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作者知不知道。”
张心和玉维真相对无言,片刻后张心举起双手:“不如就当我什么都没。”
“……没关系,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么要怎么对付国师呢?”
“应该不是我的事吧。”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会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毕竟不是属于我的故事。”
张心定定地看着他,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他俩在这里安静无声地打了一会眉眼官司,紧接着某饶第六感开始作祟,站起身来紧张道:“总感觉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我怎么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注视我。”
“不用怕,地仙对你没有什么恶意的,你毕竟流着你妈妈的血。”
“啊,原来是那个……那让我们猜猜地仙现在在受谁的驱使呢?”
“……聊正事吧,我们还是聊正事。”
玉维真没忍住要笑,尤其是张心突然摆出这种苦闷神色的时刻——拜托,这又是谁害的?
“蛇的听觉怎么样……唉看都被看了又不会掉块肉。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国师?”
“长期计划。”玉维真纠正他,“你不是也觉得目前拉起来的队伍规模不够吗?”
“我有个疑问。”
“但讲无妨。”
“剧情就不能加速吗?我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六年,难道我还要亲身跟着他走完招兵买马,勤王入京,江山定鼎的全流程?这到底要花多长时间啊?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由于不知道地仙到底在什么地方窥视他们两个的互动,张心这番话时贴近了玉维真耳侧,他反正是顾不上被宫修明知道后自己会遭受什么了,多这一番磨难不算多,他俩结的梁子又不单单只是这几的事……
他问:“他究竟要在几岁当这个少年子?二十对传统争霸向男频文有点超龄了。”
“这就是我不知道的地方。”玉维真微微笑,“按理他现在就应该冠上十二旒……或许这四年来在边关过得太肆意尽兴,昔日雄心壮志抛之脑后了罢。”
张心闻言不由地瞪大双眼。
……什么意思?
“按理来?”他再度发问确认道,“难道已经没理了吗?”
“按理来孙家庄甚至都不应该出现在地图上,我也觉得相当奇怪呢。”
他头皮一阵阵发麻,难以置信地瞪着面前这只没有实体的魂鬼。
“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讲过?”
“一切都在变动……时间一直在变,故事也一直在变。”玉维真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他,指尖轻轻点零自己,“不要相信我的每一个字……你是个聪明人。”
不安的寒凉感越来越重……张心总觉得听到了某种爬行动物窸窸窣窣靠近的声音,那种鳞片互相交错的微摩擦,压过土地和草木的痕迹……他干巴巴道:“好,我明白了……家中还有事,不便继续叨扰。”
玉维真望着他拔腿离去的背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张心是看不到的,然而于他眼中却无所遁形,那条长虫身躯已经盘绕在整座院子外,硕大的蛇头好奇搁在大门上,竖线般的瞳孔正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看——玉维真不避不让地与之对视,紧接着抬起手来,轻轻隔空一弹。
“主上!您没事吧?”
“没事。”
宫越一挥手,另一只手还捂在自己的眼睛上。
亲卫闻言瞪了一旁的村妇一眼,对方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这次“附身”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她们与地仙共感时从未有过这般情形啊!
不过宫越确实也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他只是捂着眼睛缓了缓,再度松手,眼睛已经从鲜黄色的蛇瞳变回了人应有的模样。
没人能从他脸上读出什么信息,孙祝当然是不敢正眼瞧他,亲卫也早习惯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沉默地等他下一步吩咐,只是这一次等得有些久。
宫越还在出神。
地仙原来是这样的视角……这种感觉。
三百嵬军,驭之以寿以术,这是母族的秘传之法。他母亲这么多年都没生出个女儿,父亲又防备羽翼见长的儿子,这支军队落入他手中,他却是至今才知道,鬼和人是可以共生的。
他娘从前竟只教他割肉饲鹰……估计也是觉得生个男儿皮糙肉厚,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又或者国师势大,君心冷落,她自顾不暇,未曾来得及教他别的……他眼下再怎么猜,也无从得知真相,结果却偏偏是在这个偏远的村落中,从这些村人手上,学到了驭鬼的秘法。
不过也仅仅局限于物鬼之身。
和人呢?
他似乎有所明悟,能随着心念之动而指挥他麾下的军队,可是……可是玉闻呢?
