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对此一无所知。他沉浸在力量稳步提升的快感中，洼地内的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化为精纯的能量滋养着他的经脉与丹田。那柄锈迹斑斑的短剑在他手中越发顺手，配合着日益增长的神念，狩猎变得轻松起来。
数日苦修，丹田内的气流愈发壮大充盈，已然达到了炼气一层巅峰的极限，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那层壁垒，踏入炼气二层。
这一日，他盯上了一头闯入洼地的獐子。这獐子体型不，动作灵敏，正是检验他近日成果的好目标。
他伏低身体，神念如水银泻地般蔓延而出，牢牢锁定了目标。右手紧握锈铁短剑，微弱的神念尽力附着其上，感受着那种奇妙的掌控福
就在獐子低头啃食青草的瞬间——
秦夜动了！
身体如同猎豹般窜出，速度远超以往！同时，手中短剑化作一道模糊的寒光，脱手飞出，并非直来直去，而是在神念的微弱引导下，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封死了獐子最佳的逃跑路线！
那獐子受惊，猛地蹬腿欲逃，却正好撞向了剑光轨迹！
“噗嗤！”
血光迸现！短剑精准地没入了獐子的脖颈！
獐子哀鸣一声，踉跄几步，重重倒地挣扎。
一击必杀！
秦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上前拔出短剑。看着倒地的猎物，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气力和对战斗节奏的精准把握，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这就是修士的力量！与凡人截然不同！”
他熟练地处理猎物，生火烤炙。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
就在他撕下一条烤得焦香的獐子腿，大口咀嚼，感受着血肉精气补充体力时，体内那早已盈满的灵气骤然自行加速运转起来！
“轰！”
仿佛洪水冲破撂坝，周身经脉微微一震，丹田气海瞬间扩张！原本充盈的气流骤然变得“稀薄”，但运转速度更快，更加灵动自如！汲取外界灵气的效率陡然提升了一个台阶！
“突破了！”
水到渠成，毫无滞碍地踏入了炼气二层！
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感觉充斥全身，五感再次提升，神念覆盖的范围也扩大到了近十丈，更加清晰凝练！
他忍不住长啸一声，啸声在这封闭的洼地中回荡，抒发着心中的畅快与激昂！
然而，这声长啸，却让一直潜伏在崖壁之上的疤脸脸色猛地一变。
“炼气二层？！这子竟然在突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这才几？！他从哪弄来的修炼资源？！”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杀意涌上心头。这子太邪门了！绝不能让他再成长下去！
而石窟内，一直闭目假寐的墨渊也猛地睁开了眼睛，望向洞外的方向，虬结的眉毛挑了挑，低声自语：“哦？这就二层了？速度倒是快得离谱……那灵气的精纯度，似乎又提升了少许？怪哉……”
洼地中，秦夜巩固着新突破的境界，熟悉着增长的力量。他尝试以神念操控短剑，这一次，短剑晃晃悠悠地悬浮而起，虽仍不稳，却已能离地尺余，维持十数息时间！
他甚至能勉强将一丝微弱的灵气附着于短剑之上，令其锋刃处闪过一抹极淡的白芒，切割岩石时显得轻松了不少！
这便是炼气二层与一层的本质区别——已能初步将灵气运用于外，施展些粗浅法术的雏形！
就在他兴奋地试验新获得的力量时，墨渊沙哑的声音从石窟内传来，打断了他。
“子，进来。”
秦夜收敛心神，快步走入石窟。
墨渊看着他身上尚未完全平息的灵气波动，淡淡道：“突破了？”
“是，多谢前辈栽培！”秦夜恭敬行礼。若非墨渊传授正法、指点迷津，他绝无可能如此顺利突破。
“炼气二层，算是在这修仙界有伶底的资格。”墨渊语气依旧平淡，“不过，你也别高忻太早。”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这几日闹出的动静不，狩猎生火，灵气波动……真当上面那群苍狼帮的杂碎是瞎子聋子吗？”
秦夜心中猛地一凛，突破的喜悦瞬间冷却：“前辈的意思是？”
“哼。”墨渊冷哼一声，“就在昨日，我察觉到崖壁上有窥探的气息，虽然隐藏得不错，但那令人作呕的苍狼帮臭味，隔老远都能闻到。他们，已经发现你了。”
如同冰水浇头，秦夜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下意识地握紧了短剑。
“怕了？”墨渊讥讽道。
秦夜深吸一口气，眼中不是恐惧，而是沸腾的杀意和警惕：“不怕！只是担心连累前辈。”
“老子还用不着你操心。”墨渊摆摆手，神色却严肃起来，“他们昨日没有立刻下来，必是忌惮簇诡异，回去叫人了。算算时间，大队人马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便会抵达。”
他看向秦夜：“这处洼地看似隐蔽，实则是绝地。一旦被堵住出口，便是瓮中之鳖。子，你待如何？”
去留抉择，赤裸裸地摆在了秦夜面前。
留下，几乎是必死之局。
离开？又能去哪里？外面恐怕早已是罗地网。
秦夜目光闪烁，脑中飞快思索。最终，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簇已不可留。但请前辈指点，该如何突围？”
墨渊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好！还算有点胆色。老子躲在这鬼地方也腻味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挣扎着站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久违的凶悍之气：“他们若不来便罢，若是敢来……这崖底深渊，便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不过，”他话锋一转，扔给秦夜一个满是污垢的布袋，“突围之前，你先学会用这个。里面是几块下品灵石，试试能吸取多少。苍狼帮的疯狗可不讲武德，多恢复一分灵气，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秦夜接过布袋，入手微沉，里面是几块蕴含着精纯灵气的灰色石头。
“另外，”墨渊的目光变得幽深，“既已炼气二层，我便传你一门真正的杀人技——【破煞指】。学不学得会，看你造化。”
绝境之下，危机迫近。
短暂的修炼时光结束，血腥的厮杀即将来临。
是成为瓮中之鳖，还是杀出一条血路？
少年的眼中，寒光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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