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秋收足足忙了五。后山二十多亩地里，玉米穗沉甸甸地压弯了秸秆，土豆从土里刨出来时裹着湿润的泥土，个头饱满。山寨里的百姓和弟兄们齐上阵，老农夫指挥着如何收割玉米、分拣土豆，妇女们则蹲在田埂边清理土豆上的泥土，孩子们也跟着帮忙搬运，连吴和张恒都被押来干活，两人不敢偷懒，埋头割着玉米秆，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等到最后一袋土豆搬进粮仓，王文拿着账本找到王九击时，脸上满是笑意：“大当家，这次秋收大丰收！玉米收了六千三百多斤，土豆收了八千九百多斤，加上之前缴获的粮食，咱们山寨的存粮足够吃到明年夏了！”
王九击正坐在院子里擦着自己的精良布面甲，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布巾，点点头：“好！粮食够了，弟兄们和百姓们就不用饿肚子了。对了，新招募的弟兄都安顿好了吗？”
“都安顿好了！”王文，“鸟枪队招够了二十二个人，加上赵二和孙六，正好二十四人；劈山炮队补了两个人，现在是四人；弓箭队和砍刀队也都补到了战前人数，刀盾队还多招了两个替补，现在有八个人了。”
王九击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的队伍——鸟枪队的弟兄们正跟着赵二练习装弹，动作比刚开始熟练了不少；劈山炮队的刘牙子在教弟兄们如何调整炮口角度；王大牛带着刀盾队的人练举藤牌，一个个手臂绷得笔直。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转身对王文：“你去把大力、九波、老三、李子龙他们都叫到大堂来，我有要事跟他们。”
半个时辰后，大堂里坐满了人。王九击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这次秋收完了，咱们山寨也安稳了一阵，但附近还有野狼谷和鹰嘴崖的土匪没解决。我听，这两处的土匪之前看着咱们秋收，没敢来捣乱，其实是等着咱们收完粮，想过来抢。与其等他们来，不如咱们先去打他们！”
王大力一听要打仗，立马来了精神：“好！早就想收拾这两处的土匪了！他们之前还抢过咱们附近的百姓，这次正好报仇！”
王九波也点头：“大当家得对！先下手为强，免得他们以后来捣乱。不过，野狼谷和鹰嘴崖，咱们先打哪一个？”
“先打野狼谷！”王九击，“我让人探过，野狼谷有五十多个土匪，人人有刀，只有十几张弓箭，还有一百多个百姓，算是软柿子，先捏了它，也能让弟兄们练练手。鹰嘴崖有七十多个土匪，还有一支十人锁子甲队伍和十五饶强弓队伍，不好对付，等收拾了野狼谷，再想办法打鹰嘴崖。”
李子龙坐在一旁，听到这话，连忙：“大当家英明！先打弱敌，既能提升弟兄们的士气，也能缴获些物资，为打鹰嘴崖做准备。不过，咱们得留些人守山寨，免得被人偷袭。”
“我已经想好了。”王九击，“留下第二砍刀队十五人和第二弓箭队十五人，让王哈儿和王阿飞带着，守着山寨和粮仓，再让王二叔盯着俘虏，别出乱子。其他人，包括鸟枪队、劈山炮队、第一砍刀队、第一弓箭队、刀盾队，还有长矛队，全部出征！”
众人纷纷点头，没人反对。王九击又看向李子龙：“你是教头，这次出征，你跟着我，帮我指挥队伍，尤其是鸟枪队的齐射，你多盯着点。”
李子龙连忙应道：“是！属下一定尽力！”
接下来的两，山寨里开始准备出征的事宜。弟兄们检查着自己的武器——砍刀队的人把腰刀磨得锃亮，弓箭队的人备足了箭支，鸟枪队的人清点着火药和铅弹，刘牙子则带着劈山炮队的人把劈山炮拆成零件，装在马车上，方便运输。王九波和王大力各自骑着自己的笮马，绕着山寨跑了两圈，检查马匹的状态，王九击也骑着“不偿命”转了一圈，这匹马虽然没被选中出征，但它温顺，王九击打算留它在山寨，让百姓帮忙照看，顺便和那匹母笮马培养感情。
出发的前一晚上，王九击特意去了粮仓，叮嘱王文：“我们走后，你要看好粮仓，每清点一次粮食，别出差错。要是有什么事，就让守寨的弟兄放信号箭，我们会尽快回来。”
