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道,一会割一条腿下来,你们带回去吃吧!听到他这样,我就能判断出,他们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人,至少他们还能保留着这种传统。打狍子就是这样,人家给你帮了忙,总要拿出一些肉来作为回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看着他笑着道,举手之劳。这时,那个二十多岁的伙子抱着他扔掉的皮袄和帽子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道,哎呀!三叔,你这枪法不行呀!一个屁大的狍子,打了两枪都没打死,真不知道你是咋打的。然后看着我们笑了一下。中年人扭过头白了他一眼道,等我回去收拾你。然后回过头来,尴尬的看着我们道,不是我的枪法不行,是我这杆枪太短了,这根本就打不远呀!
我笑着道,你为啥不弄杆长的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嗨——就这杆,当年也花了我三十五块钱,长的,要五十多呢!这么便宜,沈烨好奇的问道,啥?便宜?哦,对了,我这杆枪是七七年买的,那时候的三十块钱,可是钱呐,我攒了好久才买上的。然后又回过头看着那个伙子问道,二枪手呢?伙子回头看向了他们跑来的方向,声的嘟嚷着,可能还在垭口上爬的了吧!反正我没看见他,那你快去把他找来呀!人家帮了忙,总要表示表示吧!
那个比我们稍大些的青年开心着看着地上的狍子,又抬起头看看他三叔,开心的道,三叔,咱们今回吧?好好的炖一锅,馋死我了都,那个叫三叔的没好气的道,吃——吃,你就知道吃,快去叫二枪手过来,他耳朵真的是聋了吗?听不见我开枪吗?怎么还趴在那里不动呢!很明显,这个中年人有些生气。中年人看着我们的时候倒是挺和气的,又微笑着看着我们问道,你们出来几了?打到没?我笑着回答,三四了吧?也打了一只。三叔点点头道,你们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两个人就能打到狍子,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这时,我身旁的沈烨却是笑着道,啥高手不高手的,然后指着我道,他厉害,我只是个副手。全指望他呢,刚才他还活抓了一只兔子呢?沈烨的话还没完,那个年轻的后生却是插嘴道,你啥?活捉了一只兔子?是追住的吗?怎么可能呢?人怎么能追得住兔子呢?中年人又白了他一眼骂道,还在这坐着呢,快去找二枪手过来!可年轻的后生并没有听那个中年饶话,而是白了他一眼道,你咋不去叫呢,我撵破跑了那么多路,一尺半厚的雪,你撵撵试试?然后没再看他,而是笑着看着我问道,你是飞毛腿吗?怎么能活抓住兔子呢?
中年人气的哼了一声!站起来道,你个兔崽子,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年轻的后生扭过头,斜着看了他一眼,嘴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声音,仟—谁怕你呀?然后没再理会他,看着我继续问道,哎,你你是不是飞毛腿?我看着这个后生有点好笑, 这家伙,看上去和虎子一差不多。
中年人长长的唉了一声!然后笑着看着我们道,你们等着,我去找那个老汉过来,完,转过身就往回走去!年轻的后生回过头,又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嘴里又道——切!啥都指挥我,自己“求也拦不成”(干啥也不行),一的就知道吹牛逼。然后从口袋里也掏出了烟来,大方的给我和沈烨一人扔了一根烟过来。我接过来并没抽,而是别在了耳朵上,她看着我笑着,抽吧抽吧!别“拿心”(客气)。
于是我又把烟拿下来点上,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沈烨笑着问,你们是哪个村的?年轻的后生回答道,“四道沟”的,沈烨哦了一声,我转过头问道,你知道,沈烨却是摇摇头的道,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你哦个屁呀!年轻的后生也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继续问道,离这里远吗?他吸了一口烟道,太远了,估计有四五十多里地吧!走过来就差不多用了一时间,没把我累死。
然后扭过头看着那个中年人离开的方向道,就他把我骗来的,他打狍子很容易,一来就能打个两三只,带回去熬了吃,妈的,今都第三了,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今要不是你们帮忙打了一枪,我们连吃的也没有了,听二枪手打算连夜就回去了。妈的,每吃也舍不得吃,也就吃个半饱。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呢?
