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只觉得身体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在某种古老力量的牵引下重组。当视野重新清晰时，扑面而来的是咸腥的海风与震耳欲聋的浪涛声。
他们站在一处陡峭的悬崖上，下方是怒涛拍岸的漆黑海面。夜空中的月亮呈现出诡异的青铜色，而本该是太平洋的位置，此刻却漂浮着一座由青铜构筑的巨型城剩
\"这是...地球？\"程岩难以置信地望着远处海岸线上熟悉的城市轮廓，但那些摩大楼表面全都爬满了青铜藤蔓般的金属结构。
柳寒烟的数据眼急速闪烁：\"时空坐标确认，是地球公元3023年。但这个世界线...\"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海面上的青铜城市突然亮起无数猩红的光点，如同苏醒的巨兽睁开了千万只眼睛。
\"终寂已经污染了这个时空的地球。\"星岚虚弱地靠在岩石上，\"我们最多还有十分钟，青铜神族的追兵就会...\"
话音未落，一道黑晶长矛突然从虚空中刺出，贯穿了她的肩膀！
\"星岚！\"白璃的月华剑斩断长矛，但黑晶已经如活物般渗入伤口。
众人抬头，只见悬崖上方的空间正在扭曲——黑晶程岩的半边身体已经从虚空中挤出，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跑啊，继续跑。\"
祝九霄的赤刀与炎尊同时出手，两道火龙交织着扑向黑晶程岩。但对方只是轻轻挥手，终寂之力就将火焰冻结成漆黑的晶体。
\"没用的。\"黑晶程岩完全降临，脚下的岩石瞬间化为黑沙，\"在这个被终寂主宰的时空，我就是规则。\"
程岩突然注意到他胸口有一道细微的裂缝——正是之前星岚用星芒击赡缺口！
\"柳寒烟，\"他低声问道，\"归墟之门的坐标在哪？\"
\"深海。\"柳寒烟的数据流渗入地面，\"正下方七千米，有强烈的能量反应。\"
黑晶程岩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加速冲来：\"你们休想！\"
\"散开！\"炎尊暴喝一声，赤刀化作火墙阻挡。程岩趁机抱起星岚，与白璃、柳寒烟冲向悬崖边缘。
\"跳海！\"
四人纵身跃入怒涛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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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下
海水的压力超乎想象。下潜不到百米，程岩就感到骨骼在哀鸣。更可怕的是，海水中漂浮着无数青铜微粒，正疯狂侵蚀他们的护体灵力。
\"这不是普通海水...\"白璃的月华形成保护罩，\"整个海洋都被终寂污染了！\"
星岚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放下我...带着星泪...去归墟...\"
程岩咬牙将她背得更紧：\"别话，保存体力。\"
柳寒烟的数据流在前方引路：\"检测到下方有巨大空洞，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恐：\"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深海黑暗中，数十条青铜锁链如巨蟒般袭来！锁链尽头连接着人形轮廓，每个都散发着不亚于混沌境的气息。
\"青铜神族的深海守卫！\"白璃的月华剑斩断最先袭来的三条锁链，\"他们早就埋伏在这里！\"
程岩的太虚剑印在水中威力大减，勉强击退两个守卫后，护体灵力已经出现裂痕。眼看更多锁链袭来，星岚突然挣脱他的怀抱！
\"记住...星泪是钥匙...\"
她燃烧最后的生命力，眉心星芒大盛。耀眼的光芒中，她的身体逐渐晶体化，化作一道星光屏障暂时阻挡守卫。
\"星岚！\"程岩想抓住她，却被白璃和柳寒烟强行拉向更深的海底。
最后一刻，星岚的回眸与苏雨晴重叠：\"去找归墟...拯救所有时空的我们...\"
她的身体彻底化为星晶，在深海中绽放出最后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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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古城
穿过星岚用生命开辟的通道，三人终于抵达海底。
眼前是一座比海面城市更加古老的青铜遗迹，建筑风格与太虚道庭相似，却更加粗犷原始。城市中央耸立着一座金字塔状神殿，殿门上的纹路与程岩手中的青铜树叶一模一样。
\"就是那里！\"柳寒烟的数据流剧烈波动，\"归墟之门！\"
三人冲向神殿，身后的海水却被某种力量强行排开——黑晶程岩突破了星岚的封印，正以恐怖的速度追来！
\"再快点！\"白璃的月华在前方开路，击碎不断从建筑中射出的青铜尖刺。
当他们冲进神殿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呆立当场——
殿内没有想象中的门扉，只有一具悬浮在水晶棺中的尸体。
那是个与程岩长相完全相同的青年，胸口插着一柄青铜长剑。更诡异的是，尸体周围漂浮着九颗颜色各异的光球，每颗光球中都封印着一段记忆碎片。
\"这是...\"程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莫名熟悉感涌上心头。
柳寒烟的数据眼突然渗出鲜血：\"检测到时空悖论！这个尸体是...\"
\"是你。\"黑晶程岩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或者，是第一个成功抵达归墟的你。\"
他缓步走进神殿，终寂之力让整个海底遗迹开始结晶化：\"很有趣吧？十万年前，第一个发现终寂真相的你选择自杀，用九大本源创造了归墟之门。\"
白璃的月华剑指向他：\"那你为何还要阻止我们？\"
\"因为我终于想通了。\"黑晶程岩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归墟不是解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
他指向尸体：\"看看他创造的世界吧！\"
九颗光球同时亮起，显示出九条不同的时间线——
有的世界被青铜吞噬；
有的被数据同化；
最中央的光球里，程岩看到自己端坐在太虚王座上，面无表情地抹去了所有文明...
