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是这样的眼神。
三玖面对着自己的义父直白的问道：“父亲为何这样看我。”
江海道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问他，顿时有点尴尬，过了会儿又实话实道：“就是在想，这军中的男儿各有问题，将阿月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要是阿玖你是男儿就好了。”
三玖笑了笑，“人无完人，父亲为什么不问问阿姐的意见呢，问问她想嫁给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到底江海道还是这个时代男人普遍的思想，觉得婚姻嫁娶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的意见是不重要，他为她选一个好的夫婿，她将来必定会幸福。
果然，他摆摆手笑道：“她一个闺阁女子，接触到的男人又不多，哪里知道什么喜欢谁不喜欢谁，她母亲走的又早，少不得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操心。”
着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细细的打量着三玖。
“玖也这么大了，你爹刚离开的时候你还是的一个，起来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你跟月丫头不一样，跟军中那些儿郎们接触的也多，看上哪个就跟为父，父亲为你们订婚。”
三玖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她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
“我确实有心仪之人，还需要父亲同意。”
江海道笑着望向三玖，鼓励她继续下去。
三玖望着他的眼睛，缓慢但坚定的道：“我心慕阿姐已久，父亲成全我们两个吧，我会对阿姐好的，一生一世都不负她。”
江海道的笑容定格在脸上，“阿姐，哪个阿姐？”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阿月姐姐，江霁月姐，我想娶她。”怕是江道海受到的震撼还不够，三玖详细的解释。
江海道像是加载过量信息卡顿的老旧机器，他愣在当场，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了什么，现场就像是一场静止的画。
忽然三玖身形一动，在江海道发飙前闪身到了门口。
下一瞬，果然又怒吼声传来，“混账，你知道你在什么吗？你什么时候动的歪心思，赶紧给我收回去。”
三玖就是提前通知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至于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他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好嘛。
虽然这些年江海道对三玖也是爱护有加，但是不同人给出的感情也是有不同的分量的，根据分量的不同，在三玖心中的排序自然也就不同。
很明显，在三玖这里，江海道与江霁月放在一起排序的话，前者必然要为后者让位。
“父亲，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话音落下，院子里早就没了三玖的人影，留下江海道一个人无能狂怒。
之后江海道怎么烦恼三玖没有放在心上，她转道去了江霁月的院子。
虽然程黎是江霁月自己选中了他，三玖还是要跟江霁月沟通一下。
……
“程黎已经跟你了吗？”江霁月坐在镜子前面，背对着三玖，只能透过镜子看到她模糊的轮廓。
虽然这是早就好的事情，但是当着自己的爱人谈论选中哪个男人做她孩子的父亲，江霁月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自在，心里总有一些愧疚在。
三玖不在意这些，但是她看出了江霁月的情绪，她上前几步揽着饶肩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没有别的，而是将程黎目的，和他之前跟三玖的那些话全部告诉江霁月，这些牵扯都是江霁月需要了解，她必须心里有数，既然不考虑感情，就要从自己的绝对利益方面做选择。
江霁月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三玖平时经常会与她一些收集的的信息，两人也经常一起讨论，信息驳杂，涉及到江湖朝堂还军队，自然也就锻炼出了江霁月的政治敏感度。
她拍了拍三玖的手背，然后起身环绕上她的腰身，将脸贴在三玖的胸膛之上。
“你的这些我都想过，也考虑清楚了。”顿了顿，江霁月又闷闷的道：“阿玖，对不起。”
三玖伸手将她抱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阿姐不要想太多，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达成，帮你得到，只要你爱我。”
“不过，也不用这么早做决定，程黎这个人心思太活泛了，晾他一段时间。”
“我今去找父亲表明心意了，你知道他什么吗？”
江霁月能想象的到她爹的表情，“他一定暴跳如雷。”
三玖笑了起来，“这不重要，让我有点生气的是，他你是闺阁女子，没什么见识，阿姐这么好，才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他实在是看扁自己的女儿了。”
江霁月觉得有些暖心，又觉得有些好笑，“父亲有也没有什么坏心，他就是这样的人，被两句就两句嘛，哪里值得你生气，我早就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和言论。”
三玖：“今后我经常陪着阿姐出去走走吧，不定能碰上别的人品才貌俱佳的男子，总要多选择一下。我们还可以多出去玩玩，惠安城也有很多的好风光。”
江霁月笑着应下。
……
一直到了晚上，江海道都是辗转难眠，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了质。
在这种辗转反侧之中，他进入了梦乡。
江海道站在大门前，眉头紧蹙，门庭还是那个门庭，只是江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牧府，他带着疑惑迈过了门槛。
日暮西斜，正院之中，一家四口正在用晚餐，他们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就能知道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江海道抬脚进屋，看到的人却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男人是他之前还看好的女婿人选，女人却不是自己的女儿。再仔细看，这女人正是姓牧的当成妹妹的人。
那他们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是他们两个的亲生子女了。
住在自己家中，却没有自己和自己女儿的身影，江海道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他怒上心头就想要上前问个明白，然而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屋中饶身体，屋中的四人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察觉出屋子中进了别的人，尤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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