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也觉得我这话太过孟浪，可…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
顾寒声着，死死的攥住燕文墨准备挣脱的手腕，固执道：
“我真的是想…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想娶你为妻，你…”
“那算了”
不等顾寒声完，燕文墨便分外干脆的拒绝道：
“你知道上个要报恩的那个男人灭了恩饶全族吗？！还有上上个月要报恩的，杀了对方全家，你如今就别给我提报恩了，咱们之间，就没啥恩情，更不需要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见燕文墨一脸嫌弃，顾寒声忍不住呆住了，他迟疑了许久，才茫然道：
“如今的报恩方式，都…都如此特别吗？！”
燕文墨点零头，算是附和，而后开口道：
“所以，不要再提报恩了，好吗？！”
完，她看着他握住的手，意思极其明显，顾寒声却似没看到似的，垂着眸子，低低道：
“我还生病，我还是个病人，我无法一个人待在这里，我需要你…帮我”
他着，眼神偷偷的瞄向燕文墨，似害怕她的拒绝般，越发将手腕握紧了几分。
燕文墨看着他这副样子，沉默，两人对峙许久，最终燕文墨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既然你是病人，总要是喝药的，我去给你熬药，可以吗？！”
着，她再次看向被攥紧的手腕，顾寒声却掀开了被褥，穿上鞋袜，开口道：
“我陪你去”
燕文墨嘴角一抽，而后道：
“随你”
是熬药，她却拿出了炼药的药鼎，燕文墨心翼翼的控制着火焰，眼神平淡且静默。
顾寒声看着她这副样子，看了很久很久，仿佛怎么都看不腻一般认真。
她变了好多，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娇弱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会炼药，会法术，还有了很多朋友的修士。
这些他不曾参与的人生里，她遇见了很多的风景，他不知道的风景。
莫名的，他有些嫉妒，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跟蒋文白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人…还行吧，救过我几次”
“是吗？！那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我跟他相比，你…会不会更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
他的语气试探，带着些许的心翼翼，燕文墨看了他一眼，而后认真道：
“你们是不同的，不需要比”
顾寒声看着她认真的眉眼，抿了抿唇，开口道：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燕文墨闻言，回想起系统介绍的事情，颇为敬佩的开口道：
“还…行吧？！是个令人敬佩的人，我很佩服你”
毕竟，在红莲业火的炙烤下坚持千年，想来这货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受了这么多苦都没有报复世界，他的忍耐力，着实是强到离谱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静默，顾寒声想找些话题，却发觉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而他在犹豫的时候，燕文墨就将一个陶瓷碗递了过去，满是诚恳的开口道：
“这是我炼制的养魂液，有静气凝神，温养神魂的功效，你可以喝一下试试，看你的魂魄会不会好受点”
顾寒声接过陶瓷碗，本想大口喝下，却被烫的嘶了一声，燕文墨见此，忍不住追问道：
“很烫吗？！”
顾寒声点零头，带着些委屈，燕文墨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试探道：
“那要不…我给你吹吹”
她话音刚落，顾寒声就将药碗递给了燕文墨，燕文墨也不推辞，用调羹舀了口汤药，垂了垂，而后递了过去。
顾寒声看着她面无表情喂药的模样，敛了敛眸子，默默俯首，将调羹里的汤药慢吞吞的喝完。
刚吞下去，他就蹙起了眉头，见此，燕文墨再次迟疑道：
“是…太苦了吗？！我这里有糖”
着，她放下药碗，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顾寒声。
顾寒声见此，下意识俯首，燕文墨见此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的剥开糖纸，将糖果塞进了他的嘴里。
丝丝甜味在口腔里蔓延，顾寒声看着燕文墨认真吹药的模样，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几分。
他像是个流浪太久且身受重赡野兽，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路边。
幸而，他遇到了个好心的姑娘，那姑娘将他带回家，给他治伤，给他食物，也给予他爱，他从未体会过得爱。
爱能长出血肉，所以，他的嘴是甜的，心也是甜的，很满，很甜，甜到一直想这样下去。
而另一边，燕文墨按捺着性子给顾寒声喂药，她本以为顾寒声是个皮糙肉厚的汉子，谁承想，对方竟娇气的不行，连汤药都不想喝，还觉得苦。
她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男人，连自家兄长都没有这般娇气过，而顾寒声，着实是让她开了眼。
给对方喂了药，然后就让对方去休息，可对方却握住她的手腕，然后，不知为何，自己就晕了过去。
第二，燕文墨是在顾寒声的怀里醒来的，对方将她搂得很紧，像是搂着什么宝物一般。
她下意识动了动，对方就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后他睁开了眼睛，那眼睛温柔的看着她，追问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
燕文墨瞥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
“放手，你这样像什么话？！咱们俩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吧”
顾寒声闻言，下意识抱的更紧了一些，固执的开口道：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开”
燕文墨气急了，开始推搡他，奈何对方跟木头似的，连闷哼声都没樱
弄得最后燕文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毫不犹豫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顾寒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抱的愈发紧了几分，他固执的任由她闹腾着，就是不撒手，燕文墨见怎么抗拒都无果后，干脆就懒得挣扎了。
她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决定不再看对方，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而对方见她闭着眼睛，气呼呼的模样，垂了垂眸子，不发一语。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怀，安抚着他支离破碎的心，他固执的让她留下来，也不过是想…缅怀曾经。
那时候的她是不会挣扎的，反而满心依恋的靠在他的怀里，甚至是对他予求予取。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的独一无二，他的下无双，他的无价之宝。
她大概不会相信，当初，她下马车时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让自己心跳的无法自抑。
他并非是擅长情话的人，更不知该如何靠近，庆幸的是她愿意靠近自己，更庆幸自己能有娶她的机会。
他不悔遇见，不悔相遇，更不会后悔娶她为妻，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所以，他才日日缅怀。
可他不想只是缅怀，他想重蹈覆辙，他想破镜重圆，他想回到最初。
颜清霜，我回来了，你的寒声回来了，你还愿意…还愿意做他的妻子，跟他相知相伴，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了吗？！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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