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命好,有人为你求情。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一早,在账前杖责三十!”胡罡冷冷地盯着修正风,语气中透着威严。
“谢过大人,谢过六将军!”修正风听闻自己免于一死,顿时感激涕零,连连叩首。
翌日清晨
夜幕刚刚褪去,黎明的微光洒在军营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但萨尔鲁等人却被营帐中急促的军鼓声惊醒。昨,六带着望远镜追击敌军后,他们便留在大营休息。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沧浯帝国的军队——与他们想象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的士兵没有农奴大军的身影,每个人身披皮甲,整齐划一。将军们的盔甲更是精致得像一片片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托里忍不住偷偷将这些盔甲与自己父亲的板甲做比较:虽然板甲看起来更加厚实坚固,但显然不如沧浯的鱼鳞甲灵活轻便。
萨尔鲁等人走出营帐时,只见胡罡正站在中帐前,神情严肃而威严。他的侧面站着六,而昨日那位骑马出征的修正风此刻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跪在一长凳前,显得狼狈不堪。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利沃夫低声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疑惑。
“大概是执行军法吧。”萨尔鲁推测道。
“这人我记得,他不是昨带骑兵出去的将军吗?怎么连将军也要受军法处分?”托里惊讶不已。在纳地奥军营中,除非违抗命令,否则哪怕是男爵级别的贵族犯下任何过错也往往无人追究。
“别话,先听听他们怎么。”昂克鲁急忙制止托里,因为胡罡已经开始训话。
“什么?仅仅因为死了几个士兵就要处罚军官?”胡罡的话让众人震惊不已。如果六没有求情,修正风恐怕早已丧命。
“这太不合理了!平民或农奴死了就死了,那可是将军啊!在我们国家,将军可是贵族,怎会与那些贱民相提并论?”托里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愤怒,萨尔鲁等人虽是平民,却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然而,当修正风真的被士兵狠狠杖责三十后,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打完之后,修正风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但他依然艰难地爬起,拒绝士兵搀扶,颤巍巍地走到胡罡面前跪下:“谢大人不杀之恩,我定知耻而后勇,戴罪立功!”
“好,医官,来扶胡大人下去,好好治伤。”胡罡的声音刚落,一个提着药箱的人便指挥两名士兵将修正风扶回营帐。这次,修正风没有再拒绝。
“真是难以置信……为了士兵惩罚将军……将军不就是贵族吗?难道不应该享有和贵族相应的地位和尊重吗?”利沃夫喃喃自语,心中满是震撼。在他们的认知中,平民和农奴不过是贵族争夺利益时的消耗品,没有任何一位将领会像沧浯的将军一样重视普通士兵。
“你们在什么?”胡罡注意到这些胡人一直在窃窃私语,不禁皱眉问道。
“大人,你们怎么能为了几个贱民的死就责罚将军?将军可是高贵的贵族啊!难道你们的神也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托里终于忍不住质问起来。
“高贵?”胡罡眉头微蹙,似乎不明白托里的意思。
“当然,贵族生就比贱民高贵,怎么可能为了几个贱民惩罚自己的将军?”托里强调道。
“尊贵的将军,请勿听信托里的胡言乱语。我们并无指责您的意思。”萨尔鲁见状急忙圆场,生怕惹怒胡罡。
“无妨,无妨。你们那边……不重视士兵吗?”胡罡依旧疑惑不解。如果不重视士兵的士气,战争又该如何进行?
“我们并非不重视士兵,只是更注重骑士。普通士兵不过是炮灰或辎重辅助兵罢了。”萨尔鲁思索片刻后回答。
“如果像你们这样对待士兵,他们又怎么会全力以赴上战场?”胡罡愈发困惑。
“农奴本就是贱种,每个贵族领地内都有数不清的农奴耕种田地。若他们不响应征召,谁还会让他们继续种田?况且,战场上表现良好者或许还能成为平民,甚至有朝一日成为骑士或骑士侍从,这也算是提升了身份地位。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会拼命作战。”萨尔鲁紧接着解释道,却让萨尔鲁身旁的一干热脸上一阵发黑。尽管萨尔鲁的是事实,但这样的言论还是让自己这些低等人心中不适,毕竟几百年来真正实现身份跃升的人寥寥无几。
“你们的体系确实复杂……相比之下,我们简单多了。打赢了有赏,平时将军与士兵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身份差距。”胡罡摇摇头,心想若是按照胡饶方法带兵,恐怕自己早已被朝廷中的政敌骂得体无完肤。
“好了,不这个了。多谢你们提供的望远镜,确实帮了大忙。”胡罡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道。
“能为大人效力,是我们莫大的荣幸。”萨尔鲁等人相视一笑,喜形于色。
“嗯,我想请教一下,这等神奇之物是否只需找到石英砂就能制作?”胡罡对望远镜的作用印象深刻,打算向朝廷提议以全国之力寻找石英砂。
“是的,烧制玻璃的主要材料确实是石英砂,还需要一些碱和贝壳之类的东西。如果大人能找到石英砂,我们会协助王员外完成烧制,请大人放心。”萨尔鲁略作思考后答道。
“那太好了!我这就上奏朝廷,相信皇帝陛下一定不会吝惜赏赐。”胡罡闻言大喜过望。
“谢过大人!”萨尔鲁等人闻言更是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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