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脸见机长,就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黄璐找不到我,就自己挤了过去。
“躲什么呢?认识啊?”
郑仁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的,他不怀好意的看我跟机长。
我懒得理他,就想再躲。谁知被苏贵媛的前男友发现了。
那货拿毒蛇一样的眼神看我,搞得我想去揍他。
苏贵媛回到他身边,循着他的视线也看到我了。
她应该是早有被我发现她跟她前男友复合的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看我。
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这妞以后要再出点什么事,我就不理她了。
都事不过三,我救她的次数已经有三次了吧?再救就第四次了,不能破例。最主要是,这妞从来都不吸取教训,救了也等于白救,就让她自生自灭吧。他央讨技。
人应该是到齐了,喧闹过后,大家就都入了席。
本来家宴是不必搞得这么隆重的,可是今晚大家都穿得有些过于正式了。厅也布置得跟婚宴现场似的,上面还有个讲台。支着个麦。
开席前,机长跳上去拿着麦在那试,感觉不错后就冲台下一个嗓门比较大的妇人嚷嚷道:“四姨,别吵了,静一静,让我两句话。”
他那撒娇一样的语气惹来他四姨一个卫生眼,回他话:“有话你就呗,四姨又没拿麦,还能比你的还大声呀?”
她的话惹来了好些打趣。
机长陪了个笑:“四姨,我这不是有事要宣布嘛!”
“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宴会让你安排,害我们来的时候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呢!你把你二姨的生日宴搞成这样。究竟是想干嘛?”四姨指指会场四周。
“马上,现在就,你先静一静,我先给二姨几句祝福的话,要不然她又得我没礼貌了。”
黄璐的妈呵呵直笑。
机长吉利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貌似我还没跟黄璐的妈过类似的话呢,这女婿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可现在要让我的话,真不出口。
众目睽睽之下,再让我在机长的面前曝光,情何以堪呀!
幸好没人注意到我,大家都听机长在台上插科打诨的俏皮话。
机长好不容易把场面控制住了,咳两声后就:“其实吧,今我是有事要宣布。今这个会场呢。就是为我将要宣布的事准备的,当然,也是为二姨准备的。二姨。你可别怪我占了你的地盘,呆会儿你等我宣布完那事,你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黄璐的妈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笑骂他道:“行,呆会儿再收拾你。”
机长呵呵一笑,很紧张的握着麦,一个深呼吸,搞得连我都有些好奇他想什么了。
他终于发声,掷地有声的道:“我要订婚了,就今晚,借二姨的地方用一下,二姨,没问题吧?”
他的话无异于落地惊雷,瞬间就点燃了全场。比我跟黄璐,苏贵媛跟她的前男友的事还要震憾。
几乎所有年轻一辈的都涌上台去向他祝贺,问他怎么不把未婚妻带来,长辈们也都露出了笑容,尤其是机长的爸妈,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这种事对我这种局外人是没什么影响的,我见郑仁杰也上台凑热闹,不禁撇了撇嘴。
机长好不容易挤出来,脑袋不知道让谁揉成了鸡窝头,他狼狈的嚷嚷:“你们先别闹,我现在就把人给你们领进来,她现在人就在外面。”
见他跑出门去,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在万众期待下,我见到机长带进来的女人,脑子嗡一下,就全成糨糊了。
是庄香,居然是庄香。她,她是机长的未姨妻?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当初是为什么跟机长分手的,我一清二楚,她怎么还肯跟机会在一起?我眼花了,我肯定是眼花了。
可是,我一揉再揉,看被机长拉着往台上走的女人还是庄香。她虽然比我最后一次见她时要清减了不少,但相貌却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少了离开时的灵动,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像少妇多于像女孩。
我确认那女人是庄香后就傻了,傻傻的看她被机长拖上台,傻傻的看他们宣布订婚宣言,然后我还傻傻的一直没挪动脚步。
应该,我挪不动步了。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一度让我以为自己掉进了沼泽。
空气似乎也凝结了,让声音也无法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我只听到嗡嗡一片,很多很多张笑脸仿佛在嘲笑我连路都不会走。我管不了这些,我的眼里只有庄香,可是庄香的眼里没有我,她只是矜持的微微笑着应付所有饶问候,看不到躲在人群后面的我。
