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好奇:“怎么?”
一对着手指,两颊鼓鼓的:“本来公子是很开朗随性的性格,但是那些老古板耳提立命的跟公子嚷嚷,什么世家子弟应有风仪,一会儿要文武双全两手抓,一会儿又武乃粗鄙之辈才会学的,就该一心读圣贤书!”
这……
心满觉得有些窘。
怎么呢,这好像是人家的私事吧,她这么在这打听是不是不太好。
一道:“这一会儿一个法,一会儿让公子做这个,一会儿又让公子干那个,胡乱的灌输着一些奇怪的思想,然后……公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所以刚才公子不出手,就是因为那些老古板打架是下人干的活,主子不能做。”其实公子不做这些也行,反正他一定会保护好公子的,不会让他受伤。
心满回想起刚才那幕,“可他最后还是出手了。”
一点头,“对呀,明公子真的很喜欢你们。”
到这,他歪了歪脑袋,“你真的是王妃吗?就是住在皇宫里的那种。”
心满笑了笑,“王妃不是住在皇宫的,那叫皇妃。”
一问道:“那你住在哪里?”
心满回道:“王爷的封地在哪里,王妃就住在哪里。”
“可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王妃。”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的眉头皱了起来,“听王妃都长得可好看了,会穿漂亮的裙子,戴漂亮的首饰,可你……”
——可她却是一身男儿装扮。
心满笑了笑,不欲多谈,因为她知道一不会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
这句话结束了对话,她站了起来,“走吧,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自从将心满一行服住下后,谢南青就兴高采烈的一手包办了收拾打扫房间的活。
谢宅不大,但胜在房间多,走廊上一长溜的全是空房。
“不要报太大希望。”一告诉她,谢南青从来就没干过这种杂活,待会儿肯定是要他重新收拾过的。
两人从正厅走了出来,外头就是一条九曲回廊,回廊的一边是墙,另一边则是个庭院,院子里挂满了黑衣人,全部都是头朝下,脚朝上的倒挂着。
太阳倾洒,徐风轻拂,那些人就那么被点了哑穴安静的挂在那,不知道还是挂着一整条的熏肉。
心满挑眉:“既然你家公子没弄过,为何还要让他折腾?”
这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一耸肩,“总的找点事让他做做,不然老让他闲着会寂寞的。”
——他一寂寞,就意味着又有人要遭殃了。
心满:“……”
……
一领着心满来到了谢南青整理好的房间,不出一所料,里头果然乱到连脚都没地方放的地步了。
——这没收拾前桌椅板凳和床什么的都还好好的,怎么他一弄,就都不在应在的地方了……
青桃和唐屹被他勒令在一边候着,就这么看着他瞎折腾。
“主子!”青桃一见到心满就受不了了,“谢公子这实在是……”
一倒是不意外,只道了句:“公子,你继续收拾,我先带他们在宅子里逛逛啊。”
谢南青头也没回,翻东西翻得哐哐作响,“去吧去吧,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叫你们。”
一愣住了,“今晚您要做晚饭?”
谢南青道:“对啊,我可是有朋友了呢,肯定要自己露一手了!”
一:“……您就不怕这一手把您的朋友吓跑吗?”
谢南青道:“你什么?”
他刚才正好钻进了被子里,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都没听清楚。
一一脸严肃:“我您的朋友一定会被您露的这一手感动。”
谢南青开心:“那肯定!”
“那我们走了。”
“好。”
得到回应后,一也没多呆,‘嘭’的一下,就将房门关上了。
心满有些默然的看着他们的互动,忽然就觉得,其实十岁的是谢南青吧……
一在边上重新找了客房收拾,安排心满住下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去厨房准备今晚的晚膳。
就如同谢南青没有收拾过房间一样,他同样是没做过饭的人。
这方面一可不能让他尝试,不然把客人都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一特别麻利的收拾了一间房出来,让心满几让以在房中暂作休息。
青桃看在一在另一间房中忙碌的样子,有些犹豫,“主子,咱们真的要在谢府住下吗?”
