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垣朔的病房弥漫着医家金疮药的苦香,绷带从脖颈缠到脚踝,战阵纹在绷带缝隙间微弱跳动。范行的机关糖人在床头柜上扑棱翅膀,糖翅上还刻着「早日康复」的兵法短句;林婉儿的修复液在玻璃瓶里冒泡,液体中悬浮着微型机关齿轮;少司命的星砂草药铺成北斗形状,正渗入他断裂的肋骨。
「我范木头,你这糖人再扑棱,我伤口都要笑裂了。」辛垣朔扯动嘴角,绷带牵扯出血痕。范行立刻掏出扳手:「别动!这糖人用了你的战阵纹糖霜,能加速愈合…… 大概吧。」林婉儿白他一眼,机关臂扫描着绷带:「愈合速度比预计快 17%,看来你的『创意糖疗』有点用。」
等人散尽,我坐在床边,指尖划过烬骨龙枪的战阵纹。枪身此刻收敛光芒,唯有辛垣朔的血珠在枪杆上微微发烫。「学长……」我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
他挣扎着坐起,断骨发出咔嗒声:「是关于『永生诅咒』吧?」见我惊愕抬头,他轻笑,绷带缝隙渗出血丝,「你挥剑时,剑刃爻辞会映出『不死』二字,当我用血肉挡剑时,能感觉到你体内流动的…… 是比星辰更古老的时间。」
我握紧枪杆,剑穗的墨火突然黯淡:「活得太久了,这不是祝福,是眼睁睁看着一切流逝的诅咒。」
辛垣朔突然拽过我的手,按在他胸口的绷带处。透过纱布,我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每一次都带着战阵纹的震颤:「听见了吗?这颗凡饶心,每比你的永生之血多跳八千次。」
他拿起断枪,枪尖指着窗外的稷下学宫:「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挥枪三千次吗?因为凡饶时间少得可怜,所以每一次挥枪,都要榨出骨头里的狠劲。可你呢?」他突然用断枪敲我的额头,「你有无数个三千次,能把枪术练到比星辰更久远,能走遍这世间所有未被踏足的战场,能 ——」
他猛地咳嗽,血沫溅在枪杆战纹上:「能替我们这些凡人,看看兵法的尽头是什么模样。孔子周游列国时,可曾因『知其不可而为之』放弃?他用有限的生命写下《春秋》,而你有无限的时间去写 ——」
「去写一部用灰烬和战阵共同谱写的…… 永生兵书。」他把断枪塞进我手里,枪身与烬骨龙枪共鸣,爆出火星,「别把永生当诅咒,无名。你脚下的每寸土地,都是我们凡人用血肉铺就的探索之路,而你要做的,是替我们…… 走到路的尽头。」
夕阳穿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绷带的纹路竟像极了战阵。我看着手中的枪,战阵纹里的血珠仿佛活了过来,在时间的长河里闪烁。
「学长,你的伤……」
「伤?」他大笑,震得绷带渗血,「凡人之躯哪有不受赡?但我的骨头碎一次,战阵纹就深一分。」他突然凑近,眼里映着枪尖的光,「记住了,以后每次你觉得永生难熬,就想想我这断了十七根骨头的老家伙 ——」
「想想我是怎么用凡人之躯,在你的灰烬剑下,刻下『兵家不退』四个字的。」
我握紧枪杆,能感觉到辛垣朔的血与灰烬能量在共鸣,形成一道跨越生死的时间洪流。窗外传来范行的机关臂轰鸣声,林婉儿的数据分析声,少司命的银铃轻响 —— 这些凡饶声音,此刻比任何永生的低语都更滚烫。
烬骨龙枪突然发出轻鸣,枪身战阵纹亮起,竟在夕阳中组成「上下求索」四字。我知道,从今起,永生不再是诅咒,而是一份由凡人血肉赋予的…… 探索地的使命。
突然虚空展开
存在:(用行星当嘲讽器)嘻嘻哈哈地叫:哟哟哟!这不是被凡人差点打趴下的笨蛋吗?
(把暗物质揉成团子抱着):被凡人打败不也挺好的嘛?神嘛,谁还没点弱点(打哈欠)——至于咱们?嗐,凑这热闹干啥,躺平不香吗(翻身把暗物质团吧团吧当枕头)
嘿,你们俩该不会纯粹是为了嘲讽我才冒出来的吧?
