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墨低头一瞧,暗叫不妙,不过脸上带着笑,“奴婢不心掉池塘里了。”
“哦。”纪檀音轻轻点头,“去换身衣裳,莫要着凉了。”
“是。”茗墨垂眸应道。
待纪檀音离去之后,茗墨抬手抹了把汗。
屋内,还有未散的寒气。
黑豆委屈的趴在地上,身上的毛还未全干,它将慕璟翊褪去的衣袍叼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下。
慕璟翊半坐起来,怔愣了半晌,哑然失笑,随即又收敛了笑意。
他低头看着黑豆,抬脚朝它踢了过去。
力道不大,黑豆压根没动。
纪檀音回了自个的院子,怎么都觉得茗墨不像是掉在池塘里头。
“世子妃。”
如今在白日,又在宅子内,锦竹只能如此称呼。
“这茗墨瞧着有些古怪。”
“古怪?”锦竹一顿,好奇地要过去瞧。
纪檀音又道,“你偷藏的那条船呢?”
“回来的时候,奴婢特意瞧了,还在。”她道。
“罢了。”纪檀音想起慕璟翊那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没有半点杂质,属实没有往别处想。
大概是她多疑了?
眼下,她反倒担心起宁珣来。
“乐阳郡主去木州府了?”纪檀音问道。
“是。”锦竹看着她,“她若去了,这宁大公子岂不是要暴露了?”
“宁珣若真的进了漕运总督府,怕是更危险。”她皱眉。
毕竟,这漕运总督在那位子上已有数十年,府上有任何变故,他焉能不知?
怕是连飞进去多少只苍蝇他都心中有数。
宁珣如此贸然入内,也不过是漕运总督故意放水罢了。
如今萧明珠前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晚些的时候,纪轩派人前来,有事儿要与她相商。
纪檀音先去见了慕璟翊,见他打着哈欠,显然还未睡醒。
她便要去一趟县衙,见慕璟翊并未有跟着之意,倒是松了口气。
纪檀音带着锦竹坐着马车去了县衙。
慕越正好也在。
自从郑茜成亲之后,他便在县衙外头的巷子内租了个宅子住下。
“世子妃。”慕越起身行礼。
纪檀音笑道,“如今只有我们三人,不必拘礼,你我姐弟相称便是。”
“纪姐姐。”慕越脸上的笑容明朗了许多。
纪檀音喜欢看慕越这般地笑容,如沐春风,让她心情舒畅。
只怪当初思虑太多,否则,她与慕越成亲,也许更自在一些。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往前看。
纪檀音只是想想罢了,她在意的并非这些。
她转眸看向纪轩,“兄长,我找到赵岚了。”
赵岚?
纪轩一顿,瞬间了然,“事情到底如何?”
纪檀音便如实相告。
随即,她又道,“此事儿还是要让赵简知晓,免得他以为赵岚失踪,乱了方寸。”
纪轩点头,便命人将赵简唤了进来。
待赵简入内,瞧见纪檀音时,连忙行礼。
纪檀音让他落座,倒也没有避讳。
远离了京城,倒也没有太多繁文缛节。
纪檀音递给纪轩一个眼神,外头,锦竹在看着,以防隔墙有耳。
赵简听纪轩过之后,他激动地起身跪在了他的面前。
“镇长夫饶头是你砍的?”纪轩直言道。
“是。”他如实回道,“卑职有罪,请大人责罚。”
纪轩叹气,“此事儿必定要依法惩治,不过等此案沉冤昭雪之后,一并处置。”
“多谢大人。”赵简感激道。
纪轩让他起来,随即又道,“你日后不必再担心她的安危,若是有人盯着你,你只管装作不知便是。”
“是。”赵简恭敬地应道。
慕越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这些日子并未收到宁珣送来的消息。
显然,他也是担心宁珣的。
纪檀音看出了慕越的担忧,随即道,“没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呢?”
慕越浅浅一笑。
赵简退了下去。
纪檀音也不宜久留,起身离去。
在县衙外,正好碰上了郑茜。
她正巧有事儿与纪轩。
“我若知晓你来,我便与你一同来了。”郑茜笑着道。
“我也是有事儿过来,倒也不知你要来。”纪檀音顺着道,“我在外头等你?”
“好。”郑茜点头,等入内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
二人一同坐在马车上,打算去悦泰居坐一坐。
“可算是只有咱们两了。”郑茜感叹道。
纪檀音知晓她所言何意,“今儿个也难得他没有跟着。”
“怪了。”郑茜凑近,“你惹他不痛快了?”
“昨夜偷吃栗子糕,折腾了一夜,今儿个没精神。”纪檀音凑近。
“到底是贪嘴啊。”郑茜嘟囔道。
二人去了上回的雅间。
郑茜凑近,“我听宁珣去了木州府?”
“此事儿你都清楚了,看来他的处境不怎么好。”纪檀音笑道。
“这乐阳郡主去了,自然也瞒不住了。”郑茜皱眉,“她为何缠着宁珣?”
“不然,太后便有借口给她指婚了,或者是让她回东林。”
纪檀音笑着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我哪里想到她来真的。”郑茜摇头,“弄得东林王之心,人尽皆知。”
纪檀音挑眉,“东林王有何心思?”
“得了,你不也是明知故问?”她打趣道。
纪檀音收敛笑意,反倒觉得这也不过是幌子。
也许真正有心思的是另一个人呢?
而东林王不过是异姓王,若真的有反心,早就反了。
纪檀音暗自摇头,只觉得此事儿不简单。
郑茜也不愿意再提起。
如今她们远离京城,有些事情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纪檀音当然清楚郑茜的心思,否则,她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来到临南。
二人心照不宣地起了旁的事儿。
木州府。
打扮成啬宁珣从总督府出来,坐在装材驴车上出了城,去了城郊的一处庄子。
他连忙躲在了草垛后头,直等到夜深后,才顺着后面的路离开。
待到了一处僻静的茅草屋内,他看着一地的尸体,暗叫不妙。
外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
漕运总督李骥骑着马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茅草屋。
他轻轻抬手,身后的火把朝着茅草屋丢了过去。
瞬间茅草屋被点燃,火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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