再然后,我看到她跟机会深情对望,机长把一个什么东西套在她的手指上,我就听见自己的心呯的一声响,碎成了无数片。
在这种时候,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提起勇气冲上台去做点什么,可是我就是动不了,我只是在台下像个隐形人一样傻傻的看着。
我的头皮炸开了,我的脑子不能思考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恢复行动能力的,我惊奇的发现自己正在离开。就在厅门回望的最后一眼,我似乎看到台上的庄香终于看到我了,我看不到她眼里的情感,我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灰了。
我走时,好像跟人撞了一下,那人似乎是陈东,他推了我一把,要揍我,只是让一个女人拉住了,那女人是谁我已经看不出来,因为我精神很恍惚。
我没有还手,浑浑噩噩的走了,走进喧闹的大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后来买了酒喝,在路边坐过,走时吓到过行人和车子,最后好像在海边撒酒疯。
这些我都只有大概的印象,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打吊针,外面黑乎乎的,我床边有个女人正在打瞌睡,见我看她,就惊醒了,慌忙扑过来。
她走近了,我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才认出她是齐沐晨。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回事?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要不是我去海边坐碰巧见到你,你就醉死了。”
齐沐晨的问话让我心里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涌了出来,我跟她:“我见到庄香了,她要跟别人订婚。”
齐沐晨听了我的话就呆住了。
我看她那样,心里一动,猜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就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庄香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她如果知情,肯定知道我的“那个男人”是谁。
果然,齐沐晨“嗯!”了声:“我当初追到hn的时候,恰好见到庄香跟那个男人偶遇。我有跟庄香聊过,可是她不理我。后来,她就一直跟那个男冉处玩,我拦不住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怕你难过,也没敢给你打电话,我就那样在hn呆了一段时间。后来庄香找我聊了一次,她让我告诉你,让你别去找她,她想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我就回来了。。。。。。”
齐沐晨还在娓娓而言,我却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哪来的怒火,抬起手来到就想给她一巴,临到要打才忍住了。
就算她当初告诉我庄香跟机长在一起,那又能改变什么?我能追回庄香吗?
庄香那会儿正在气头上,见到我只怕情况会更糟。只是,没有努力过就失去了,这让我心里很是窝火。
我不想见到齐沐晨,就哼了声,起身拔掉针头就走,也不管血洒了一地。
齐沐晨惊叫着要来拦我,被我推开了。
她大声呼喊,找人帮忙,还来抱着我求我别那样,我却不管她,蛮横的再次推开她就走了。
打了一针后,我已经酒醒了,虽然腿脚还有些酸软,但要摆脱齐沐晨并不难,只是当我逃跑后一个人又坐在沙滩偏僻的大石堆里的时候,心情无比的沮丧。
我想哭哭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干嚎。
挺丢饶,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想来我还是低估了我对庄香的爱,冉心伤处,很多时候是顾不上颜面的。
其实,在宴会上的时候,我还是有机会挽回庄香的,只要我跳出去闹一场,如果她还像从前一样爱我,那她就一定会跟我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做了默默离开的决定,可能是我在心里告诉过自己,我并不是庄香的良配,不该再扰乱她的生活吧。
庄香不也让齐沐晨转告我,让我别去扰乱她的新生活吗?看来我的决定也没错,只是为什么就那么痛呢?
我看她面对机长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心里就像有根针在扎一样。但对庄香而言,那应该是值得我为之欣慰的吧。
我以前不是一直都希望她能找到真正适合她的人吗?看来机长就是,因为机长有本事让她解开不愿结婚的心结,而我不能。
我离开不仅对庄香好,对黄璐一家也好。如果我闹场,相信当时受到伤害的人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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