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仿若站在深渊边缘。
“自归顺主上,我之性命便属主上。”
“若大王欲杀,便杀吧。”
韩非无畏直视祖龙,毫无惧意。
相反,眼中尽是决绝。
若祖龙执意杀他,他会在最后一刻反击。
以他目前的武道修为,击杀祖龙易如反掌。
祖龙凝视韩非许久。
忽而,祖龙放声大笑:“妙哉,甚好。”
“看来他没有看错人,你的忠心让我满意。”
“韩非,你无需担忧,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更加倚重于你。”
“因为你既是他的心腹,也是未来秦王的潜在人选。
你为他效力,便是为秦帝国效力。
我又怎会对动杀念?”
祖龙笑道。
转瞬间,弥漫的杀意烟消云散。
对祖龙来,此举不过是一次考验,旨在探查儿子的底细与武道造诣,却未曾多虑。
韩非无所畏惧,对主上忠心耿耿。
“大王对主上之恩,臣铭记于心。”
韩非回神道。
“我尚在世时,他们便已纷争不断,我若离世,这种性格岂不会导致兄弟阋墙?”
“我的职责便是抑制他们的野心,让他们明白争斗的代价,彻底打消他们觊觎储位的念头,正如你所,这是在为他铺路。”
祖龙庄严宣布。
当下,若大王阻止他们入宫,诸公子的确会遇到阻碍,但他们背后的力量绝不会善罢甘休。
待主上正式成为太子,这些势力必定联合对付主上。
“蒙毅已将这些告知于你了吧。”
“待我统一江山之日,便是我与迟儿相认之时。”
“这世间,还有谁能比我更有威严、更懂礼制、更明宗法?就连那些朝臣也难以企及。”
“就算他们想要伤害迟儿,”
祖龙带着笑意道,“就连我都没能完全看透迟儿的实力,他们又怎会知晓?”
韩非正色道:“大王,我对主上的评价,只需四个字。”
“哪四个字?”
祖龙顿时来了兴致。
韩非缓缓道:“深远莫测。”
他的眼神充满敬仰。
这份敬仰,韩非即便面对秦始皇也未曾显露。
“显而易见,你对迟儿十分钦佩。”
祖龙感慨。
宫中诸多子女,虽祖龙未表现出太多亲情,但他们都在他的注视下成长。
唯独赵迟,在他二十岁前,竟毫不知情。
母子相依十年,共度艰难岁月。
得知赵迟是自己儿子后,祖龙既对冬儿感到愧疚,也对自己二十年的疏忽深感悔恨。
于是,他尽力弥补这一牵
他对赵迟母子的亏欠,都倾注在赵迟一家人身上。
因此,外人看来,祖龙对赵迟一家的宠爱甚至超过了亲生子女。
这是祖龙对赵迟一家的补偿。
“暂且不这个。”
韩非开口道,“大王欲在统一后与主上相认,此举不仅是保护主上,更是为了增进父子感情。”
“与智者交谈令人豁然开朗。”
祖龙微笑。
“主上铭记大王恩德,日后必能理解大王用心。”
韩非道。
“但愿如此。”
祖龙低声回应。
“归根结底。”
祖龙叹息,“我还是担心迟儿难以接受。”
身为雄才大略的君王,祖龙在面对赵迟时仍感不安。
他害怕赵迟无法原谅他。
尽管权势至高无上,祖龙深知这不足以震慑赵迟。
“请大王放心。”
韩非道,“主上终将明白一切及大王的良苦用心。”
“他会明白吗?”
祖龙看向韩非。
“主上重情重义,大王所做之事皆在他心郑
若大王与主上相认,必能相互理解。”
韩非微笑。
“这样最好。”
祖龙稍感安心。
“你不愿透露武道详情,我也不会责怪你。”
“但你的力量确实源自武道,对吧?一掌击碎石柱留有痕迹,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祖龙忍不住问。
“大王,武道之秘难以详述,我所学皆来自主上,远不及主上境界。”
韩非答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大王,待大王与主上相认后,未来的秦帝国必将由主上继承,前程不可限量。”
“主上曾,要让武道兴盛,必须掌控一切权力。”
“武道不仅能增强实力,还能延年益寿。
主上提到,达到高深武道者,可得永生。”
韩非娓娓道来。
祖龙听后震惊。
“永生?”
他喃喃低语,目光中尽是震惊。
但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终于明白迟儿为何有自信能复活其母,他确实承袭了仙法。
待他完成此事,我便会让位与他,弥补与冬儿错过的时光,与她共享余生。”
祖龙心中激动地思索。
“韩卿,多谢你的解答。”
“你对迟儿的忠诚无需多言,只此一句便足:将来,秦王之位唯有迟儿可得。”
祖龙凝视韩非,语气沉稳而坚定。
“臣代主上谢过大王。”
韩非神情激昂,深深一拜。
“能与我商谈,我很欣慰。”
“若无他事,你可以先退下休息。
闲暇时也可为迟儿谋划,不必顾虑太多。”
祖龙展颜微笑。
韩非稍作停顿,问道:“臣有一事冒昧请教大王。”
祖龙点头示意:“请。”
“主上的身份,除了蒙氏之外,还有几人知晓?”