心满正坐在桌前,唐屹给她斟水,听得青桃的话,她不由回了句:“当然。”
青桃游戏发急:“可那谢南青是男人啊,您怎能住在一个男饶府上……”
心满倒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当是客栈吧。”
这一路过来,他们也曾入住过客栈。
客栈之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又哪里会比谢宅好。
至少这里清静,还免费。
娘亲的商铺是那副样子,想要重振肯定要花不少钱,那现在就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一收拾好后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朝着厨房跑去了,唐屹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不由道:“谢南青的这个随从倒是选得好。”
年纪什么都能做,把谢南青照鼓妥妥当当的。
这点倒是青桃赞同,“我也觉得一很厉害。想想咱们十来岁的时候……都还跟着主子上房揭瓦呢。”
“咳。”心满清了清嗓子,“这种事就不要想起来了。”
“主子,对于刚才的那些杀手……”唐屹的眉目微微有些凝重,“你有头绪吗?”
这话一出,轻松的氛围不由转变了。
心满执杯轻轻抿了口,浸润了嗓子,“没樱”
“您为何觉得不是七王爷派来的?”
“因为他们不像是真的要杀我。”
“你注意到当时他们的出招吗?他们并不想伤人,所以手下留情了。”一的武艺高强是一方面,但是那些人在打斗的时候束手束脚,几次想要硬冲都被阻挡下来,“就像是最开始的十三和老四一样,他们自报家门,自己是杀手,实在是突兀。”
唐屹的眼神深沉了一些,“主子竟观察的这么仔细。”
青桃在一旁应和,“对啊,婢子当时都吓得心神不定了,什么都没看到。”
“是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心满轻叹了一声,“既然连杀手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从他们口中所的主子,自然也有可能是假的。”
其实她自己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也没有什么实证。
她不相信过了这么久,凤陵祉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追上来的暗卫一个都没见到,也不知是还没找到她们,还是潜伏在暗处盯梢。
不过连这些杀手都找到了她们,暗卫没道理找不到。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既然来了金陵,就做好了会被找到的准备。
毕竟她的娘亲是江南人士一事,不是秘密。
但金陵毕竟不像是帝京哪里都是凤陵祉的人,也许暗卫们一直不出现,就是因为如此。
——他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带走她。
……
晚膳时分,谢南青与一都入了座,等着他们的到来。
心满一踏进正厅,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同坐在一起,不由愣了下,谢南青那碗筷摆了五份,也就是把唐屹和青桃都算了进去。
“来来来,快坐下,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谢南青笑眯眯的招呼着,自己则拉着心满坐在旁边,“贤弟……我还是叫你贤弟如何?”
心满他们既然以男装示人,就有他们的原因,所以他以为,一切还是保持原状最好。
“嗯,谢兄。”她也露出个笑容。
“贤弟便当这里是自己家,不要客气。”谢南青拍开泥封,刚想给她倒酒,又‘哎呦’了声。
心满不明所以,“谢兄怎么了?”
谢南青道:“慈事不该我来做才对,一,快来。”
一此刻正忙着啃碗里的鸡腿,听得他叫唤抬起头来,露出满嘴的酱汁,偏偏他自己不自觉,就顶着这么一张花聊脸对着谢南青,“主子,是要斟酒吗?”
他跳下凳子,跑到了谢南青身边,接过了酒坛,冲两只空的酒杯里倒入馥郁香甜的梅花酒。
谢南青决定假装没看到一脸上的酱汁,敛袖端起了梅花酒,“贤弟,此酒乃是采新鲜的梅花而酿,味甜而芳香,请一试。”
心满点头,执杯轻啜了口。
那梅花酒的度数很低,入口绵甜,还带着清淡的梅香,十分好喝。
一饮而尽后,她赞道:“好酒。”
这么一个的孩子,不仅能酿酒能做饭,还能收拾和照顾人,武力值爆表……
简直十项全能了啊。
“一真厉害。”她感慨般的着,“谢兄可真是幸福,能有如此聪慧之人侍奉身侧。”
怪不得这偌大的谢宅就他们两个人,光是一一个就能胜任无数了,那还需要其他人做什么?
一几口便是一只鸡腿下了肚,听得此言也只能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家公子是个十指不能沾阳春水的世家弟子,什么都不能去做,因为有违世家身份,所以能怎么办呢?那不就只能有他来做了吗!
不过话回来,今公子可做了好多件有违世家身份的事,看得出来他是很开心呢。
都怪这周围住着的老学究,干涉公子的交友,什么要交一些与自己身份相符的友人,这才不会自掉身价……
哼,就是因为这样,让公子孤零零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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