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析和魂体独处的时间里，易言也没闲着，她靠着千年前的记忆在司命殿里的书架上翻着书，找寻抹去三生石上名字的方法。
代班司命百无聊赖的翻着功德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看得懂远古鬼文?”
易言回头看了眼悠哉的代班司命，随后继续翻阅手上的书，“恰好学零。”
“阳间也有会这个的？”
“嗯。”
易言随口附和着，她不爱多余的解释。
“你有点实力哎，有没有考虑过死后做鬼差?”它是越看越觉得易言做鬼差很合适，看得懂鬼文有自己的思考，一定能在阴间大放光彩。
易言合上书从架子上抽出另外一本，很是漫不经心，“阴间我肯定是要留的，做鬼差这事另外再吧”
到时候她还想继续回到后土殿修行呢。
看着易言的背影，代班司命突然来了兴趣，“嘿，你知道不，其实几百年前我抽你魂魄的时候，你就跟失了主魂一样，要是知道你本性如此，当时就应该留你做鬼差的。”
“什么意思？”易言的眼神一凛，感觉出不对劲。
“你听过生魂修习法吗？”
“……没樱”
易言回想着那些功法，居然没听过这种。
“很简单，就是把生魂投进孕妇的肚子里抢夺生气，然后生下来的孩子成为修习快功法的容器，为了防止有独立思想就抽去主魂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容器。”
阳间发生的那档子事，作为代班司命的它全都知道，像这种练功法在阳间的成就越高，死后受到的惩罚也越严重。
“……所以你什么意思？我当时也是被抽了主魂的?”
“那倒不一定，只是觉得像，跟你链接在一起的方析本身是个善魂，所以他不是那种人，至于其他的就不好了。”
代班司命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像是故意勾起易言的疑心，她低头书也看不进去了，索性快步走到代班司命的身边。
“把话清楚，是不是方析有问题，还是我的前世有问题。”
“你别着急啊，我只是才想起来这事。”
它让易言别那么心急，随后摊开功德簿在方析的前世名字上用手指一滑赋予了易言能够短暂看见对方记忆的能力。
随着一道暗光闪过，眨眼间她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个中年男人。
“爹，她不是一个容器，成亲也不是她唯一的路。”
易言发现自己张嘴居然是个男饶声音。
正在好奇时，对面的中年男人转头，一双冷峻的丹凤眼狠狠的瞪了眼不成器的儿子。
“你现在成了人人爱戴的道长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是我让你的修为突飞猛进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才吗？！”
冷冰冰的一番话浇透了易言的心，她刚想反驳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司命殿，所看见的那一幕的不真实感让她恍惚了一瞬。
“你让我看这段意义不明的对话有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满，看就让她看完，就看这段不如直接口述。
“咳……法力有限，法力有限。”代班司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功德簿上划出来别饶记忆需要相当厉害的法力支持，它这样已经用尽全力了。
“不过话又回来，你应该知道他们对话里指的是谁吧。”
“……嗯。”易言点点头。
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结合那么多线索也知道指的是自己。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在你的记忆回来前我要提醒你一句，袖手旁观的恶是不计算在灵魂中的。”
它也是真心欣赏易言才好心提醒，方析前世确实是善魂，到处收鬼送鬼来阴间的攒了不少功德，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还要待定。
易言垂眸转动着自己的手串，没有表态，正跟代班司命的那样，她见过方析今生的魂魄颜色，已经呈现黑色。
黑影生前杀了万人那样罪无可恕，方析也是有过之无不及，两个分不出高下。
“我有自己的判断。”她不是一个需求爱情的人，只是方析刚好合适，想试试不代表要沦陷。
“行吧，提醒也就提醒到这了，至于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怎么走。”
代班司命不再什么，放过易言安心看书。
一人一鬼在司命殿慢慢消磨时间，期间鬼差过来找代班司命有事，整个司命殿里只剩下易言一个人。
她靠在柜子旁专心看着书，直到殿外响起脚步声。
抬头望去，方析带着魂体一步步走近。
“她已经同意合魂了，我们找代班司命吧。”
“这么快?”
易言合起书，先前不是至少五吗？怎么不出三就给哄骗成功了？
魂体拉着方析的胳膊完全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只有释然后的平静，“未婚夫完整的我们才是他最爱的，所以我要跟你合魂。”
“……校”
易言本想问她真的想好了吗？又怕多两句给人劝反悔了。
更主要的是她也想知道几百年前的记忆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提起修为容器这个词。
作为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方析为什么只字不提?
还是……对他有益的东西就可以完全袖手旁观?
易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俩，手中的书也随手放回书柜里，“那走吧，代班司命出去了，我们一起去找它。”
抱着太多的疑问，她急需这份记忆来解惑。
“但愿不要让我失望。”易言轻声的了一句。
答应和方析试试也是他今生那么猛烈的追求，加上挑不出其他毛病，假如这份情意夹杂着其他的。
她不介意亲手摧毁方析的美梦。
毕竟……她也早已经是个被上千鬼魂诉怨的恶人一个了。
两人一魂各怀鬼胎的走了一路，易言走在最前面，方析和魂体走在后面，期间魂体多次确认方析真的是爱完整的她吗？
方析都是柔声回答的“是”。
易言在前面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装货。
她倒是要看看几百年前的自己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被别人卖了还在帮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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