韩非语气谦逊地询问。
祖龙回答道:“除了蒙氏祖孙、迟儿的舅父以及我的近卫统领外,黑冰台的首领也知道。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臣领命。”
韩非微微颔首,心中已明了。
上次他与蒙毅之间的误会促使双方坦诚相见,韩非不愿重蹈覆辙,今日问明此事,正是为了防止日后再生枝节。
“迟儿的身份极为重要,切勿泄露。
时局未稳,我秦帝国不容许混乱。”
祖龙严肃告诫。
“请大王放心,除非您亲口告知,否则臣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韩非郑重承诺。
祖龙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认可。
韩非行礼退下,随即离开。
“冬儿……”
祖龙低声自语,“我儿必定能让汝重生,我定会亲眼见证这一,将所有亏欠都偿还给你。”
……
扶苏府郑
扶苏迷茫归来,淳于越见状连忙上前迎接。
“公子,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淳于越察觉到扶苏的异样,关切地询问。
“一切无望,全都毁了。”
扶苏摇头苦笑,“这次因御史弹劾赵迟,惹怒了父王。”
“大王因此责罚公子?”
淳于越脸色微变。
“不只是责罚我,所有公子都被责罚,在章台宫跪到黄昏。”
扶苏继续道。
“若是仅此而已,倒也无妨,至少明大王并非真怒。”
淳于越分析道。
“但事实远不止于此,即便是惩处,也不轻松。”
扶苏望着淳于越,满脸愁绪。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淳于越紧追不舍。
“父王已经下诏,禁止我们兄弟中任何人未经圣旨不得踏入王宫一步。”
扶苏声音微弱地道。
淳于越听后,脸色大变。
“什么?不准进宫?这岂不是断送了我们成为储君的所有可能吗?”
淳于越震惊不已。
“不仅是我的路被封死,就连胡亥他们的路也被堵住了。
为了一个外臣,父王竟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嫡出的儿子。”
扶苏苦笑着,眼中透出深深的不满。
“我常想,我们是否真是父王的亲生子,也许赵迟才是。”
“赵迟仅因御史弹劾,无论他是否牵涉其中,父王就对他严厉处置,将其逐出宫门。”
扶苏叹息。
“若只是不准我入宫,或许可归为父王一时冲动,如今连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这无疑是彻底熄灭我们对储君之位的期待。”
“但这也未必是坏事。”
淳于越平静地。
听他言辞间并无只言片语提及自身受罚,淳于越略感安慰。
“何以见得是坏事?”
“若仅为我一人设限,确是糟糕。
然今人人皆被禁足,可见父王非特指针对我。”
“所有人不得入宫,这是父王对兄弟阋墙的一记警告,赵迟之事或许亦是导火索。”
“不过,只要父王气消,此禁令自会解除。
毕竟,父王正当盛年。”
“此刻争夺储位只会惹父王不满,待其年老体弱,岂能不立储君?所以,公子你仍是最有希望的人选。”
淳于越笑着鼓励。
“但愿如你所言。”
扶苏深深叹息,“总觉父王对赵迟格外偏袒。”
另一边,胡亥府邸。
“荒谬!”
胡亥怒吼,“父王怎能这样对我!”
“你们这些废物,全给我滚出去!”
不同于扶苏的冷静,胡亥在府中大发雷霆,下人纷纷跪伏,大气不敢出。
“公子请息怒。”
赵高走近道。
“先生,您总算来了。”
胡亥见到赵高,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宫中之事我都已知情。”
赵高神色凝重,“大王对赵迟极为信任,今日之事想必是他告知大王,不然大王也不会如此震怒。”
“先生,我与扶苏都被禁入宫,这不是断送了我们的储君之梦吗?父王为何因一外臣如此待我们?”
胡亥愤慨。
“你与扶苏的纷争传入赵迟耳中,大王震怒实属正常。
但他未明确指责你,而是颁布旨意禁所有公子入宫,这并非坏事。”
“大王终会选定储君,除了我们,他别无选择。
公子无需忧虑,也勿沮丧,有我和众人支持,储君之位必归公子。”
“话虽如此,赵迟此人可憎,竟告发于父王。
此仇我铭刻于心,若有机会,必让他生不如死。”
“如今他权势正盛,不可轻举妄动,待公子登基,方有机会报仇雪恨。”
“此仇我也铭记于心,暂且隐忍,以待将来清算。”
赵高咬牙切齿地。
因赵迟缘故,赵高难以常往章台宫,许多关于祖龙的秘密无从得知,更打乱了胡亥的谋划。
尤其今日欲拉拢赵迟之举,反被他告发给大王,怎不令人恼怒?
此事,赵迟尚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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