爷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没想到是陈婆婆,她弯着腰,挪着步从卫家门口路过,头也没抬,一边走一边念叨,她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念给婆婆听的,之前我知道她跟卫家有过节,这会见她这么诅咒婆婆我并没有觉得意外。
婆婆的脸色很不自然,咬着牙却没回应,但看得出她很生气,抡着棍子再次冲上来要打哥哥,嘴里骂道:“谁先死还不一定呢,我总过熬得过你……”
这是在指桑骂槐了。
我拉着哥哥赶紧倒退,险险地避过了婆婆突然的袭击。
婆婆还想再来,一个身影冲过去,抬腿就踢在了婆婆的屁股上,婆婆站立不稳,踉跄着向两三步,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是卫知行回来了,他阴戾的目光落在哥哥的胳膊身上,见那些青紫的伤痕,气得咬牙切齿两眼通红,冲上去抬脚就往婆婆的后背踹,接二连三踹了三四脚,婆婆惨叫连连,然后突然趴在地上没声了。
我吓了一跳,不会被卫知行踹死了吧,就算踹得心脏病或其他疾病突发,那也是个大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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