王文点点头：“大当家放心！我会看好山寨的，你们在外也要心。”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山寨的大门就打开了。王九击穿着精良布面甲，腰间挂着腰刀，骑着从王九波那里借来的公笮马（王九波主动让给他的，自己步行也能指挥），走在队伍最前面。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第一砍刀队二十人，人人腰刀在手；第一弓箭队二十人，背上背着复合弓和箭囊；鸟枪队二十四人，每人扛着鸟枪；刀盾队八人，举着藤牌；长矛队十七人，握着木矛；劈山炮队四人赶着马车，马车上装着劈山炮的零件；王大力、王九波、王老三、李子龙等人跟在队伍两侧，个个精神抖擞。
守寨的王哈儿和王阿飞带着弟兄们站在寨门口送行，直到队伍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关上寨门。
队伍沿着山路前进，路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马蹄声。王九击骑着马，时不时回头看看队伍，确保没若队。李子龙跟在他身边，低声：“大当家，野狼谷离咱们山寨有五十多里路，走山路大概要三个时辰，咱们中午就能到野狼谷外围，到时候可以先休息一下，傍晚再偷袭。”
王九击点点头：“好，就按你的办。让弟兄们加快点速度，争取中午赶到。”
队伍加快了脚步，弟兄们虽然背着武器，却没人抱怨——他们知道，这次出征是为了收拾土匪，保护山寨，也为了让附近的百姓不再受欺负。鸟枪队的一个年轻弟兄跟在赵二身边，声问：“赵哥，咱们这次能打赢吗？”
赵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大当家在，还有这么多弟兄，肯定能打赢！你到时候听命令开枪就行，别慌。”
中午时分，队伍终于到达了野狼谷外围的一片树林里。王九击让人停下休息，让劈山炮队的人先把劈山炮组装起来，又让王九波带着几个弓箭队的弟兄去侦查。
没过多久，王九波回来了，脸上带着喜色：“哥，野狼谷的情况摸清了！他们的山寨建在山谷里，只有一个大门，门口有两个土匪站岗，里面的土匪大多在院子里晒太阳，还有几个在看押百姓干活，根本没防备。”
王九击站起身，走到树林边缘，朝着野狼谷的方向望去——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山谷里的土坯房，门口的两个土匪正靠在门框上抽烟，一副懒散的样子。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众人：“弟兄们，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咱们偷袭野狼谷！鸟枪队先埋伏在树林里，等会儿听我命令开火，弓箭队负责射杀门口的岗哨，刀盾队和砍刀队准备冲进去，长矛队跟在后面，劈山炮队把炮架好，要是里面的土匪反抗，就用炮轰！”
“是！”弟兄们齐声应道，纷纷坐在地上休息，有的拿出干粮啃着，有的检查着武器。王九击靠在一棵树上，看着身边的弟兄们，心里很是踏实——经过之前和绿营兵的战斗，弟兄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新手了，现在又有了鸟枪和劈山炮，对付野狼谷的土匪，胜算很大。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王九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众人：“出发！”
队伍悄悄朝着野狼谷靠近，鸟枪队的弟兄们藏在树林里，枪口对准了野狼谷的大门；弓箭队的人蹲在树后，将箭搭在弦上，瞄准了门口的岗哨；王大力带着砍刀队的人绕到侧面，准备等岗哨被射杀后，立刻冲进去；王大牛带着刀盾队的人守在前面，随时准备掩护；劈山炮队的人已经把炮架好，炮口对准了野狼谷的大门，刘牙子正蹲在炮旁，调整着角度。
王九击骑着马，停在树林边缘，目光紧紧盯着野狼谷门口的两个岗哨，右手慢慢举起——只要他的手落下，这场偷袭战，就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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