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外围的嘶吼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陆凡趴在围墙的了望口后，握着望远镜的手指泛白——视线里，密密麻麻的丧尸正循着神秘信号的方向涌来，它们步伐踉跄却目标明确，最前面几只用变异肢体撞着围墙，发出“咚咚”的闷响，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轻微颤抖。
“燃料只够火焰喷射器用两次了！”赵哲抱着油桶跑过来，额角的汗混着尘土往下淌，“西侧围墙刚才又裂晾缝，再撞几下怕是要塌！”
陆凡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身后的防线——李雪正趴在二楼窗口，枪口对准丧尸群的前排，却因为目标太密集而不敢轻易开枪，怕浪费子弹；几个幸存的后勤人员拿着钢管、砍刀守在围墙根，脸色都透着紧张。
“把油桶搬到西侧围墙后，做简易燃烧瓶！”陆凡当机立断，扯下身上的冲锋衣下摆，“赵哲，你带两个人去拆废弃装甲车的钢板，加固裂缝；李雪，专注打那些变异体，别让它们靠近围墙！”
指令刚下达，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是陈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陆凡，避难所的通风口好像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丧尸的嘶吼！”
陆凡的心猛地一沉。通风口连接着基地外围的地下管道，若是丧尸从那里钻进来，避难所里的老人、孩子和陈雅，就全成了活靶子。
“你待在避难所最里面的储物间，把门锁死！”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我立刻派人回去！”
“不用！”陈雅急忙打断他，“李姐已经带着人守住通风口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别分心，基地的防线更重要。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看好大家。”
通讯器里传来她刻意放稳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的金属碰撞声——显然是她在帮忙搬运物资加固门。陆凡握着通讯器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只挤出两个字：“等我。”
挂了通讯器，他转身抄起一把重弩，朝着西侧围墙冲去。刚跑到半路，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西侧围墙的裂缝处轰然塌下一块，三只浑身是泥的丧尸瞬间钻了进来，其中一只还长着锋利的骨刺，朝着最近的后勤人员扑去。
“心！”陆凡抬手扣动扳机，弩箭穿透那只变异丧尸的头颅，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去，砍刀劈断另一只丧尸的脖颈。飞溅的污血溅到他脸上，他却连眼都没眨，只回头吼道：“快把燃烧瓶扔过来！”
燃烧瓶在丧尸群前炸开，火焰瞬间筑起一道火墙，暂时逼退了后续的丧尸。可火墙的光映在陆凡眼底，却让他想起陈雅刚才的声音——她明明怕得发抖，却还在反过来安慰他。
“陆凡！你看上！”李雪的喊声突然传来。
陆凡抬头，只见高空有一道微弱的红光在闪烁，频率和频谱分析仪上的信号波纹一模一样。“是信号源的定位标记！”张教授跑过来，手里拿着损坏的干扰器，“对方在通过红光指引丧尸，我们被彻底锁定了！”
话音刚落，更多的丧尸涌到围墙下，它们像是被红光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撞击着围墙，裂缝越来越大。赵哲带着人扛着钢板赶来，刚要往裂缝上钉，就被一只变异丧尸的骨刺刺穿了手臂。
“赵哲！”陆凡冲过去，一刀砍断骨刺，将他拉到身后，“带伤徒避难所！这里我来守！”
“不行！你一个人顶不住！”赵哲咬着牙，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陆凡一把按住。
“这是命令！”陆凡的眼神冷得像冰，却在转身的瞬间，补充了一句，“照顾好陈雅。”
赵哲愣了愣，看着陆凡独自冲向围墙缺口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咬着牙点零头，转身往避难所跑。
陆凡握着砍刀，站在围墙缺口前，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丧尸的嘶吼声在耳边炸开，污血溅满了他的衣服，手臂因为持续劈砍而酸痛难忍，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他不能退，身后是避难所，是陈雅，是所有饶希望。
就在他体力即将耗尽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回头，竟看到陈雅拿着一把斧头跑过来，头发凌乱，脸上沾着灰，却眼神亮得惊人：“我来帮你！”
“谁让你出来的？！”陆凡又急又气，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我不回去！”陈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李姐她们守住了通风口，我来给你当后盾，至少能帮你递武器、包扎！你要是倒下了，大家怎么办？”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医疗包，话间就从里面拿出绷带，快速缠住陆凡流血的手臂——刚才劈砍时，他的旧伤又裂开了。指尖的触碰带着微凉的药香，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陆凡的全身。
“守住我身后！”陆凡不再劝她，握紧砍刀，转身再次冲向丧尸群。这一次，他的动作更狠，却也更谨慎，每一次转身，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的身影，像一束微光，支撑着他不敢倒下。
陈雅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斧头，目光死死盯着靠近的丧尸。每当有漏网的丧尸冲过来，她就闭着眼砍下去，虽然动作笨拙，却异常坚定。她看着陆凡的背影，看着他浑身是伤却依旧挺拔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拼尽所有，也要和他一起守住这里。
高空的红光还在闪烁，丧尸的嘶吼声依旧震。可在炮火与心跳的共振中，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却在末世的围城里，筑起了一道无人能破的温柔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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