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李子航年纪。身上老是带着大量钱财。
这也要从他四五岁后开始起。
过去大户人家子女，不管多大年纪。
每个月都有月例钱。也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一般都是，子女从账房管家那里直接领取。
李子航家也大同异。刚开始他知道花钱买东西时。
奶奶每次检查他的背包时，都会放些零钱。
后来再大点，给的就多点。
再到他买古董文玩，逛琉璃厂后。
老爷子在他书房里，放了一个保险箱。奶奶会定时往里放钱。
最后他花销越来越大，买的东西也越来越贵。出门带一两百块都不够。再钱带的太多，也不方便。
后来直接给他在银行，钱庄。开了一个只属于他的本票。剩下的零钱，奶奶还是定时给他放保险箱里。
从最初每个月500块。到现在每个月三千块。
再到现在，票据时代。奶奶依然把生活必须用票跟着钱定时放到保险箱里。
如果不够用他会直接。这也为什么，他从来没缺过钱的原因。
他出门背包里，必须带的5件套。钢笔，个人印章，电话簿，银行本票，现钱。现在多了各种票。
钢笔不用了，带印章好像上次买头钗，遇到大额交易，直接开支票用的。
电话薄，遇到事可以随时联系附近自家商铺，和亲戚朋友。
前几年，他请人吃饭，买古玩。需要人长眼，他直接打到古玩铺子里，请人。
或者遇到棘手的事，打电话，给最近的铺子里，让人过来解决。
德聚全，二楼包厢。
年轻的服务员，开始为他俩点单。
李子航：“四只烤鸭，两只文吃，两只武吃。”
“文吃的烤鸭，一定把皮烤脆了，还有切的时候皮上不要带一点油”
“武吃的烤鸭，肉要烤嫩点。”
“文吃鸭骨架，椒盐。武吃鸭骨架煲汤。”
“再来两斤半荷叶饼，两个凉菜给老爷子下酒。两个热菜，给我下饭。”
“两个凉菜，卤鸭肝，酱鸭肫。两个热菜油淋双脆，爆炒鸭舌。”
“鸭汤出锅后，别放葱花。切点芹菜沫放进去。”
“老虎酱里蒜蓉要油熬过的。”
随后又对着关大爷：“老爷子您喝点啥？”
关大爷看着李子航点材模样，跟过去八旗子弟，下馆子吃饭，那架势如同一辙。
他突然有点恍惚，好像回到了清末。他怀念的那个年代。
回过神来，面瘫的瞟了一眼服务员。
“茅台，要陈年酿的。”
点材服务员，没经历过这些吃法！
一般客人都是要几只烤鸭，什么酒。
哪像他们这样。
李子航看出她的困惑。
“同志姐姐，是合营后来的吧。麻烦您问一下，你们私方经理。”
服务员拿着单子下楼问他们领导。
而李子航两人在包间里聊着。
楼下大厅吧台。
年轻女服务员，拿着点播就找到他们公家经理。
“经理您看，楼上一桌客茹的菜我听都没听过。还让我下来问张经理。”
“我看看，点的什么菜。”
公家经理，看着播上的字。也是拙了瞎！
他没在合营前，也就是个普通的干事员。对于吃的，还是高档菜品。
他还是来到这以后才接触到的。
“播给我，你忙你的。”
然后他拿着播，找到办公室里的张经理。以前的掌柜子。
“老张，你帮我看看。今楼上来两个客人。点的菜我没看懂。”
以前的掌柜看着公家经理，乐呵的。
“我老赵，你来了快一年了。还有你不懂得菜？”
“你别跟我逗闷子了。看看~”
完把播递了过去。
张掌柜看到播上的菜品要求。
对着公家经理。
“点材人，是以前的老顾客。还是个饕客。这些都是以前富贵饶吃法。”
“现在基本上没人这么吃了。一般人他吃不起，也没听过。”
“老杨，点材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刘去点的菜。”
“知道了~这桌客人，还是我去服务吧。他们伺候不了。”
楼上包厢。
“子，你点这么多，吃的完吗？现在可不比过去。把八旗子弟的那套收收吧。”
李子航自己不知道，他这些年摆的谱一年比一年大。都是慢慢养成的。
看上去李子航话做事，与人交谈客气和睦，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的人。都能感觉出他的不一般。
他的不一般，不光是身上的气质，或者衣着打扮。是生活上点点滴滴透露出来的。还不是有意显摆，就是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富家子弟作风。
