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陈清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
他家里人多。
急需要钱。
从厂里贪污这条路被陈清堵的死死的，那他只能另寻他法。
正好，席高旻需要知道陈清动向，他需要钱，两人一拍即合。
稍微透露一下陈清行踪而已，又不是叛国，魏建平做起来毫无负担。
想着依靠陈清一个月能多出来一百块，他心里终于舒爽了。
面对陈清布置下来的任务，都愿意好好去完成。
*
陈清按照既定计划，稳步推进工作情况，等到周六的时候，也将杨一荷引荐给了林前辈。
杨一荷懂事的带上她的画作。
林乐语看到画，一秒爱上。
孩的画，能看得出内容，很有灵气。
“杨一荷同志，你周末可以来找我，我教你学画画。”
“谢谢师傅。”
杨一荷的双手轻轻捻着衣角，抑制不住的激动。
钰欢呼，为荷姐姐感到高兴！
以后荷姐姐周末就不需要带一直照管弟啦！
钰握着杨一荷的双手转圈圈，杨一荷心中雀跃，梨涡深陷，眉眼弯弯，也跟着她转圈圈，笑容变得明媚。
林乐语笑道：“孩感情真好。”
“是。”
陈清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笑，眸底也有亮光流动。
林乐语来到陈清家里，干脆去正厅和她探讨运动装的事宜：“上次在会议室的时候，我不好直接，现在这里没人偷听，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够推出运动裙呢？”
陈清：“三年后吧，让国外先流行起来。”
“嗯？”
林乐语不解。
“外汇对于我们国家来是有着重大意义的，而且需要的数额非常庞大。
许多厂子都是亏本买卖，我们运动服装厂赚外汇的利润，可以算是第一梯队。
有些东西没有得到就算了，得到了再失去，那肯定会有人不舒服的。
但三年后，我们就算要推出裙装，国内也不能有任何一件样衣流传出去。”
该遵守的规则，陈清是想要遵守的，在改革开放之前，国内不能搞资情调。
林乐语悟了。
心中对陈清愈发佩服。
怪不得她能靠运动装赚那么多钱，还能撑起一个厂子，脑子也太好使了。
陈清又跟她：“运动装我们主要分两个流派，时尚类、功能类。时尚要搞，功能也要搞，前辈，我建议你可以深入的调查一下一些运动员他们具体需要什么的运动衣服，我们再根据他们的需求，去改善技术类的运动装，那样另类能逐渐增多。”
技术类后世挺多的，譬如什么塑体、轻薄、透气、速干等等。
陈清不缺想法。
但她不能什么都干。
不然容易让设计部产生依赖性，她偶尔点一点，让他们去闯就好了。
“我明白了。”
林乐语被陈清搞得也有些冲劲。
她是很享受设计图变成成衣的过程的，但之前的厂子要求太低，压根不需要她进行创造，只让她稍微改动即可，她每次工作都感觉很空虚，很痛苦。
如今来了运动服装厂，紧迫感满满的，感觉时间都不够用了。
林乐语领了任务，又牵着杨一荷去她宿舍瞧一瞧，让她记住路。
中午师徒俩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林乐语不会做饭。
杨一荷有些不好意思。
林乐语道：“不要不好意思，你要是真能学会我的本事，我就认认真真教你我全身本事，到时候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还，好好吃饭才好。”
“师傅……我有钱的。”
“嗯，那就好好吃饭。”林乐语催促。
杨一荷便安安静静吃饭。
林乐语挺喜欢徒弟，原因无他，徒弟长得好看。
当初她会选择陈清，把设计稿袒露在陈清面前，陈清惊艳的外貌也占据了一部分。
她就是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
她家徒弟性格恬静，但能看出来孩有一股韧性。
像是一抹月光，柔柔的，总容易令人安安静静的欣赏她。
林乐语和徒弟吃饱饭，亲自送她去站台坐公交车，还拜托售票员看着点。
售票员应下，等到杨一荷下车的站台还喊她。
杨一荷道了声谢，到家后，何外公追问：“你去陈清家做什么了？”
杨一荷：“姨觉得我画画有赋，培养培养可以去做宣传，让我认了一个师傅，叫我周末跟着她好好学。”
何外公听着挺开心，“那要不要给你师傅送礼？”
杨一荷：“姨已经给了，我就不用给了。”
何外公听着陈清那么重视他家外孙女，心里头也乐得很。
那陈清可是厂长，多跟她结交结交没坏处，上次陈清回到机械厂，就当了一会儿主持人，现在大家都在津津乐道，他们家能跟陈清打好关系，绝对是有益无害。
“那你跟你师傅好好学，以后也要记得感激你姨，做人要孝顺，要感恩，明白吗？”
“明白，那弟弟……”
“你弟弟你外婆可以搞定，不需要你，你去你师傅那里，要听话，对了，你师傅是男是女？”
“女同志。”
“女同志好，跟着女同志学习就没那么多闲话。”何外公满意，以后外孙女有工作了，也能帮扶她弟弟。
杨一荷回屋了。
何外公这次听到她锁门也没骂她。
那陈清都给外孙女介绍师傅了，工作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有工作的人，就不是拖油瓶了。
杨一荷回屋后锁上门，感受着难得安宁，静静的去写日记。
她不想记得不好的事情，但她想做一个感恩的人。
杨一荷翻了翻感恩日记，好多都是姨和钰，看着她们的字眼，杨一荷浮上心头的戾气都会一点点消散。
“荷，你弟弟……”
外婆在外面喊。
外公拦住她：“照顾一个孩子而已，你自个照顾就行了，荷从今往后要当学徒了，学到初中毕业，就能去当工人，你别打扰她。”
杨一荷抿唇。
她没她未来能当工人。
这都是外公自己误会的，不关她的事。
杨一荷把感恩日记藏好，又开始无边际的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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