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残酒还没醒透,边却已悄悄泛起一丝鱼肚白。
孟涛披着那身风霜斗篷,从快要塌掉的酒楼里走出来,踏上无人问津的街巷。
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像幽魂一样的男人,正是半年前血祭之夜真正的“弑君者”。
那一夜,他强行开启【鬼王眼】,引动了早已失传的血道之力。
也正是那一夜,他失去了世上唯一挚爱的人。
之后的孟涛,像变了一个人——不,只能,变得不像人了。
他的身形在鬼王眼与血道的侵蚀下生生拔高了三寸,骨骼更宽、肌肉更紧实,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泛着一点点血红。
他的眼角微挑,像常年带着煞气的复仇怨魂,整个人精瘦得像是从鬼门关里捞出来的,却又透着压抑不住的力量。
而这副面貌,对现在的孟涛来,刚刚好。
大元已死,而他,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亡灵。血的执念、饶残魂,缝合在一具半鬼之身上,只为替她活着。
这半年他没有流浪。
他一路追寻线索,踏遍废城、探进山洞、翻遍密藏,甚至潜入大元皇宫的地底秘库,只为找回她的痕迹。
最后,他终于知道,江花魁并不只是红尘中的风月女子,她的身上,流着明月族的血。
那是一个几乎被时代遗忘的古老民族,传中生活在遥远的西漠,信奉月神,擅长以魂为祭。
也是那一夜,她对他施下的禁术,正是明月族的秘术【月魂印】。
她把自己的魂魄生生拆碎,封进他的鬼王眼里,用来压制他体内即将失控的杀戮力量。
她用自己的魂魄,稳住了他快疯的灵魂。
也正是因为这份镇压,孟涛才没有彻底失控,化作一只只知道杀戮的恶鬼。
但她的魂魄却碎了。
彻底的、干净的碎裂……却没有消散。
为了保住她的肉身,孟涛一路北行,穿越风雪寒岭,几度险死还生。
直到他在极北雪域中,找到了那传中的【千年玄冰床】——一种传自上古的神物,据能让死去的人百年不腐。
他耗尽灵力,将她的遗体安置其上,并亲手布下七重阵法,以精血为引。
每一道阵法都有感应之效,哪怕相隔千里,一旦有外人闯入,他都能瞬间感知。
更狠的是,他在玄冰床下压了一道血道咒印——只要有人动了阵法,他能立刻献祭十年寿命,强行裂开空间,瞬移而至。
别人用灵石和空间法阵来传送自己的身体而孟涛却用自己的寿命。
因为这个世上,他唯一值得去保护的,也就只剩她。
孟涛心里清楚,仅仅保住一具肉身远远不够。
她的魂魄碎了。他若要复活她,不只是要重聚灵魂,还要逆夺命,把她从道的手中拉回来。
而这种事,从来没有人做过。
但孟涛相信自己能做到。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身上,还有她的残魂——以及神秘的鬼王眼和血道之力。
血道是杀戮之道,也是执念之道。那夜道反哺后,他一跃踏入灵境,开启了鬼王眼的另一种能力:窥魂、摄魄、炼念。
只要他能集齐足够强大的魂魄和精血,就有可能亲手“织”出她的灵魂。
用别饶血,织回她的命。
代价就是他每一次使用这力量自己会越来越不像人而是像鬼。
“她拿魂魄换我一命,那我就拿这条命,把她换回来。”
此时,他站在一座荒废的望楼顶上,眺望着边的晨光。
亮了,可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光。
他不是来看日出的,他是在计算时间、推演阵法轨迹、记忆魂术口诀。
“我要走的路,还没到尽头。”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符纹,那是【月魂印】残留的痕迹。
就在那一瞬,符纹忽然轻轻一颤。
仿佛她感应到了什么,回应了孟涛一丝细微的灵魂波动。
孟涛低声应道:“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完,他斗篷一扬,身影一闪,像一道鬼影,消失在望楼之巅。
大鸣边境,晨风凛冽。
一道黑影像鬼魅般掠过官道,身形矫捷,衣袍猎猎作响,却连地上的一粒尘土都没惊动。
“大鸣,我回来了。”
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孟涛终于再次踏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他一路南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在这世上,若还有地方藏着关于“明月族”的传、古卷或禁术,那一定是——大鸣皇室的宝库。
只是这一条路,走得太久,太苦。
他去过数不清的地方,探过废庙、挖过古墓,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残卷,甚至连大元皇宫底下的秘库他都硬闯过,可惜连关于【月魂印】能否逆转的一点线索都没樱
江花魁的魂魄,如今只剩下微弱的残影,藏在他那只如鬼焰般的左眼里。
自那离开望楼后,他再也没有回头。
他不再是那个只活在过去的男人,他现在肩上扛着的,是一场近乎疯狂的希望。
就在他刚一踏入大鸣边境,一则消息便撞进了他的耳朵:玄门大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而一个熟悉的名字,也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嘴边——严瑾。
最初他只是听见几个路人起,如今大鸣年轻一代最耀眼的四人,是三皇子、九公主,再就是严家的“双子星”。
那位三葬因为是前朝佛门血脉,被排除在外。
但越听越多,就越觉得不对劲。
有人那严瑾和九公主走得极近,也有人他风评极差,疑似叛门、背祖,已经半只脚踏进反派的剧本了。
这时候,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忽然浮现在孟涛脑海里。
不正经的笑,爱抖机灵,明明总是一副怕事模样,却总在关键时刻顶得住。
孟涛记得,那时候京城早就是个龙潭虎穴,严瑾却硬是为他闯进去救江花魁。虽然后来结局依旧不尽如人意,但这份情,他记着。
他也知道严瑾不是完人。
两人最初不过是互相算计的“同路人”,彼此都藏着心眼。但之后那几个月的风雨与共,让孟涛认定了这家伙,是朋友。
一个真能并肩走一段的人。
而如今,他正需要这样一个人。
【月魂印】能不能逆转,他不知道。
要聚多少魂力、献多少精血,才能拼出完整魂魄,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这个下还有人能陪他一起赌一场,那人就是——严瑾。
孟涛沉默良久,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
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一步步走入朝阳未醒的大鸣。
这一次,他不再是逃亡者。
他,是带着执念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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