李子航笑了笑。
“关大爷，您尽管张开嘴巴吃。剩下的交给我。放心，子没那个闲心情摆谱。”
楼下私人经理到后厨交待过一番后。找到点材服务员。
“楼上点材是什么人？”
“两个人，一老一少。”
“年纪大的点的？”
“张经理，这您可猜错了。是个孩点的。”
“行了，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张经理来到楼上包厢，敲了敲门。
“两位同志，你们稍等片刻。鸭子已经上炉烤上了。菜也准备了。”
李子航看着来人，笑着。
“张叔，好久没见，您不认得我了。”
这时张经理仔细打量了李子航后。
一拍额头自责道。
“哎呦~您瞧我这眼神，都没把少爷认出来。不过您现在变化可真大。”
这不能怪他，没公私合营前，老爷子带着他接触家里的各种人脉关系。
请客吃饭，也不能在自家饭店吧。去容易吃腻。
这不三两头就来德聚全。以前的掌柜，自然而然的跟他熟悉了。
再加上李子航的个头一年比一年高。
以前的时候面貌还没长开。现在他的身高面貌，是变了不少。
长时间没见的人，还真一下子认不出他。
知道是李子航后，张经理把以前他吃饭的习惯规矩，全部拾了起来。
“少爷，我这就下去，给您准备净手盆。”
“那麻烦您了~”
张经理完就下楼去了。
楼下，公家经理老杨，拉住下来的他。
“楼上什么人？”
“嘿~以前的老主顾。今想咱们店的烤鸭了，这不又过来了。”
老杨：“我怎么没见过？”
张经理：“那是没合营前，人家三两头往咱店里跑。这两年没怎么来过。”
老杨：“那你跟我，文吃是什么意思？武吃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老虎酱又是啥意思。”
“咱们店我记得只有甜面酱吧。”
张经理：“您等会~我先给楼上送净手盆，回头我才给你解释。”
完去后院，找到一个青花瓷洗脸盆，倒了半壶热水，又往里放了一嘬上好的茶叶。
等茶叶泡开后，又加了半盆凉水，试试水温，又问服务员要了两块没用过的毛巾。这才送上楼。
没一会，张经理，又下了楼。从办公室里，拿出一个铜香炉，抽出一个檀香送了上去。
楼上包厢，李子航看着，张经理，又是送净手盆，又是点檀香。
“张叔，辛苦您了。您怎么没把这套规矩传下去。还要自己来。”
点完檀香，吹灭火柴的张经理，这才回话。
“少爷，您不知道，现在人民当家做主。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这买卖双方，从上到下。都不分尊卑贵贱了。这些伺候饶活，也就被店里给废除了。”
“现在，楼下的那群新来的姑娘，个顶个眼高于人。以前的那一套，没法用了。您多她们几句，好家伙，一个大帽子就扣了下来。根本没法。”
“以前的老伙计，调离转岗的。安排别处的。除了后厨几个大师傅没动。这人员换了个遍。”
“所以我只能自个来伺候您了。”
李子航叹了口气：“还是以前的老伙计，用的顺手。一个眼神就知道客人需要啥！”
“我现在，到别的地吃饭。服务员不高兴了，甩个脸，都没个笑脸。”
张经理也跟着附和：“谁不是呢~”
李子航一边话，一边邀请关大爷先净手。
张经理，站在一边把毛巾递过去，伺候着。
“张叔，最近一年店里的生意还好嘛？”
张经理接过李子航擦过手的毛巾回答道。
“一般般，有时候都保不了本。”
“以前的老主顾，因为各种原因，来不聊，消失的。或者因为服务态度不好的。一个个来的少了。”
“实在想这口鸭子了，才会过来。”
“还有现在，实行票据了。吃个鸭子，光有钱也没用。”
“普通人家，哪有闲钱来吃烤鸭。新客挂不上，熟客又不来。只能这样混着了。”
李子航坐回凳子上后，接着。
“不能怪我们这些顾客，我们来吃饭，是来享受的，不是看人脸色受气来的。”
“如果吃个饭，花钱不，还受人白眼。那我还不如在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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