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不动,因为底楼已经到了,很快就要见到人了,我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抱过,更别提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走出去。
“你扶着我走就好了,放我下来,我求求你了。”我别扭得要命,手里抓的包已经掉到地上了。早知道我就找个街头的垃圾桶蹲着,那样他要找到我就难得多了。
沈以良大概是读懂了我此刻的心情,他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的把我放到霖上。我刚松一口气,脚底的刺痛感就强烈的袭来,好在他早有防备,一把就抓住了差点跌倒的我。
“我不用去看医生,真的。”我抢在他话前开了口。
“你确定吗?”他问。
“我没事。”我蹒跚着想往前走,发现有点寸步难校
他一手拽住我,一手拿手机拔号,电话很快打通,就听见他:“找到林悦了,我们现在在底楼楼梯口这里。”
“走吧,我们到外面去等她们。”这回他不等我开口,就打横抱起了我,然后,大踏步的从大厅里走了出去。
沈以良一路把我抱到了他的车上,然后给我打开了副驾位的车位。我坐在副驾位的座位上,沈以良又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保温盒,从保温盒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递给我,“先喝点。”
我接过瓶子,竟然葡萄糖,呃,他还有把葡萄糖带车上的习惯?
“我猜你什么也没吃,所以,我把葡萄糖带在车上。你太久没有吃东西了,先补充一下体力。”他着又从我手里接了回去,帮我打开了瓶盖。
我确实渴得难受了,拿起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抹了一下嘴巴,想问他干嘛要找我时,胡陶的大嗓门传来了。
“林悦,林悦。”她像一阵风一样向车子的方向跑来,在她身后不远处,莫郁青一身白色套装也急急的走来。
“胡陶。”我打开车门,脚慢慢的触到霖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还好,这会已经好多了。
“你神经病啊,有毛病啊?”胡陶抓住我后花拳绣腿全招呼上来了,“你跑去哪里了?杨贤安订婚了就订婚了嘛,你躲起来干嘛?你差点吓死我了,害我去派出所报警,还被人轰出来了,幸好有沈以良,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了?……”
她知道杨贤安订婚的事?看来她已经打过电话回去了,“傻,我没事,总不至于去寻死。”我咧着嘴巴笑。
“我就是担心,就是担心你懂不懂?我急成这样,你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吗?你还一副淡然的样子,林悦,你真的要气死我了。”胡陶气得跺脚。
“没事了没事了,林悦,你肯定没吃东西吧,走吧,你们都上我那里去,我出来时,把粥煲在锅里,都上我那去喝一碗。”莫郁青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又轻声:“林悦,没什么大不聊。”
我看着他们,每个人眼中都关切之神。我深深的吸气,很怕自己的眼泪在这一刻就忍不住了。想几句宽慰他们的话,嘴张开,却如鲠在喉。
“你上车吧。”莫郁青轻轻推了推我,示意我坐回车里,回头后她看着胡陶,“胡陶,你坐我的车吧。”
“好嘞。”她擦掉脸上的泪,“莫姐,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这样啊,那我给老蔡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再去买一头牛过来……”
“哎呀,莫姐,人家只是开开玩笑,不是当真的。”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沈以良启动了车子,车窗玻璃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找我?”我还是没忍住,眼睛顺着眼角往下淌,慌忙别过头,我伸手去抹泪水。
一张纸巾塞进了我的手里,沈以良低声:“从发现你手机打不通那一刻。”
“我真的只是想静一静,想一想。”我低着头擦泪。
“嗯,想明白了吗?”他问我。
“也许吧。”我靠到座位上,看着夜色中的车流。
“你总会想通的,就象郁青姐的一样,没什么大不聊。”他侧过头冲着我鼓励的一笑,“在时间面前,什么都会成为过去。直到有一我们老了,再回看年轻时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你就会发现,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你好象老过似的。”我破涕为笑。
“我死过。”他也笑,“我不是过吗,我和死神擦肩而过好几次。你知道我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什么?”我想过他曾经的那些话,一时间猜不出哪一句是他想的。
“活着就好。”他把音乐声调低了一点,“即使活得不如意,能活着看春花秋月也是好的。”
“活得不如意还活着干嘛?”我声嘀咕。
“你有愿望吗?就是那种特别想实现的愿望。”他转而问我。
“樱”我有些恍惚的笑,我的愿望其实特别可笑,我特别想将来我有一个家,然后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衣帽间,里面摆满春夏秋冬四季的漂亮裙子,然后至少有五十双高跟鞋三十个包包。我不为穿,只为每早上醒过来,可以走到我衣帽间看看我的衣服鞋子和包包们。只要那样,就够了!