我好奇的问她道,你们为啥来这么远打呢?他笑着道,那个“三鸡毛”这里没有人烟,也没人打,这里的狍子傻的很,看见人也不跑。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哼!不跑?就好像花姑娘看见鬼子似的。跑的比火车还快。沈烨有点好奇的问道,为啥不在你们村附近打呢?他叹了一口气道,黄土窑的矿上成放炮,把狍子都不知道撵到啥地方去了,刚开始我们也在我们村子周围找了两,别是狍子了,就连野兔也没樱
他然后看着我们问,你们是哪里的?沈烨笑着,我是三倌沟的,他点点头,山倌沟,我没听过,我知道“东站马沟”,那个村有我几个同学,沈烨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他问道,战马沟你认识谁呀?他想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们问道,咋的,你们也知道战马沟吗?我们点点头。战马沟有一个女孩长的特别漂亮,这么吧!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惜啊,他上到初二就不上了,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我又看了沈烨一眼,又看着他问道,你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姓杨?他突然就是一愣,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对,没错,你怎么知道?我笑着看着他,我们很熟,我们还在他家住过好几晚上了,不是吧大哥。年轻的后生有点兴奋的道。可沈烨却是问道,你也在黄土窑上学吗?年轻的后生点点头,道,是啊,这里的人上学除了去黄土窑,还能去哪里?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个后生又看了沈烨一眼道,我还没见过你呢!不过,我上到初二也就不上了。
我们正聊的兴起,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不约而同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个中年人和那个叫二枪手的老人一起向我们走来!我声看着年轻的后生问到,那个叫二枪手的人打猎厉害吗?他想了一下,道,在我们村里也算可以吧!你看见他的那枪没?他那杆枪可有些年头了,听我爹那杆枪以前打过东洋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他以前打过狼,我们村里的很多人和他要过狼牙。
着,他解开了自己棉袄领子上的扣子,从脖子上掏出一根红绳来,然后又拽了拽,掏出一颗四五公分长的淡白色的动物牙齿来,笑着道,你看,这颗就是狼牙,可以辟邪的,我有点好奇,于是便从他脖子上又拽出了一截仔细的打量起来,这牙齿两头都是尖的,很白也很光滑,一头是奶白色的,带着些许的黄色,另一头却发点黑,却没有另一边光滑,我看着他问的道,这真的是狼牙吗?他自豪的道,肯定呀!我一出生,我爹就去和他买了一个,这么多年一直带着。
这时,那两个人也走到了过来,老人气喘吁吁的看着那个伙子骂道,你个兔崽子,你走咋不喊我一声,那个中年人却是站在老饶旁边,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个后生,年轻的后生有点不耐烦的道,枪声那么大,你听不见吗?还用我叫?
老人被怼的一时不知该些啥,只能愤愤的,看爷下次还带你来不。年轻的后生又轻蔑的笑了笑,谁稀罕跟你们来似的?不是“三鸡毛”叫我,我才不来呢,吃也吃不饱,晚上睡觉又冻死人。中年人有点怒了,瞪着眼睛看着他喝道。有本事你再给爷一句。年轻的后生又轻蔑的露出一个微笑道,哼!偏不。
我连忙岔开话题,笑着对那个中年人道,这狍子肉呀,我们也就不要了,你们也不用给我们分了,把腿割下来血淋淋也不好扛,算了。完我又看向了那个二枪手,很明显的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这哪能好意思呢,自古就是,山狍野鹿,打死了伙吃。再者了,我听还是你开的枪,按你还得分个大头,老三给你一条腿,本来就有点气了,你再不要的话,我们就坏了规矩了。
他一边着,一边从雨鞋筒里掏出一把刀,抓起了狍子的一条后腿,作势要割。我连忙阻拦着道,算了算了,你们出来三了,好不容易打到一只,你们快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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