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绞盘控制室隐匿于朔风城西门巍峨城墙的腹心之地,乃是一间由巨石精心堆砌、防卫森然的庞大石室。铁门沉沉,犹如历史的闸门,将外界隔绝。门外,沈重山麾下最为精锐的亲兵与暗卫之列,犹如临战的猛虎,刀剑闪烁,弓弩紧绷,将这条通往石室的唯一路径,封锁得密不透风。
云墨尘,携舒玄及数位暗卫的佼佼者翩然而至。他并未急于叩响那沉重的铁扉,而是伫立于门外,双眸锐利如鹰,扫视着周遭每一寸可能潜藏机关或伏兵之地。石室的墙壁、坚实的地面、乃至细微的通风口,无一不逃过他敏锐的洞察。胸前的旧伤,在这紧绷的氛围中隐隐作态,仿佛是他过往征战的徽章,无声诉着身体的极限。
“殿下,让卑职先行一步,为您探明前路!”舒玄挺身而出,挡在云墨尘之前,眼中满是决绝。
“不必。”云墨尘轻轻挥手,语气中不容丝毫置疑,“胡九的目标,乃本王无疑。尔等在外严阵以待,若有万一,即刻发起强攻,勿需顾念本王安危!首要之务,乃保全绞盘无恙!” 他深知,一旦自己身陷险境,舒玄等人定会不顾一切,贸然闯入,那不仅会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更可能触动更多未知的陷阱,令绞盘毁于一旦。因此,他必须孤身踏入这未知的深渊,以一己之力,扛下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云墨尘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透着寒意的黑色钥匙,随即稳稳地将其对准了斑驳的锁孔。伴随着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咔嚓”,沉重的铁门仿佛被岁月唤醒,缓缓开启了一道狭长的缝隙。一股混杂着铁锈腥气、机油油腻以及岁月沉淀下的陈腐灰尘的气息,猛地涌入他的鼻端,让人不由自主地皱眉。
石室之内,光线昏暗而压抑,唯有墙壁上几盏摇曳的长明灯,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四周。石室的正中央,一座巨大的绞盘宛如一头沉眠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蛰伏着,其上缠绕的粗大铁链宛如巨龙般蜿蜒,直通向头顶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那里隐藏着控制千斤闸的关键枢纽。整个空间被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寂静所笼罩,令人心生寒意。
云墨尘身形未动,呼吸变得异常缓慢而深长,全身的肌肉紧绷如弦,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捕捉稍纵即逝的猎物。他没有急于踏入这片未知之地,而是弯下腰,从地上轻轻拾起一枚不起眼的石子,手腕微动,石子便如同离弦之箭般,精准无误地弹射向石室中央的空旷地带。
“嗒——”
石子落地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石室内显得格外响亮,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然而,四周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异常的反应。
云墨尘眸光微敛,步伐沉稳而谨慎,缓缓步入了那幽深的石室之内。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细致,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丝细微波动都不愿错过,脚下的石地亦被他以感知细细探察。锐利的目光穿梭于绞盘基座、沉重的铁链以及斑驳的墙壁之间,犹如猎鹰搜寻着猎物,只为寻得刘大锤口中的那处隐秘“暗格”。
不久,于绞盘基座一侧,一个几乎被岁月与油污共同遗忘的角落里,云墨尘的视线定格在了一块不起眼的金属盖板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仔细观察,极易被忽略。盖板上,一个锁孔静静地等待着,其形状与云墨尘手中紧握的钥匙竟是如此契合,仿佛生一对。
心中暗自确认,这便是他要找的地方。
云墨尘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缓缓屈身,动作轻若无物,生怕惊扰了周遭的沉静。他没有急于开启锁具,而是耐心地在盖板周遭审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果然,在盖板边缘那条几乎难以察觉的细缝里,他捕捉到了几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透明蚕丝!它们悄无声息地一端紧贴着盖板,另一端则隐没于基座深处的幽暗中,仿佛是无形的警戒线。
“触发机关吗……”云墨尘心中泛起一抹冷笑,对胡九的狡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一旦贸然开锁或是触动盖板,这些纤细却致命的丝线便会如导火索般,引发基座内潜藏的杀机,后果不堪设想。
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用匕首的尖端轻轻挑断那些隐匿的死亡之线,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仿佛是在处理世间最脆弱的珍宝。断落的蚕丝悄无声息地坠落,宛如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在确保周遭再无其他潜藏的陷阱后,云墨尘才缓缓取出那把泛着冷光的黑色钥匙,对准锁孔,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力度轻轻旋动。
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是对他谨慎与智慧的肯定。
一声细微的咔嚓,伴随着盖板内机括的悄然释放,云墨尘以匕首之尖,轻巧地撬开了那扇隐秘之门。
暗格空间局促,内中并无预期中的火药轰鸣或是毒雾弥漫,唯有一件孤零零之物静置其间——一个掌心大的黑色陶罐,密封紧致,周身无一丝标记可循。然而,自那罐中隐隐逸出的,是一缕难以捕捉却又异常刺鼻的酸腥气息,正是“蚀金水”那标志性的味道,令人心生寒意。罐口被蜡封得密不透风,而罐身一侧,竟巧妙连接着一枚精巧至极的沙漏计时器,宛如微缩的艺术品,却暗藏杀机。
沙漏之上,细沙涓涓,已近枯竭,预示着一个紧迫的倒计时——至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旦沙尽漏空,罐内机关便将无情启动,蚀金水将如怒涛般喷薄,直指绞盘核心轴承,令其化为乌樱
这便是胡九赠予的“厚礼”,一场精心策划的延时破坏。他无意让云墨尘即刻命丧于此,只图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令朔风城西门的防线轰然崩塌,成为不可逾越的堑。
“殿下,里面情形究竟如何?”门外,舒玄的声音虽极力压低,却难掩其中的焦虑与急切,穿透了门扉,与室内的紧张气氛交织在一起。
云墨尘无暇他顾,时间于他而言,如同掌中流沙,每一粒都珍贵至极。他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沙漏与陶罐之间那错综复杂、暗藏杀机的连接构造,力求寻得一个万无一失的拆解之法。这机关设计得既精妙又狠辣,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蚀金水提前倾泻,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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