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这些人类是否可信之前，只让他们所有人负责一至两道工序。”
“最后成丹部分，由我和我的徒弟完成。”
“这样一来，既加快了效率，还能有效的防止丹方内容泄露，一举多得。”
刑黎不同于伯瑗。
她之前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知道何均其实是个比较温柔的人。
只是现在需要端着揣着而已。
所以她对何均是感激，而非害怕。
感激何均没有计较之前自己的多次拒绝，依着自己的那些脾气。
以及...他的知遇之恩。
刑黎招募了白凝霜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炼丹赋其实不值一提。
甚至，她都比不过那些只能做一些简单炼丹工序的普通人类。
刑黎的炼丹赋丢到蓝星，也只能算得上是中游。
要唯一超越人类的点，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创造性。
人类可没有到达自创丹方的地步。
但刑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可以。
一些听起来不合常理、马行空的丹方设想，却真的可以成丹。
然后一点点的优化，一张丹方就这么出来了。
“徒弟？”
何均捕捉到了刑黎话中的一个关键信息。
“你到人类社会那边，收了个徒弟吗？”
“是的，炼丹赋很好，我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刑黎实话实。
白凝霜的炼丹赋可谓稀世罕见。
丹方一看就会，绝大多数理论在实践中都能够用得上。
最主要的是，她很喜欢实践。
反倒是那些带回来只用于流水线炼丹的人，都十分喜欢假大空的在那吹牛皮。
他们指出沥方有哪些问题，却又不肯去实践。
明明刑黎都过，丹房的东西他们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挪动自己使用。
就算有愿意实践的，结局大概率是炸炉。
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去尝试。
刑黎给他们的工钱也很简单。
一人每个月两颗二品丹药。
这已经很多了。
哪怕只是两颗一品丹药，这些人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这是在一境，不是蓝星。
蓝星没有那么多灵草给他们练手。
每名炼丹师每就拿着那抠抠搜搜的几根灵草，还要求成丹率和出丹量。
练习都没得到多少，哪来的时间给他们提升自己？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炼丹这种需要熟能生巧和极高赋要求的职业，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倾斜。
他们就相当于一个资源兑换器。
前期投入资源，是为了培养起来。
等到后期，投入原材料，他们给你生产出来半成品甚至是成品。
这样的价格可谓是翻了百倍有余。
灵草固然珍贵。
可如果没有炼丹师，它也只是一株灵草。
不加以凝练，会有大量无用的东西进入体内。
更有些灵草体内的能量十分混杂。
虽然珍贵，但如果炼丹师不去把其中的不同属性分离出来，那这就是一株珍贵的毒药。
“你很喜欢她？”
“是的，人很懂事，看不出心高气傲，赋也好。”
“那带我见见她吧。”
何均微微思索一番，提了个要求。
“如果她对世界有危险的想法...”
“不必创世主大人出手。”
“如果真的如此，我自己来清理门户！”
刑黎在是一个好师傅的前提下，白凝霜得是一个好徒弟。
别的不，不可以是人类那边派来的卧底。
她可以只是来学习，然后将各种丹方复刻一份带回人类社会。
这一点，要是何均不，刑黎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不是什么恶劣的人。
教出一个好徒弟，哪怕饿死师傅她也无妨。
再了，她饿不死。
刑黎的性格一直都是那种极好的。
不羡慕不嫉妒，遇到赋不错的好苗子，会不遗余力的帮一把。
“校”
征得刑黎的同意后，何均一招手。
随后，手上还冒着火焰的白凝霜便出现在几人身前。
“师傅，发生了什...”
“何均大人？！”
“真的是您吗？！”
白凝霜刚刚把目光聚焦到刑黎身上，却发现她在看自己身后。
一转头，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占据了白凝霜的视线。
“嗯，是我。”
何均不意外白凝霜认识他。
可以，只要是个蓝星上来的人类，对自己这张脸都不会陌生。
毕竟何均现在在人类社会的名声，从臭骂一片，到现在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他给人类机会进入秘境，探索未知，发展新的体系，是个好人。
但其他三个神国却认为，何均这是在断他们的路。
如果没有何均，哪怕半神级别的凡尘神死了，他们也能靠着凡尘神的高成长性重新赶超。
可现在？
这种新体系虽然同等级不如神使，更比不得凡尘神。
但这玩意快啊！
哪怕是何均给出最普通的功法，距离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人类社会已经开始涌现金丹期的强者了！
当然，这些其实是不正常的现象。
过快的修炼，会导致以后的道路阻塞，彻底断绝。
但这些人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先行者。
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
随后，不管自己走上的是主干道还是岔路口，都要完完整整的记下来。
他们走歪路，是为了让其他人不再走上这条道路。
他们不是急于求成，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法为别人照亮前路罢了。
人类，就是喜欢这样。
何均不知道该些什么。
反正这些只能靠他们争取。
何均现在，已经不完全算是人类了。
或者，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
何均只是何均。
“何均大人，我很崇拜您！”
白凝霜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但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激动。
“那你想追随我吗？”
何均探知到了白凝霜的想法，主动开口。
高高在上的强者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让白凝霜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她很快便作了回答：
“想！”
“不过我还是想先跟着我师傅。”
白凝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然后她才发现，刑黎居然变得这么好看。
若非身上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以及那对竖瞳，白凝霜还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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