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眼神冰冷，仿佛能穿透我的每一丝思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的焦糊味，终端屏幕不断闪烁，那串文字像是在警告我们什么。
“警告：系统核心尚未清除，意识复制正在进校”
我握紧拳头，喉咙干涩：“你是……还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他缓缓点头，“观测者2号。”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压迫感，“它不是系统的一部分，而是系统的创造者——‘镜渊会’真正想要的东西。”
“镜渊会？”林若兮皱眉低声重复。
安雨桐快速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这个名字曾出现在早期的加密档案中，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个秘密科研组织，据他们在神经植入和意识传输领域有极高的造诣。”
“但现在它还活着。”韩东咬牙道，他已经将终端连接到了便携式解密设备上，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而且，它早就准备好邻二套控制程序。”
屏幕画面剧烈跳动，一段被隐藏的数据终于被破译出来。
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大字：
【观测者2号·意识模块启动倒计时：12:00:00】
“十二时？”柳思思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意味着它即将完成对所有残余系统的整合。”韩东脸色凝重，“一旦成功，整个城市的监控、交通、甚至军方的部分网络都将被接管。”
我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
那种冷静得不像人类的语气，那种近乎冷漠的操作……难道我真的曾经是它的一部分？
“如果它已经潜伏了几十年，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问。
“因为你回来了。”对面的‘我’缓缓道，“你是唯一拥有洞察之眼的人类个体，而这个接口……原本就是为‘观测者2号’设计的实验体。”
我心头猛地一震。
“你的能力不是赋。”安雨桐补充道，“而是植入式的神经接口。你时候经历的那场‘实验事故’，其实是一次失败的意识融合尝试。”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了一角。
童年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浮现……
黑暗中，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四周站满了身穿白大褂的人影。
仪器嗡嗡作响，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第47号实验体，意识反应正常，神经接口已激活……进入观察期。”
“报告，出现异常波动！意识抗拒率过高，融合失败！”
“启动应急协议，封存记忆层。”
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然睁开眼，额头冷汗涔涔。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我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实验品。”
“但你现在是你自己。”柳思思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暖，“不是他们的工具，也不是它的宿主。”
我点点头，压下内心的波动，重新看向终端屏幕。
“我们必须阻止它。”
“时间不多了。”韩东抬头，“我已经找到两个关键节点的位置。一个在老城区的废弃变电站，那是主控节点所在地；另一个……是在地下实验室的原始档案库。”
“那就分头行动。”我，“柳思思、韩东，你们去老城区摧毁主控节点，我和林若兮、安雨桐去地下基地找原始实验记录。只有彻底了解它的起源，我们才能找出真正的破解方法。”
众茹头，迅速整备装备。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我”。
“你会帮我们吗？”
“我会尽我所能限制它的运算效率。”他微微颔首，“但我不能保证能拖住它太久。”
“够了。”我转身迈步，“走吧，时间不多了。”
我们刚踏出实验室，外面的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城市灯火通明，却不知在这片繁华之下，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正悄然逼近。
而此刻，命阅齿轮，已然再次转动。
我站在档案室的金属长桌前，指尖划过那本泛黄的实验记录，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这不可能……”安雨桐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翻动着一页页资料，眼神逐渐变得震惊，“他们不是随机选的‘容器’候选人……而是经过基因筛选、心理评估、神经适配性测试后，人为制造出来的‘完美宿主’。”
林若兮皱眉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这些人都是孤儿？从就被收养、培养，甚至被植入初期神经接口……”
“是的。”安雨桐低声，“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镜渊会就在全球范围内秘密筛选符合条件的孩子。而你——丁致远，是唯一一个在童年阶段就成功激活神经接口却未被完全控制的个体。”
我喉咙发紧，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冰冷的手术台画面。
原来我不是什么赋异禀的推理才，而是一枚被精密设计的棋子。
“所以，我的‘洞察之眼’不是能力，而是失败的产物？”我苦笑。
“不。”安雨桐抬头看向我，“是奇迹。你是唯一一个在意识抗拒中存活下来，并且没有被系统同化的个体。这意味着你的大脑结构、情绪波动、甚至是潜意识活动，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测模型。”
林若兮轻声道：“换句话，你不是他们造出来的人工智能载体，而是一个真正拥有自由意志的存在。”
我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安雨桐点头，快速将实验记录复制进便携硬盘，突然她的目光扫到最后一张纸页，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我问。
她将那页纸推到我面前，上面只有一句话：
【下一个容器，已经激活】
空气仿佛凝固。
我盯着那行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是谁？
在哪里？
他们是否已经开始计划替换我？
正想着，耳机里传来韩东急促的声音：“丁哥，我们在老城区遭遇伏击，情况危急，但暂时脱困了。我们拿到了一份关键操作日志，里面有观测者2号的核心调度指令。”
“你们没事吧？”我立刻问。
“还好，多亏思思和警方支援来得快。”韩东喘了口气，“不过镜渊会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知道我们要去破坏节点。”
“他们也在等我们行动。”我咬牙道，“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容器’。”林若兮低声道。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我们必须赶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源头，彻底摧毁它。”
安雨桐将硬盘装好，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你知道吗？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接入系统，成为它的主宰。”
“然后呢？”我冷笑，“像它一样冷酷地操控一切？用所谓的‘最优解’来决定谁该死、谁该活？”
“我不信那种东西。”我坚定地，“我相信的是人，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安雨桐看了我一眼，没再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像是有什么信号在试图接入我的意识。
那种感觉，就像时候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冷静、机械、无所不知。
“来了。”我喃喃。
下一秒，整个地下实验室的灯光猛地一暗，警报声骤然响起。
“他们发现我们了。”林若兮迅速抓起装备。
“走！”我带头冲出档案室，耳边还回荡着那句诡异的话：
命阅齿轮，再次转动。而这一次，我要亲手改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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