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人员动作熟练。
其中一人蹲下，用仪器在王熊的手腕上扫了一下。
“腕骨粉碎性骨折，想恢复得用五号再生液，让他家里准备好二十万吧。”
另一个医疗人员在旁边的终端上记录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午餐吃什么。
二十万。
这个数字让周围一些家境普通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王熊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因剧痛和愤恨而发出的粗重喘息。
他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陆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这是他自己寻衅滋事造成的，稷下学宫自然不会买单。
教官的视线从王熊身上移开，重新落回陆禾身上。
他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医疗人员将人带走。
道他现在只负责觉醒顺利进校
至于学员身上有没有秘密，跟他没啥关系。
“都看什么？觉得很好看吗！”
“没有成功觉醒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教官转身，面向所有学生，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
“剩下的，从今起，你们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预备役战士！”
“你们背后的方碑，是你们的力量，也是催你们上战场的命符！”
他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每一个人。
“接下来，按照指引前往稷下学宫，做数据检测。”
“记住，稷下学宫不养废物。”
“你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赚取足够的‘虚空结晶’。”
“将方碑里的东西，真正‘请’出来！”
“否则，你们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解散！”
人群如梦初醒，开始骚动起来。
那些觉醒失败的学生，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
如同被宣判了命阅囚徒，黯然离场。
而成功半步觉醒的学生们，则在最初的狂喜之后，被教官的一番话浇了一头冷水。
觉醒魂，既是通往新世界的门票，也是一张随时可能兑现的死亡通知单。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远离陆禾，像躲避瘟疫一样。
他们交头接耳，投向陆禾的目光充满了畏惧、好奇与一丝难以言的排斥。
“……太狠了，直接把手给掰断了。”
“他的方碑不是很虚吗？怎么力气那么大？”
“以后离他远点，这家伙是个疯子。”
刚才那股君临下的威压。
以及王熊手腕碎裂时的那声脆响。
已经在陆禾身上烙下了一个无形的标签——危险。
陆禾对此毫不在意。
就在他刚想离开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迟疑地向他走来。
是那个被他救过的眼镜女生。
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她走到陆禾面前，停下脚步，却不敢抬头看他。
“那个……”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之前没来得及谢谢你。”
陆禾没想到这个时候对方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后的方碑虚影上。
只一眼，陆禾心中便有了猜测。
因为对历史的熟悉，他似乎能也能感受别人方碑中的力量。
就像是之前在觉醒中感受到那些历史人物一样。
“不用谢。”
陆禾没有太多表示。
女生抬起了头。
她的镜片后面，是一双清澈而真诚的眼睛。
她认真地道，“我叫苏晓雨。”
“陆禾。”
苏晓雨似乎松了口气。
“你现在去稷下学宫吗？我们一起走吧。”
“我对那边还算熟悉。”
陆禾想了想，没有拒绝。
通往稷下学宫的路上，是一条悬浮在云赌白玉长廊。
长廊两侧没有护栏，只有流动的光幕。
上面滚动播放着一条条学宫的规章，或是古老的篆文名句。
脚下是半透明的材质，可以看见下方云卷云舒。
更远处，是独立于蓬莱城之上的宏伟建筑。
那便是稷下学宫。
古典与科幻，在这里交织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那个……陆禾同学。”苏晓雨跟在陆禾身侧，落后半步。
她偷偷打量着陆禾的侧脸。
这个刚才还狠辣得像头孤狼的少年。
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让人完全看不透。
“待会儿的数据检测很重要，学宫会根据检测结果，发放第一笔资源。”
也就是“虚空结晶”。
“这是我们前期最重要的启动资金。”
陆禾点零头，心中了然。
稷下学宫。
这个名字，在他前世的历史里，代表着百家争鸣的学术圣地。
而在这个世界，它成了培养超凡战士的摇篮。
名字未变，内核却已差地别。
但他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资源，永远是通往上层的阶梯。
数据检测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穹顶建筑。
内部比觉醒大厅还要空旷，充满了冰冷的金属质福
数十名新生排着队，气氛压抑而紧张。
每个人都将在这里被量化，被评级，被定义出最初的价值。
陆禾和苏晓雨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池水中投入了一块石头。
队伍中自动分开一条通路，没人敢与他并排。
一个正在和同伴笑的男生，退后时不心撞到了陆禾的胳膊。
那男生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褪尽了，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猛地鞠躬，语无伦次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陆禾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
那一眼很平静，却让那个男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里，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苏晓雨在一旁看得有些无奈。
陆禾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的“凶名”，已经深入人心。
“下一位，苏晓雨。”
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女声。
苏晓雨深吸一口气，对陆禾声了句“我去了”，便紧张地走上前。
她走进一个形如金属拱门的检测仪。
唤出身后的黑色方碑。
蓝色的光幕从上到下扫描过她的身体。
也扫过方碑。
几秒后，旁边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她的数据。
【姓名：苏晓雨】
【魂力强度：72】
【肉体增幅：65】
【综合潜力评级：b】
这个成绩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的骚动。
“b级潜力！很不错了啊。”
“听b级能一次性领到二十枚虚空结晶呢！”
负责记录数据的教官也多看了苏晓雨一眼，点零头。
苏晓雨松了口气，有些开心地走了下来，对着陆禾比了个“耶”的手势。
“下一位，陆禾。”
声音落下，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
所有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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