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劫
“我可没心情消遣你。”张念义面色平静地道，“虎，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一劫……能不能活着渡过可都是个问题啊。”
方虎和老赵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僵。
顾命知道张念义不会突然开这种玩笑，神情有些凝重地问道：“师父，那该怎么解决？”
“只有你能帮他。”张念义回道。
“看样子是师父不太方便出手……抑或是认为我能解决……”顾命心中思索道。
“我该怎么帮？”顾命继续问道。
“教他使符箓吧，这东西没道行也能用，不过欠缺些威力罢了。”张念义将目光投向了方虎。
方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爷，您这平时算些卦都时灵时不灵的……突然这大劫之类的，我一下子也很难相信啊……”
顾命抬起头，对方虎道：“虎，这话你可得信啊。”
方虎一下沉默了下去，进而有些慌张地摸了摸额上的汗：“我学，我学……念仇，你可得保护我啊……”
“我尽力，剩下的看你造化了。”顾命道。
老赵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哀求：“老张头，算我求你，帮帮这孩子……”
张念义摇了摇头：“老赵头啊，我又不可能全贴身保护他，更何况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力不济啊……我看了看，这劫数多半会在他独处的时候到来，学些符箓才可以自保……我徒儿都不一定能帮他。”
这话落在顾命耳中几乎是明示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对方虎道：“赶紧回去，我把符箓的口诀都教给你。”
方虎连忙点头。
二人迅速回到了餐馆二楼，顾命将自己装符箓的包递给了方虎，道：“从现在开始，你尽量二十四时带着它，尽量不要沾水，否则符箓的效力会被削弱。”
方虎接过包，将其抱在怀中低声道：“念仇，张爷的话……”
“不怕死的话，可以不信。”顾命回道。
“信，我信……”方虎连忙点头，“我这哪还敢不信啊……”
“信就好，接下来我把符箓的口诀给你抄一份，再带你把每种符箓都认全，可别记错了。”顾命道，“每种符箓用法都不一样，你可得在心里把这些都梳理明白。”
方虎像个在课堂上被点名的学生一样认真点头。
好不容易把该教的知识都教给了方虎，顾命背过身去，假装在自己包里翻找，随后从腹部的贪口中取出了“渴血之面”，回头递给了方虎。
看到这张外形诡异甚至是看起来有些恶心的面具，方虎心中打怵：“念仇，这是什么？”
“能救你命的东西。”顾命道，“接下来不管我什么，你就回答‘我同意交易’就行了，明白吗？”
方虎不明所以地点零头。
顾命举起了面具：“我以我的名义将‘渴血之面’交易给方虎，请问方虎是否同意这门交易？”
“我同意交易。”方虎满面疑惑地回应道。
“把食指插进面具的嘴里。”顾命道。
方虎立马照做，很快他便惊呼出声：“它咬我！！”
“放轻松，给我钱，多少都校”顾命道。
方虎一边朝着伤口吹气，一边从兜里翻出了一张崭新的钞票，递给了顾命。
顾命接过钱，叮嘱道：“这东西戴在脸上之后能够增强肉身，并且可以操纵自己的血肉，还能使其硬化，替你承受伤害，总之，戴上这张面具之后，你就不能算普通人了。”
方虎脸上立马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念仇，你竟然有这种好东西？！”
顾命瞥了一眼方虎：“我还没完……但它会吸收你的血液，作为它的养料，你得控制使用的时间。”
方虎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了。
“还有，它是活的。”顾命继续道，“而且会在深夜想方设法爬到你脸上，如果你发现它又不安分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东西并不安全，但普通人也能使用，我觉得它能很大提升你遭遇大劫时的生存概率……反正它短期内肯定杀不掉你，你暂时每随身携带吧。”
方虎一阵胆寒，右手颤抖地接过了那张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具。
“好好记下符箓的口诀吧，别到要用的时候想不起来。”顾命拍了拍方虎的肩膀，神色严肃。
“我知道。”方虎心中一紧，抓紧了手中的包，将面具塞进了里面。
顾命转身下楼，在楼下碰见了脚步匆忙的老赵。
他似乎也没了和张念义闲谈的心思，勉强对着顾命挤出一个笑容后，便满面愁容地朝着楼上走去。
顾命重新回到了铺中，心中斟酌，正欲开口，张念义便抬了抬眼，缓缓道：“别来探为师的口风了……这样就好，福祸相依，焉知非福？方虎这子运气很好的。”
这略显神棍的话听得顾命哭笑不得，但他深知张念义必有深意，也只好打消了再度追问的念头。
……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几转瞬即逝，这几的方虎一直活得提心吊胆，那个装着符箓和面具的包就没离开过身体，夜里睡觉也会抱在怀里。
即便是洗澡的时候，他也把包塞在塑料袋中扎好，放在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
这深夜，方虎像往常一样起夜上厕所。
他没有半夜开灯的习惯，一来他对这里已经相当熟悉，借着月光也能看得明白，二来开灯也容易影响老赵的睡眠，毕竟他年纪也大了。
离开厕所之后，方虎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朝着床上躺去。
在躺进被窝的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这被窝竟然很凉，凉的不像是有人睡过一样。
方虎顿时清醒了不少，额上冷汗直冒。
他一摸被褥才发现，这条原来崭新的被褥竟然有了些许腐朽的臭气，粉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惊慌的抬头想要喊白念仇的名字，但却骤然停住了。
借着月光，他能发现两边的两张床上全都空空如也，陈旧发霉的被褥里面没有任何人。
白念仇和老赵竟然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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