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草原上狂风卷着砂砾呼啸而过,秦楼双方在约定的开阔地带列阵对峙。
嬴稷端坐在由四匹白马拉动的青铜战车上,玄鸟纹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楼烦王则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身后跟着百名精锐侍卫,手中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嬴稷!”楼烦王率先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今日议和,望你能拿出些诚意!”
嬴稷微微挑眉,沉声道:“楼烦王,要谈和可以,但你需先,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楼烦王咬了咬牙,道:“我愿割让黑水泽以南百里之地,再献上百名年轻力壮的奴隶,以及千匹良马。作为交换,你我罢兵言和,永不再犯!”
丞相范雎上前一步,抚须道:“楼烦王,黑水泽以南之地多为荒漠,这诚意似乎不足啊。况且,贵部此前在我大秦边境烧杀抢掠,这笔血债又该如何清算?”
楼烦王面色一沉:“范丞相,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你们还想怎样?”
赵姬轻轻拉了拉嬴稷的衣袖,低声道:“大王,楼烦王虽表面强硬,但眼神闪烁,似有求合之意。我们可适当提出更有利的条件。”
嬴稷微微点头,随后朗声道:“楼烦王,割地百里、献马千匹、送奴百名,这些远远不够。我要你将楼烦王庭以东的全部草场割让给我大秦,再送上三位王子作为质子,每年向我大秦进贡牛羊十万头、皮毛万张!”
此言一出,楼烦王顿时暴跳如雷:“嬴稷!你这是狮子大开口!那些草场是我楼烦的命脉,王子更是我楼烦的根基,你这是要亡我楼烦!”
司马错在一旁冷笑道:“楼烦王,若不是我王仁慈,你们楼烦早已被踏平!如今有此机会,你却不知珍惜?”
楼烦王怒视司马错,而后又转向嬴稷,眼中满是怨毒:“秦王,不要欺人太甚!真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楼烦虽败,但仍有一战之力,若再加上匈奴援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嬴稷猛地从战车上站起,厉声喝道:“楼烦王,你以为本王会怕你不成?自你楼烦犯我边境那日起,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你若执意不肯议和,那便战!本王定将你楼烦彻底从草原上抹去!”
楼烦王气得浑身发抖,他紧握弯刀,咬牙切齿道:“好!嬴稷,你有种!既然谈不拢,那就战场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你大秦的铁骑,能不能踏破我楼烦的防线!”罢,他猛地勒转马头,带着侍卫扬尘而去。
看着楼烦王离去的背影,嬴稷冷笑道:“这次不把你们打服,本王绝不罢休!”
蒙骜上前一步,沉声道:“大王,楼烦王既然谈崩,定会加快与匈奴汇合的步伐。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赵姬点头道:“蒙将军所言极是。匈奴骑兵骁勇善战,且与楼烦熟悉地形,我们不可轻担我建议,在匈奴援军的必经之路上,再次设下埋伏。同时,加强边境防御,以防他们突袭。”
嬴稷转头看向赵姬,眼中满是信任:“赵姬,就依你所言!此次设伏之事,便由你全权负责。本王要让匈奴和楼烦,有来无回!”
“臣遵旨!”赵姬拱手行礼。
嬴政这时跑到嬴稷身边,眼神坚定道:“曾祖父,我也要参战!我要和阿母一起,保卫大秦!”
嬴稷摸了摸嬴政的头,笑道:“政儿,你年纪尚,此次就留在本王身边,好好学习排兵布阵。待日后长大,有的是机会驰骋沙场!”
嬴政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零头:“那政儿听曾祖父的,不过政儿会好好学,以后一定能帮上大忙!”
与此同时,楼烦王回到营地后,立刻召集各部将领商议。
“秦人欺人太甚!”楼烦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他们根本不想议和,分明是想吞并我楼烦!”
古力皱着眉头道:“大王,秦人实力强劲,正面交锋我们并无胜算。如今唯有尽快与匈奴汇合,借助匈奴的力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位部落首领大声道:“可匈奴单于未必会真心帮我们!万一他们趁机吞并我们的地盘怎么办?”
楼烦王咬牙道:“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我们已是绝境,若不借助匈奴之力,必败无疑!传我命令,全军即刻拔营,向西北方向进军,与匈奴援军汇合!”
“是!”众将领齐声应道。
而在秦营中,赵姬正在紧张地部署埋伏计划。
“司马将军,你率领一万铁骑,埋伏在‘死亡峡谷’东侧。待匈奴和楼烦联军进入峡谷后,立刻封锁谷口,截断他们的退路。”赵姬指着地图道。
司马错点头道:“末将遵命!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蒙骜将军,你带领八千步兵,埋伏在峡谷西侧的山坡上。等敌军进入峡谷,便用投石机和诸葛连弩发动攻击。”
蒙骜拱手道:“末将明白!此次定让他们尝尝大秦兵器的厉害!”
“范丞相,还请你协助大王,坐镇中军,指挥全局。”
范雎微笑道:“夫人放心,老夫定会全力辅佐大王。”
安排妥当后,赵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各处的防御工事和兵力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嬴政看着忙碌的母亲,心中既担心又自豪。他走到赵姬身边,声道:“阿母,你一定要心。政儿等你胜利归来!”
赵姬蹲下身子,抱住嬴政,柔声道:“政儿乖,阿母会心的。你也要听曾祖父的话,好好待在中军,不要乱跑,知道吗?”
嬴政重重地点零头:“政儿知道!阿母,你就放心去吧!”
夜幕降临,草原上一片寂静。秦楼双方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赵姬站在营寨前,望着远处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此次一战,能彻底平定楼烦之乱,还大秦边境安宁。”
而此时,在西北方向的草原上,匈奴援军正与楼烦残部快速汇合。
匈奴单于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眼神中透着贪婪与野心:“楼烦王,听秦人很强?哼,在我匈奴铁骑面前,他们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等灭了秦人,你我便平分大秦的土地!”
楼烦王心中虽有疑虑,但此时已别无选择,只能强笑道:“全凭单于做主!只要能打败秦人,一切都好!”
古力站在一旁,望着苍茫的草原,心中暗自思量:“此战无论胜负,楼烦都将元气大伤。但愿匈奴不会趁机……”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祈祷命运能对楼烦仁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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