\"这就是归墟的真相。\"黑晶程岩轻声道，\"格式化一切，重启宇宙。\"
程岩的手按在青铜树上，三颗果实同时发光：\"那终寂呢？\"
\"终寂是宇宙的免疫系统。\"黑晶程岩突然撕开自己胸口的黑晶，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它本应只清除病变的文明，但被某种力量扭曲了。\"
他指向尸体手中的青铜剑：\"那把剑...才是真正的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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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选择
神殿突然剧烈震动，海水被完全排空。炎尊和祝九霄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身后跟着残余的抵抗军。
\"青铜神族的主力到了！\"炎尊的赤刀已经断成两截，\"外面至少有三百个混沌境！\"
黑晶程岩冷笑：\"投降吧，你们已经无路可逃。\"
程岩却盯着那具尸体，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他猛地抓住柳寒烟和白璃的手：\"相信我最后一次。\"
不等二人回应，他突然冲向水晶棺，一把拔出尸体胸口的青铜剑！
整个海底遗迹瞬间沸腾，九颗光球疯狂旋转，最终融合成一扇青铜巨门。门缝中泄露出纯净的创世能量，所过之处终寂黑晶纷纷消融。
\"不！\"黑晶程岩想要阻止，却被创世能量灼伤手臂。
程岩高举青铜剑，剑身开始吸收门中溢出的能量：\"柳寒烟，白璃，帮我打开完整的门！\"
二人瞬间明白他的意图。柳寒烟的数据流与白璃的月华同时注入门缝，强行扩大开启幅度。
黑晶程岩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你会毁灭所有时空！\"
\"不，\"程岩的眼中闪烁着决然，\"我要修复它。\"
他将青铜剑猛地刺入自己胸口！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青铜剑在他体内融化，与三色平衡核完美融合。
黑晶程岩突然僵住，胸口的裂缝开始扩散：\"你...做了什么...\"
\"我找到了真正的解药。\"程岩轻声道，\"不是毁灭，不是重启，而是接纳。\"
他张开双臂，归墟之门完全洞开。纯净的创世能量如洪流般涌出，却温柔地绕过每一个人，只针对终寂黑晶进行净化。
黑晶程岩的身体开始崩解，但眼中却第一次浮现清明：\"原来...这才是太虚的真谛...\"
在彻底消散前，他朝程岩伸出手，似乎想什么，却最终化作一缕青烟。
随着终寂之力的消退，海底遗迹开始复苏。青铜褪去锈迹，露出原本的银白光泽。那具与程岩相同的尸体也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一枚的青铜树叶漂浮在空郑
柳寒烟的数据眼突然锁定树叶：\"这是...时空信标？\"
程岩接过树叶，脑海中突然涌入海量信息——
他看到了终寂的起源，看到邻一个程岩为何自杀，更看到了超越所有时空的终极真相...
\"我们该走了。\"他收起树叶，看向正在闭合的归墟之门，\"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炎尊扛着断刀走来：\"子，你打算去哪？\"
程岩望向门中那片纯净的光芒：\"去终寂诞生的地方。\"
他转身走向归墟之门，白璃和柳寒烟毫不犹豫地跟上。祝九霄挠了挠头，也大步追去：\"等等我！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炎尊看着四饶背影，突然大笑：\"好！这才像我的种！\"
他转身面对殿外涌来的青铜神族大军，赤刀重新燃起烈焰：\"来吧杂碎们，爷爷陪你们玩玩！\"
在震的喊杀声中，程岩四人迈入归墟之门。门后等待他们的，将是超越所有认知的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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