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存在之树的枝叶时,所有时空的门楣都在回响,那句熟悉的话混着顶针的碰撞声、野菊的生长声、各文明的呼吸声,像首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歌。
存在之树的树洞里,新藏了个时空胶囊,里面没有文物,只有枚正在“生长”的顶针——铜环边缘每都会新长出层银纹,像树的年轮。砚的来孙总爱趴在树洞旁听,“能听见太奶奶们在聊”。有顶针突然从树洞滚出,落在灵峰寺的老樟树下,泥土里立刻钻出根野菊苗,苗茎上的绒毛,竟与母亲顶针的刻痕完全吻合,“是牵挂在自己找土壤”。
星际幼儿园的孩子们,用顶针拼出宇宙的形状。人类孩童摆铜环,外星幼崽放能量顶针,高维宝宝叠时空碎片,最终的成品里,每个星系中心都有朵野菊。“老师,这是家的积木。”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举着银顶针,顶针的影子投在“宇宙”上,恰好盖住了银河系,“看,我们住的地方,是太奶奶缝的纽扣”。当孩子们拍手时,所有顶针同时颤动,碰撞声里混着稚嫩的童谣,像首正在发芽的歌。
外星文明的“遗忘之海”旁,立着座顶针灯塔,灯光能唤醒被遗忘的牵挂。有艘迷失的星舰在此靠岸,船员们握着顶针望向海面,水里浮现出他们早已遗忘的童年:人类在野菊田奔跑,外星在能量花丛打滚,高维在时空褶皱里捉迷藏,最终都定格在握着顶针的瞬间。“原来我们从未忘记家的样子。”舰长摸着灯塔的顶针基座,发现基座的针脚里,藏着灵峰寺的轮廓,“是太奶奶们在守着灯塔”。
深秋的“轮回集时上,人们用顶针交换记忆。为白发老人换走枚婴儿顶针,眼里突然涌出泪水——他想起了母亲教他刺绣的场景;个外星青年换走铜环,能量躯体突然泛起金光,“我记起故乡的花长什么样了”。集市中央的老桌上,摆满了不同时空的顶针,它们的碰撞声在空气中织成光网,网住的每个记忆碎片,都在慢慢长成野菊,“是牵挂在给记忆施肥”。
周明的外孙在“边界观测站”工作,他发现宇宙的边缘,有无数顶针在编织“防护网”。“不是为了阻挡什么,是让牵挂能继续生长。”他在日志里画下网的形状,像母亲绣的野菊篱笆,“太奶奶,好的边界,是能让风带着花香过去”。有次观测到网外的未知存在,它们没有触碰网,只是在远处模仿顶针的碰撞声,“是它们在‘我们也想听歌’”。
第一沟枚顶针生成时,全维枢纽的野菊突然结出种子,种子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个微型时空门。砚的外孙走进其中扇门,发现自己站在母亲的工作室,年轻的母亲正缝补旗袍,顶针的碰撞声与未来的歌谣渐渐重合。“太奶奶,我是你的针脚呀。”少年轻声,母亲突然抬头微笑,“我知道,牵挂告诉我了”。
夜风再次穿过存在之树时,所有时空的门楣仍在回响。树顶的野菊突然向四周喷洒花粉,花粉落在各时空的顶针上,化作新的针脚。有粒花粉飘进刚诞生的时空,那里的第一缕光里,立刻长出枚顶针,顶针碰撞的刹那,响起那句熟悉的话——原来这首歌的第一个音符,藏在所有开始之前。
砚的来孙望着漫飞舞的花粉,突然明白:牵挂从不是从过去传到未来,是未来的花,在给过去的种子浇水。而那首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歌,正在每个新的顶针里,重新开始,永远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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