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大明就完了！\"
崇祯一拳砸在御案上。案上奏折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王承恩心翼翼地劝道。
\"息怒？朕怎能息怒！\"崇祯猛地站起，\"旱情如此严重，流民如此之多，朝廷却还有人推三阻四！\"
\"陛下，各部衙门确实都在尽力...\"
\"尽力？\"崇祯冷笑，\"朕看是尽力推诿才对！\"
他大步走到窗前。窗外，一轮血红的太阳悬在际，仿佛在嘲笑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
\"大伴，传旨明日辰时，召集内阁、六部、都察院、五城兵马司等相关官员，在文华殿召开紧急会议！\"
\"奴婢遵旨。\"
次日，文华殿内群臣济济。
崇祯一身素服，面色凝重。
\"诸位，\"他环视众臣，\"灾情已到危急关头。今日召集诸位，不是听你们哭穷喊难，而是要定下救灾大计！\"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陛下，户部实在拿不出更多银两了...\"
\"够了！\"崇祯厉声打断，\"朕不想听这些！\"
他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户部尚书：\"你若再一个'难'字，朕立斩你首级！\"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朕今日宣布几项决策，谁若敢阳奉阴违，杀无赦！\"崇祯目光如炬，\"其一，在京城和重灾区实行粮食配给制！所有存粮必须登记造册，由官府统一分配！\"
\"陛下！\"一名官员惊呼，\"这...这会触怒富户和商贾啊！\"
\"那又如何？\"崇祯冷笑，\"他们的命金贵，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其二，全面升级以工代赈！所有能动的流民，都要组织起来参与救灾工程！修渠、挖井、筑坝，一个都不许闲着！\"
徐光祚拱手道：\"陛下，臣有一策。格物院最近研制出一种简易水车，若能大规模制造，或可缓解部分地区的灌溉难题。\"
\"好！立刻着手办理！\"崇祯眼前一亮，\"另外，命令工部，调集所有能用的工匠，日夜赶制这种水车！\"
\"遵旨！\"
\"其三，\"崇祯声音骤然变冷，\"对任何趁灾作乱、煽动民变、贪墨救灾款粮者，一律从重从快处死！公示罪行，以儆效尤！\"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陛下，\"毕自严心翼翼地，\"如此严厉，恐怕会...\"
\"会什么？\"崇祯冷冷地看着他，\"会让朕的暴君值上升？那又如何！朕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保住大明江山和黎民百姓！\"
毕自严不敢再言。
\"最后，\"崇祯语气稍缓，\"朕决定举行祈雨大典，并发布罪己诏。\"
众臣面面相觑。
\"陛下何错之有？\"秦翼明不解。
\"朕的错，就是用人不当，致使奸佞当道，吏治不清！\"崇祯意味深长地扫视众臣，\"朕会在罪己诏中，点出这些问题。\"
不少官员低下了头，不敢与崇祯对视。
\"散朝！立刻去办！\"
三日后，京城粮食配给制开始实施。
\"凭什么？这是我家的粮食，凭什么要上交？\"一户富绅在粮仓前大声叫嚷。
\"沈员外，这是圣旨！\"负责登记的官员擦着汗解释，\"您放心，朝廷会给您留足口粮，剩下的只是暂借，灾后会还给您的。\"
\"放屁！\"富绅怒骂，\"朝廷的话也信？我家粮食，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大人，请别为难的...\"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兵部侍郎秦翼明带着一队士兵走来。
\"大人！\"官员连忙行礼，\"这位沈员外不愿登记交粮...\"
秦翼明冷冷地看着富绅：\"皇上有旨，凡抗旨不遵者，抄家问罪！你是要粮食，还是要脑袋？\"
富绅脸色大变：\"我...我这就交...\"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处工地上。
\"快！都快点！\"工部官员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挖深一尺，人人有粥喝！\"
数万流民在官兵的组织下，挥汗如雨地挖掘着一条巨大的引水渠。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希望。
\"大人，这渠挖好了，真能引来水吗？\"一个老农问道。
\"能！一定能！\"官员斩钉截铁，\"这是格物院设计的，专门引远山雪水。只要挖通了，就有水喝，有水浇地！\"
\"那就好...那就好...\"老农抹了把汗，继续挥锄。
另一边，崇祯亲临刑场，监督一名贪污救灾粮的知县被处决。
\"张大人，你还有何话？\"刽子手问道。
\"冤枉啊！\"张知县跪地哭喊，\"下官只拿了一点点...\"
\"一石也是贪，十石也是贪！\"崇祯冷声道，\"灾情如此严重，你还敢贪墨救灾粮，简直是谋财害命！\"
\"陛下饶命啊...\"
\"行刑！\"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好！杀得好！\"
\"贪官该死！\"
\"皇上英明！\"
崇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王承胤紧跟在后。
\"陛下，您这样亲临刑场，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崇祯反问，\"会不会有损帝王威仪？\"
\"臣不敢...\"
\"朕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朕绝不姑息任何蠹虫！\"崇祯咬牙道，\"哪怕【暴君值】再涨十点，朕也认了！\"
回宫后，崇祯在太庙举行了隆重的祈雨大典。
\"苍在上，列祖列宗在上，\"他跪在神位前，声音哽咽，\"臣子崇祯不敢求富贵安康，只求上垂怜苍生，降下甘霖，解救黎民于水火...\"
祭祀完毕，崇祯又召集文武百官，宣读了罪己诏。
\"朕即位以来，虽勤于政事，然用人不当，致使奸佞当道，吏治不清，民不聊生...\"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今降大灾，实乃警示朕躬，朕当痛加反省，革除弊政，与民更始...\"
诏书宣读完毕，不少官员已是冷汗涔涔。
\"诸位爱卿，\"崇祯环视众人，\"朕已经反省了，你们呢？\"
无人敢答。
\"好自为之吧！\"崇祯拂袖而去。
当晚，崇祯独自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陛下，您该歇息了。\"王承胤劝道。
\"朕睡不着。\"崇祯摇头，\"朕在想，这些措施，到底能不能救大明...\"
\"陛下已经尽力了。\"
\"尽力？\"崇祯苦笑，\"朕怕是远远不够啊！这次旱灾，比去年的蝗灾瘟疫严重得多。若上再不降雨...\"
\"陛下不必太过忧虑。格物院那边传来消息，新式水车已经开始批量制造，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但愿如此吧。\"崇祯叹息，\"对了，西北那边有消息吗？\"
\"刚收到孙传庭的奏报，他已经与李自成交上手了。\"
崇祯眼神一凝：\"情况如何？\"
\"战况胶着。孙大人请求增援。\"
\"增援...\"崇祯苦笑，\"拿什么增援？京营已经抽调大半去维持秩序了，剩下的也要防备辽东。\"
\"那...\"
\"先不管了。\"崇祯摆手，\"眼下救灾要紧。传朕旨意，命孙传庭暂取守势，以保存实力为主。\"
\"奴婢遵旨。\"
王承恩退下后，崇祯继续望着夜空。
\"老爷啊，\"他低声自语，\"你到底要折腾大明到几时？\"
窗外，一丝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疲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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