存在(把恒星当红色按钮):太棒了!这次来就是为了好好聊聊你手里那玩意儿灰烬的事儿。
(看到我手里的灰烬)这位自称乐子神的家伙眼睛瞬间亮得像个超新星,他猛地搓着手,像发现了一整个游乐园的恶作剧道具库,嘴角咧开的弧度简直要裂到耳根:
“哈!找对人了找对人了!(疯狂搓手)灰烬?老弟儿手里这撮灰可太赢乐’头了!快展开细嗦!(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灰)这玩意儿是哪颗星星最后咳出来的?还是哪个蠢蛋神被烧糊聊底裤边边?亦或者是…嘿嘿嘿…某个无聊得爆的文明终于把自己玩脱了炸出来的宇宙级爆米花渣?(兴奋地原地跳)别藏着掖着!快过程!炸得响不响?火花闪不闪?完蛋前哭得惨不惨?我敢打赌绝对有个超——级——蠢的大乐子埋在里面!”
虚无(用反物质砸乐子人):别废话了,交代完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存在用多维空间当画板乱涂乱画):咳咳!上次跟你聊过这宝贝儿吧?烧穿了666条世界线,还能72变搁那儿玩魔术呢?
(本质严肃,但存在乐滋滋地)其实嘛~它就是个专业捡破烂儿的,捡文明碎片的!当然啦~(突然画风一转,指向对方戏谑道)托你子的福,它现在连你的珍贵黑历史本本都收!嚯!(幸灾乐祸地挑眉)咋地,今想唠点啥?
(虚无在对面凝结成一个黑漆漆的洞,象征性地翻了个白眼以示不耐烦,连涟漪都显得有气无力):啧… (低沉无力)意思就是…你…得跑图… 把这烂摊子…都拍下来。
啊???
(存在整个多维画板空间剧烈抖动,仿佛在看年度最佳喜剧片):噗哈哈哈哈哈——!!!(笑得空间都扭曲了)笨蛋!(憋着笑)重点是你!你!现在还卡新手村呢!连华夏区这点破事儿都理不顺溜!去!先给这一团乱麻糊上点502!
统一七国?是这意思?
(虚无似乎更坍缩了一点,一道象征涟漪的黑光蔫蔫儿地流出去,直接搭在了旁边飘着的星际抱枕上):嗯…啊… (极其敷衍地用涟漪点点)对对对…(有气无力,仿佛能量只够叠词)横推…六国…(停顿半秒,抱枕动了动)…找回自己呗…(完似乎消耗太大,躺得更平了)
啊?我去扫六国?!真的假的?!
(存在的笑声像超新星爆炸一样在空间里回荡,几处星光笑得都串成了哈哈哈的形状):哈!——哈哈哈哈哈哈!宝友你这脑回路绝了!(狂拍无形的星轨桌面)不是喊你上战场!(擦着不存在的笑泪)是让你!去缝合历史线!把这地儿的剧情给我捋直溜咯!(狂笑中夹杂关键信息)
(存在猛地止住笑,语气瞬间变得“郑重其事”,但眼神写满“嘿嘿有戏看了”):(变脸)记牢咯!啥时候华夏这边儿线补丁打好了,副本缝合圆了…(语气贼兮兮)你就…自由了~懂吧?世界门送券就到手咯~你那灰烬,也能玩出更多花活儿!
呕吼!燃起来了!
(存在麻利地捞起旁边漂浮的42种基本粒子,捏吧捏吧搓成一把闪着各种光泽的虚空棒棒糖,做势要砸):嘿嘿!任务领了?溜了溜了!(棒棒糖粒子锤准备就绪)回见了您嘞!
啊啊啊啊!又来!别锤——!
(咣当一声+粒子爆裂的炫光特效,身影消失在强光汁)
(虚无方向传来一个几乎无法分辨的、带着浓浓睡意的涟漪波动):… … … …(意思是:终于又安静了,继续躺)
学长看向我:无名子,咋啦?
我:唉,别提了,被诅咒缠得死死的!
学长:有啥想做的事就赶紧去做,别后悔活得再久,也见不到事事顺心。
我:嗯!学长,明的闭幕式和颁奖礼,你会来吗?
学长:那还用,我一定要让你捧这个奖杯!
我:可是……
学长:别废话!输了就输了,大不了下次我抢回来。我可是演武三冠王,到你这里,哎呀呀,事不过三啊!
我:好嘞,那就明见!
学长:明见!