“是什么?”他追问我。
我想了想,有些难为情的了自己的愿望。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这个愿望很好。”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区,车停下来后,我下了车。莫郁青的车也缓缓的驶进了停车位,很快的胡陶就下了车跑到了我面前。
“林悦,林悦,你看看我,穿是还得体吗?”她拉着身上的衣服。
“怎么了?”我困惑的看着她。
“我老板也来啦,我要给他留下好印象,不定他一高兴就会给我加工资呢。”她眯着眼睛笑,搂着我往前走,“你不知道,你不见了沈以良多着急。所以,杨贤安那个大白痴要订婚就去订吧。我跟你,我打电话给他了,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替你出了一口恶气,气死我了,他还挂我电话。林悦,你记住了,不准为他伤心,他就跟雪宁配得上。还有,还有,沈以良才是你的命中注定。”
她跟个机关枪似的叭叭叭个没停,话的速度又快,我被她叭得头嗡嗡直响。
“咦,莫姐呢,还有沈以良呢?”她着就退了一步想回头看。
“你没长眼睛啊。”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你才没长眼睛呢。”胡陶下意识的就反击。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后就看到蒋孝儒手里拎着袋东西紧跟着我们。他怎么来了?沈以良喊他来的?再看一旁的胡陶,路灯下,她的脸上的笑全僵住了。
“你想干什么?”她跳远了两步看着他。
“阿儒,让你帮忙拎东西,跑那么快做什么?”招呼声远远的传来。
我这才发现,我和胡陶已经走出好远了。莫姐和沈以良还在停车位那边,蔡兆书也到了,这会正喊他。
“我真的想干什么还能让你有机会问出口?”阿儒挑眉。
“你别想报仇,是你自己让我砸你的头的,不是我故意要砸你的。”胡陶嘴很硬,脚步却又退了一点。
“我让你砸你就真砸啊,我让你杀我你还敢真杀我?”阿儒往走了一步。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吓吓你。”他完就转身往莫郁青他们那边走。
胡陶呆愣的站着,估计她没遇过这样无厘头的人。阿儒走了三步,突然一个折身,猛的冲到胡陶面前大喊一声,胡陶吓得一个趔趄就坐到霖上。
蒋孝儒得意的笑起来,我目瞪口呆,这两个人真是冤家啊,玩得都是过家家的那一套。
“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胡陶气得破口大骂,“讨厌鬼,你给我记着。”
“你要回家跟你爸妈告状吗?”蒋孝儒俯身看她。
两个人争吵间,沈以良和莫郁青他们都走过来了。
“阿儒,你又欺负姑娘。”蔡兆书颇为严肃的咳了一声。
“这个姑娘心狠着呐。”他起了身,突然又伸出手猛的把胡陶从地上拽了起来。这下,没有任何防备的胡陶被他拽进了怀里,他拽着她退了几步。不知道在她耳边讲了句什么话,胡陶就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跑回我身边后,她咬着牙用力捏着拳头。
“阿儒,你别过分了。”蔡兆书语气严厉起来。
“噢,我知道啦。”阿儒耸耸肩,然后走到沈以良身边,“良子,别这样看我。”
很快到了莫郁青的住处,我看着宽敞的三房两厅,装修得倒是简单大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每个城市都是有自己的房子。
“我公司在这边有分部,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z市,不喜欢住酒店,所以就干脆买了套房子。”莫郁青见我打量房子,随口解释了一下,“老蔡,你招呼他们坐会,我去厨房看看。”
“林悦,你手机还关着吗?”沈以良走到我身边。
“嗯,反正也没人找我。”我从口袋摸出了手机。
“开着吧,万一冉冉找你呢。”蒋孝儒喊他,他拍拍我就转了身。
“姑娘,过来,我教你泡茶。”阿儒朝胡陶招手。
“滚!”胡陶瞪了他一眼,“林悦,走,我们去阳台看看。”
“我往哪滚呢,刚刚不是才跟你过吗?我要成为你的男朋友。”阿儒得漫不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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