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那位势利眼的钱郡守,的院落暂时恢复了安静。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无形的窥探感,却并未消散。格鲁姆安排护卫严密把守院门,并暗中警戒四周。
卡布、何粥粥和孙不二进入正房,孙不二仔细地关上房门,房间内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
“大人,”孙不二脸上惯常的圆滑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这驿馆,绝非久留之地。”
他压低声音,语速加快:“此处看似安全,实则是非之地。各方势力耳目混杂,我们在此一言一行,恐怕都难逃他人窥视。人多眼杂,我们许多事情不便商议,更不便行事。若长期困于簇,无异于瓮中之鳖,只能被动应付,难有作为。”
何粥粥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她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福
孙不二继续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在城内寻一处独立的宅院租下,方能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立足点,方便我们行事,也便于与城外格鲁姆他们联络。”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份早已拟好的关系网和礼单草案,铺在桌上:“其次,打点之事,刻不容缓。我们不能等寿宴开始再行动,那样就太晚了。必须立即开始,按照这份清单,向那些关键人物递上名帖和……‘冰敬’。”
“冰敬”是官场行贿的隐语,原指夏馈赠的降暑礼金,实则是贿赂的雅称。孙不二特意用了这个词,既点明实质,又符合官场习惯。
“名单上这些人,未必都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但至少要先混个脸熟,避免被人无故刁难,也为日后可能的话递铺路。尤其是礼部、京兆尹府、乃至宫中一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太监,这些关节必须尽快打通,否则我们在这京城将寸步难校”
卡布默默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孙不二的分析切中要害。驿馆确实如同一个透明的牢笼,他们需要自己的据点。而官场规则,既然无法打破,就只能先适应和利用。
“宅院之事,”卡布沉吟片刻,果断做出决定,“孙先生,你全权去办。要求只有两个:一要安静,不引人注目,地段不必在最核心的繁华区域,但也不能过于偏僻;二要便于防卫,最好是独门独院,周围环境相对简单,易于我们布置警戒。银钱方面,不必过分吝啬,但也要避免过于招摇。”
“老朽明白。”孙不二郑重点头,“定会寻一处合适的所在。”
“至于打点之事,”卡布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标注上,眼神锐利,“也由孙先生斟酌办理。你对京中人情世故比我熟悉,哪些人该送,送多少,何时送,以何种名目送,你自行把握。我只有一个要求:务必稳妥!宁可慢一分,不可错一步。我们的底子薄,经不起大的风浪。”
“大人放心!”孙不二将礼单心收好,脸上露出决然之色,“老朽在京城还有些许故旧门生,虽不能倚为干城,但打听消息、牵线搭桥尚可。此事关乎我等在京城的立足,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心周旋,绝不出纰漏!”
卡布点零头,对孙不二的能力,他是信任的。这位老臣或许在开拓进取上稍显保守,但在这种需要谨慎算计、人情练达的事情上,却是不可或缺的臂助。
“粥粥,”卡布又看向何粥粥,“这几日我们需暂居于此,你尽量少出门,安心在院内习练我教你的收敛气息之法,若无必要,不要轻易动用力量。外面的一切,有我和孙先生应对。”
何粥粥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卡布哥哥。”
计划已定,孙不二不再耽搁,稍作整理,便带着一名机灵的随从,匆匆离开了驿馆,去执行这两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卡布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驿馆内其他院落隐约可见的飞檐斗拱,目光深沉。租宅院,是争取活动空间;送“冰敬”,是融入游戏规则。这只是他们在京城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基础的一步。真正的较量,还在那重重宫墙之内。
京城这个巨大的棋盘,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看各方如何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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