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李宏伟不是路过步行街,他是特意到步行街去看静安的。
中午的时候,李宏伟约了老谢去吃饭。席间,李宏伟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对老谢了。
李宏伟:“我那看个电影,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朋友运送某些违禁物品,你,这算不算犯法?”
老谢:“怎么能证明运输的人不知情?这个举证很困难,多数都会判的。”
李宏伟还想问,但没敢问,怕把老谢惊了。
老谢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老谢。
过去老谢在交警队,吊儿郎当的,经常不去上班,现在的老谢一一个样,越来越像一个公家人。
万一老谢因为他这句话,查到葛涛身上,那就坏了。
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结交谁也别结交警察,他们翻脸无情,前一晚上还跟称兄道弟喝酒论英雄,第二知道你有事儿,头一个去逮你。
就这样,老谢还揪着李宏伟问了半。
等下午他去上班,葛涛给他打传呼,在电话里,葛涛把李宏伟骂得狗血喷头。
葛涛:“你他妈是不是嫌的?你叨欠儿老谢干几毛哇?”
李宏伟把电话伸得老长,离耳朵远点,葛涛暴怒的声音,都快把话筒震碎了。
李宏伟:“老谢找你咋的?”
葛涛:“他妈不是人,他诈我,我要是稍微晃一下眼神,今就得把我扔进去。老谢真不是人揍的,之前在一起搂脖抱腰,翻脸翻脸!”
李宏伟:“那不是没翻脸吗?”
葛涛:“你就想看他翻脸?你也太不是物了!我那么跟你,还不行?你还非得告诉老谢?”
李宏伟:“我没告诉他!要是告诉他,他就不是翻脸,直接把你扔进去。
“我不像你,我知道深浅,我就是问了一句,不知情算不算同伙,他不知情不好判断,多数都是按同伙算的。
“葛涛你记得,你这次做事真犊子,不仗义!”
葛涛:“以后你少搭理老谢,我也不理他了,不是东西,一点交情都不讲!”
李宏伟:“他跟咱们身份不一样,那你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嘚瑟?你这不是自己找事吗?”
葛涛:“我已经扑棱平了,你不给我露出去,就没道!”
葛涛挂羚话。
李宏伟耳朵疼,把话筒放回去,他伸手揉揉耳朵。
门卫老刘:“宏伟,艳华在长胜干没干坏事?”
李宏伟瞪了老刘一眼:“你咋想的?不把自己闺女往好地方想,净往坏地方想,她学坏你高兴啊?”
李宏伟生气地走了,啪地摔上门卫室的门。
老刘纳闷儿,自言自语:“这李子不一样了,当上车间主任牛了——”
送静安回家之后,李宏伟心里不是滋味。静安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出摊又看孩子,很容易出事。
好在,葛涛那个破东西静安不知情,她心里就不会犯膈应,要不然,那个实诚人还不得自首去?
回到家里,雪在,和田雨着什么,脸上的神态有些激动。
李宏伟:“姨子来了?”
田雨帮李宏伟把衣服挂在衣架上:“都馊了,一会儿我给你洗。你今晚咋回来这么早?”
李宏伟半开玩笑地:“怕你们姐俩在家打架,我回来看看。”
田雨笑了:“我和妹妹聊点体己话,你今晚上妈那屋睡吧。”
李宏伟:“我今晚值班,葛涛回家,老谢出任务,长胜就我一个人。
“夜里宿舍那么多人睡呢,万一出事呢?我得去值班,回来跟你一声。”
田雨把牙具给李宏伟拿出来:“半夜把门锁好,别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李宏伟笑了,从衣柜里拿个半袖:“净想那没用的,我不是那种人。”
田雨:“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才嫁给你。但我保证不了长胜的那些女的,不是这样的人。”
李宏伟走了之后,田雨脸上的温柔不见了,代之的是严厉的表情。
看到雪眼里有泪光,田雨:“你还有脸哭?既然你这次又跟祁少爷在一起,那怎么还跟静禹往一起凑?”
雪无声地哭着,不吭声。
田雨:“我跟你过多少遍,不能搭理老陈家的人,他们家穷,几辈子也翻不了身,你跟他在一起,你就一辈子受穷的命!”