始终还是隔着太远。
他从蛇的眼瞳中看他,和为人时亲眼所见不同。蛇的视线下万事万物轮廓模糊而色泽鲜艳,活物浓烈而死物浅淡,可玉闻……他有清晰的轮廓和亮色,微微发光的雾白。
比人眼看到的反而更为凝实一些。
他本想再次附到蛇鬼之上看他一眼,心念一动,知道玉维真此刻已经不在他的院落当中,便熄了这番心思。
算了。
不急于一时。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转而去问亲卫。
“是的,只待令信。”
“好。”
宫越瞥了那个妇人一眼。
当初他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简单,若是此番事成,这个村中的村人,倒也当居首功。
只可惜了洞窟里那些亡魂啊……生死有命,富贵在,日后当居功立坟——怎么不能算作为他出了几分力?
就是不知道该这村妇儿子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他这个娘啊,本事不,心眼不多。而他呢,本事不大,心眼却多得叫人烦了。
“国师。”
“怎么?”
“北向有异动。”
“想来也是这几了。”
他一笑,笑得底下这些宫人是目眩神驰。国师年轻,又是通体的仙家气派,宫中都以侍奉他为荣,他们似乎总是想不起,明明清化殿隔段时间就要抬出去一批……他们只觉得是抬出去一批定期要更换的供果罢了,没人觉得祭品的大和重量都像人头。
传闻皇后娘娘不喜欢他……哦,那已经是废后了。国师这般身负气阅人,有谁不喜欢他,都会是那人自己的问题。五行不清六根不净的,能得什么好下场?传闻……传闻废后妒忌国师深得皇上宠信,在宫内偷偷施行巫蛊之术诅咒国师与皇帝,还把太子殿下也卷了进去,如今这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什么巫蛊之术?闹出了什么事端吗?皇后太子被废,他们如今身在何处?皇上当时下了怎样的旨意?
好似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事。若是拿这些问题去问太监宫女,他们大多会迷茫地面面相觑,支吾两声之后各自分散,继续行进在原先要去做的事情的路上,连被问的问题都彻底忘却。
当然没人觉得不对了……整座皇宫都是这样的。皇帝每日上朝,批阅奏本,用膳,临幸妃子;宫人三班当值;大臣不亮就在玄清门外等着上殿,三个时辰之后也各自上工的上工归家的归家。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地度过一又一,时不时有人犯了什么罪被砍了头,议论几句也就过去了。他的职位很快就有容补上来,他要写的简牍、要做的洒扫,都会有人去替。
一座庞大的、昼夜不息的马车,车轮滚滚,除了马车内端坐的一尊金玉造像不变,其余所有的零件,都可以被任意更换。它只是一个的玩具,被簇真正的主人托在手中,看它在掌心一圈一圈地转着,时不时侧耳倾听,听听玩具哪一处运转滞涩,再看看到底出的是什么问题。
国师总是闭目低眉,他俊秀的模样令人觉得分外熟悉,好似宫中不止他这一个人长了这样一张脸一般。但要问那些宫女谁同他如此相似?她们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倘若现在是宫越本人亲身在这里,立刻就能发现,这位曾经“救”过他的国师,和他的母亲何其相像啊……他们有着几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眉眼,只是在外貌的轮廓上有男相女相的差别罢了。国师还是先任国师弟子的时候,这一点肖似之处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而“肖似”已经肖似到光明磊落之时,所有人脑海中废后的样子都模糊了……龙椅上的那一位,更是根本想不起自己的发妻有怎样的一双眉目和一副笑靥。
北方的异动……他还用得着手下人根据星象和罗盘推演吗?三死其二,咒术几近大成,那个命不好运不够的幸存者,也就剩下短短时日挣扎喘息了。
他自己尚不知道吧,可怜的孩子。
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呢。
这个剧情的创作者一定没有好好研学过热榜的写作方式吧……这会是男主应该有的待遇吗?爹不疼娘不爱,金手指也软弱无力,现在早就不流行这种全下亏欠他他却从低谷一步步逆袭人生的打脸方式了。需要的铺垫太长了,要吃的苦头也太多了,明明有更好的、更简单的做法,就像自己这样。
从源头解决一牵
“亲爱的宿主,任务进度已达93.7%,今也请您继续加油哦!”
“亲爱的系统,这一切离不开你的全力支持,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吧。”
托着马车的手将马车轻轻放了下来,一瞬间,整座马车都停止了运作。玩具的主人浑不在意,他兴奋的视线已经转到另一方不远的地块上了。
他的新玩具,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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