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十七年初,大满帝国的京城京笼罩在一片沉重的阴霾之下。寒风呼啸,卷过巍峨的紫禁城墙,带来刺骨的冷意,也吹不去城中百姓心头的惶恐与不安。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低语之声此起彼伏,尽是关于新政重税的怨言。自从皇帝爱新觉罗·承泽亲政以来,国事愈发严苛,赋税一增再增,人心早已沸腾如滚水,只差一个火星,便要彻底炸开。
皇宫之内,位于紫禁城核心的议事殿灯火通明,映得殿中鎏金龙柱熠熠生辉,却难掩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大殿正中,承泽高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面容冷峻,目中隐有血丝。龙椅之下,两旁站立着数位心腹大臣,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唯恐触怒上方那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哼,区区商贾草民,也敢抗税作乱?”承泽冷冷开口,声音低沉而阴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手中握着一份来自地方的紧急奏报,上面清楚写着南直隶数个州府,竟有胆大包的乡绅与吏暗中拒交新税,甚至聚众私议,言辞之间多有不敬之意。虽已被地方守军迅速镇压,但这消息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承泽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将奏报猛地掷于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殿中众人心头一颤。左首为首的老臣,户部尚书张廷玉,硬着头皮出列,恭声道:“陛下息怒,此事虽属不法,但根源在于新税过重,地方积弊已久,百姓不堪重负,恐非一朝一夕之过。臣以为,当暂缓加税,遣使安抚,方为上策。”
“安抚?哼!”承泽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刺向张廷玉,“尔等身居高位,食朝廷俸禄,竟连几许重税都收不上来,还要朕去安抚那帮刁民?张廷玉,你莫不是觉得,朕的刀不够快,血不够红?”
此言一出,张廷玉额头冷汗涔涔,忙跪地叩头,颤声道:“臣不敢!臣只是……只是忧心地方不稳,若再激民变,恐对陛下剿灭四海商媚大计有碍。”他低头不敢直视,只觉那龙椅上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恨不能将自己彻彻底底看穿。
承泽闻言,目中寒光一闪,沉默片刻,方缓缓道:“四海商盟……哼,那龙飞不过一介叛贼,仗着些许武艺与妖术,竟敢僭越威,建立什么‘龙渊’,拉拢海内外的乌合之众,与朕作对!若不将其连根拔起,朕如何能安枕无忧?”他的声音渐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显然对龙飞的崛起已是恨之入骨。
殿中另一位大臣,兵部侍郎王弘毅,低声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那四海商盟近年来声势日盛,勾结泰西诸国,掌控海上商道,已成大满心腹大患。南直隶、两广之地,多有商人与之暗通款曲,若不以重税断其财路,恐其羽翼更丰。若地方有变,正好借机清洗,杀一儆百,以保江山稳固。”王弘毅此人素以鹰犬自居,最懂承泽心意,此刻字字句句都直指强硬手段,正是投其所好。
承泽微微点头,冷冷一笑:“得好。财为兵之本,既要剿灭龙飞,断其根基,便少不得银两。重税之事,断无暂缓之理。至于那些不识抬举的刁民与官员……”他顿了顿,目中杀意骤显,“但有异心者,格杀勿论!传朕旨意,命锦衣卫即刻南下,彻查南直隶抗税之人,凡有可疑者,无论官民,一律拿下,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满殿大臣皆是心头一震,虽有不忍之色,却无人敢再多言半句。承泽的目光扫过众人,似在审视,又似在警告,最终冷哼一声,挥手道:“退下吧。尔等好自为之,若再有地方不稳之事,休怪朕无情!”
群臣叩拜退下,议事殿内霎时空荡荡一片,只余承泽一人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如水。他低头看向掌心,似在凝视什么,掌中隐有黑气流转,若有若无地缠绕指尖。他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这功法……怎的愈发不受制御?莫非是……”他猛地闭口,似不愿多想,握拳将那黑气强行压下,脸色却越发苍白,额间隐有冷汗渗出。
夜色渐深,议事殿外的长廊上,风灯摇曳,映出一片昏黄。守卫的侍卫手持长戟,肃立如雕塑,却无人敢直视殿内一眼。自数月前起,皇宫深处的夜晚,总有诡异之声响起,时而如鬼哭狼嚎,时而如低语呢喃,令人毛骨悚然。更有黄门私下传言,半夜巡值时,曾见过太极殿附近黑气缭绕,似有怪物出没。虽无人敢明言,但侍卫们心知肚明,这一切怕是与陛下修炼的秘术脱不了干系。
而今夜,这诡异之声似乎来得更早了一些。戌时刚过,议事殿后方的寝宫方向,便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夹杂着风声,令人不寒而栗。守在殿前的侍卫头领低声咒骂一句,强作镇定,喝令手下:“都站直了,陛下还未休息,谁敢擅动,仔细你的皮!”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掩不住的颤意。
与此同时,京城中,百姓的日子已然苦不堪言。新税一出,粮价飞涨,市井之间满是哀声。城东一处破败茶楼内,几名布衣老者围坐一桌,低声议论着近日朝廷的种种苛政。
“听南直隶那头,已经闹起来了。几个州府的乡绅带头,宁可坐牢也不肯交税,结果全被官军抓了,家产抄得一干二净!”一名老者压低声音,面带忧色。
“唉,这税要得咱们老命哟。田租重了三成,杂捐又多出七八项,家中老连糙米都吃不起了,还要卖儿卖女去填窟窿。这朝廷,怎的半点怜民之心也无?”另一人叹息道,语气中满是绝望。
“嘘,声些!”第三人忙打断,左右张望一番,方低声道,“我听,这事不光是税重,朝中那位……怕是练了什么邪门的玩意儿,近来怪事不断,宫里夜夜有鬼哭声传出,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事?”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恐惧与不安。他们虽是市井民,却也知晓,朝廷若乱,百姓必苦。那茶楼一角,烛火摇曳,映得几人面色晦暗,仿若这帝国气数,亦如这烛火一般,摇摇欲坠。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直隶,几名被锦衣卫秘密押解的抗税官员,已被锁于囚车之中,沿官道押往京。囚车颠簸,铁锁叮当作响,其中一名中年文士,面容憔悴,满身血污,却仍低声咒骂:“承泽暴君,如垂行逆施,理不容!老夫便是死了,也要诅咒这大满江山,速速崩塌!”他身旁同伴低声劝阻,却是无济于事。那文士目光怨毒,望向北方京方向,似要将那座巍峨皇城,一并吞噬进无边的恨意之郑
夜色愈浓,京皇宫之内,寝宫方向的诡异之声愈发清晰,竟隐隐夹杂着承泽本饶低吼,似在挣扎,又似在痛苦呻吟。守卫们虽强作镇定,却一个个背脊发凉,只觉这皇宫之中,似有某种不可言喻的恐怖,正在悄然滋长。而那暗藏于承泽体内的邪门力量,又将以何种形式反噬其主,亦无人能知。
这一夜,大满帝国的都城,注定无眠。城中百姓的怨气,地方官员的异心,承泽自身的隐忧,种种暗流交汇涌动,似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那遥远的海域彼岸,龙飞与四海商媚动向,又将如何回应这京的乱象?一切尚未可知,只待风起之时,惊涛骇浪,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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