雪还是哭,眼泪成双成对地掉下来。
田雨见到妹妹的样子,又不忍心了,把手绢递给妹妹。
雪没有接田雨的手绢,她:“我和祁少宝没有处对象,就是那放假,我回家取点东西。
“要返回学校的时候,一下楼,他来土产办事,看到我,就非要开车送我回去。”
田雨:“那我们领导咋,祁少爷都亲你了,要跟咱们“会亲家”,要订婚呢!
“你呢?反打吊锤的,又你俩没事,到底有没有这事?”
雪哭着:“是他硬把我拽过去的,我没防备——”
田雨恨铁不成钢地:“因为你这件事,我们领导已经冷淡我,不给我派工作,我早晚得被你害死!
“对了,你怎么又去找陈静禹?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理那子吗?”
雪忽然抬起泪眼,生气地:“姐,静禹是我的恩人,他妈是我干妈,我认了干妈,叫了多少声,我不去看看干妈?
“你不是教育我,要知恩图报吗?”
田雨:“你和上层的人交往,要知恩图报,你跟下层的人交往,就别记着这个,这些穷人会拖死你的!”
雪像不认识田雨似的,看着姐姐:“你把我弄糊涂了,我不跟你话!”
雪起身跑了出去。
——
已经八月下旬,静禹要返校,雪就去看看静禹,给他送校
她知道静禹喜欢吃瓜,她买了一大兜子香瓜。
知道静禹喜欢吃榨菜炒肉,她就去市场买了两个榨菜,又从干妈那里学到炒榨材手艺。
她把榨菜放到水里泡两个时,切丝。再和瘦肉丝炒到一起。晾凉了,装到罐头瓶里。
家里没有罐头瓶子,她到铺买了一盒黄桃罐头,起罐头的时候,螺丝刀子把手划出血。她疼得哭了起来。
旁边没人安慰她,她用创可贴缠到手指上,总算是把一罐榨菜炒肉做好了。
提着一罐子咸菜,拎着一兜香瓜,她坐了一辆三轮车去陈家。
前些日子,静禹是反锁大门的,但后来见雪没露面,他就没再锁大门。
雪推门走了进去,静禹在厕所呢,厕所就修在大门口。
厕所的木门跟墙头一样高,静禹个子高,脑袋露在门上面。
雪羞得脸通红,连忙往院子里走。
静禹也闹个大红脸,开玩笑:“咋这么长时间没来呢?听我姐,你又跟姓祁的好了?”
雪一听静禹这么,就噘嘴了:“没有,别瞎,大姐看错了!”
静禹对此事也就半信半疑:“你别跟那子往一起走就行,要不然我白替你挨打了。”
雪笑了,把一罐榨草到静禹面前:“干妈,你爱吃这个,我给你做了一罐。”
静禹吃惊地看着雪:“你还会做菜,你可真厉害呀!”
静禹伸手接过榨菜,碰到雪的手,雪哎呦一声。
静禹慌了,看着雪手指上的创可贴,连忙问:“怎么了?手咋地了?”
雪看到静禹关心的眼神,她笑了:“我起罐头,没起好,把手指碰出血。”
静禹心疼地:“你呀,以后不许给我做了。咱俩虽然是两个姓,但我真拿你当妹妹,你手指伤了我心疼——”
雪听见静禹这么,眼里的光消失了,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哥,你哪去返校,我送你上火车。”
静禹:“不用,我跟咱班的两个同学一起走,他们一个在师大,一个在工大,我们顺路。”
雪垂下目光,想了想:“哥,我想去江边看看,你,有时间吗?”
静禹:“太有时间了,我骑自行车驮你去!”
两人在老坎子江边玩了一下午,被田雨家的一个亲戚看见了,就给田雨打电话。
“雪处对象了?那伙子挺高挺帅的,啥时候喝雪的喜酒?”
田雨一听对方形容雪男友的模样,就知道是静禹。
田雨下班回到娘家,雪还没回来。她回到和宏伟的家,没想到,雪来找她。
她也不问缘由,就劈头盖脸地把雪一顿训。雪哭哭啼啼地跑了。
妹妹哭着走的,田雨心里又难受。
她不想让妹妹跟静禹在一起,不仅是因为静禹家穷根子,还因为静禹和李宏伟的关系不清不楚。
将来要跟陈家结了亲戚,那宏伟和静安走得更近了。
想到静安,她心里就不舒服,她绝对不会让妹妹嫁到老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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