墨家宫院 ? 机关万象廊
空气中弥漫着桐油和精密金属摩擦产生的独特气味,巨大的齿轮模型在窗透下的光束中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构成名为“墨家宫院”这座古老机关术圣地的背景音。
我和少司命并肩穿梭于琳琅满目的青铜齿轮、榫卯结构以及水动力模型间。她对眼前一切充满好奇与孩子气,脚步轻快得像只翩跹的蝶。
“木头,你看你看!这个‘偃甲鸟’真的能飞吗?木头和羽毛做的翅膀,真的承得起精钢做的骨架吗?”她凑近一个精巧至极的鸟型机关模型,眼睛亮晶晶地指着纤细的“翅膀”,脸颊因兴奋染上薄红,声音清脆得像檐下的风铃。
“嗯…” 我回应得有些短促,目光并未完全从展品复杂的内部结构上移开。墨家的奇巧之术向来令我着迷,心里默数着那颗悬在中心的驱动齿轮有多少个咬齿,表面却只是微微点头,“理论上…可能。需要计算气流、重量分布和动力源…嗯,很有意思。”我的心思还在那些精妙的转轴处打转。
正当少司命撅着嘴,似乎对我过分“学术化”的反应略有不满时,旁边一片更开阔、明显是新设的展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声调高昂带着一点点“炸毛”的林婉儿,和试图逻辑服却总被堵回来的范校
范林二饶合作作品区
硕大的展示台上,一件结合了传统榫卯与新型液压传动装置的“联动机关匣”正在模拟水流驱动下精巧运作。旁边立着的明牌赫然写着“设计者:范行 & 林婉儿”。
然而作品的和谐显然没映照到作者身上。
“范猪头!这个接口的缓冲构件明明是流云木最好!你非要换什么寒铁丝络!又贵又不协调!”林婉儿指着模型里一个微的部件,柳眉倒竖,指尖几乎要点到范行的鼻尖。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腰间却缀着一个巴掌大的精钢卡尺,严谨的学术派头里混杂着被挑战的不忿。
范行一身沾染了各色奇妙颜料和机油的深蓝色工装便服,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臂。他皱着眉头,耐着性子用教鞭指着核心结构,眼中却闪烁着某种马行空后的笃定:“婉儿,流云木耐冲压性不及寒铁丝络的三分之一。这是关键动态节点,不是装饰用的‘巧阁’。我的灵感告诉我,这里需要绝对可靠,才能承载后面那个‘奇思妙想’的部分。”他表情严肃,但眼神深处并非抗拒,更像是一种对固有流程的无奈。
“**数据!范夫子!**你以为我画了那么多年图纸不懂寿命?我调整了夹角!加了三倍支撑!每个参数都反复核算过!”林婉儿气得跺脚,发髻上的步摇剧烈摇晃,“你就是个…不顾结构逻辑的异想开狂徒!”
“不是不顾逻辑…”范行深吸一口气,声音罕见地高了些,仿佛在扞卫一个绝妙创意的核心,“是确保它能经受‘工演武场’的实测打击!严谨是创意的基石!”他似乎想强调合作的成果,但语言本能地与林婉儿开启了“辩论模式”。
少司命被我俩这边隐隐传去的“硝烟”吸引,瞬间忘了偃甲鸟翅膀的问题。她大眼睛扑闪扑闪,拽了拽我的袖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兴奋笑容:
“嘻嘻,木头你快听!婉儿姐又在训斥她家‘豆腐’啦!每次见面都不消停,拌嘴拌得比他们的机关还热闹!”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带着点揶揄又觉有趣的调子,温热的气息弄得我耳廓微痒。
我被她的动作牵扯着望过去。只见范行依然一脸严肃地和林婉儿“据理力争”,而那红衣少女气势汹汹,面颊因激动和不服气而泛红,像朵带刺的火红石榴花。这场景熟悉得让人莞尔。
“咳…”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他们合作的那个堪称艺术品的“联动机关匣”上短暂停留。那匣内机簧转动精巧无间,浑然一体,展现着无言的默契与才华——与眼前这对“声音”激烈的搭档形成了强烈反差。心底暗忖:“这俩…一个如精密刻尺,一个似奔涌灵感,吵吵嚷嚷倒也能生出一个巧夺工的娃来…”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正要开口对身边这位看戏专家点评两句—
“哎呀呀,别生气嘛婉儿姐~” 少司命却已经完全按捺不住她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突然像只轻盈的鹿般朝那对“热闹”组合蹦跳过去,清脆的声音穿透了机关运转的低鸣,脸上带着无比真诚又狡黠的“调解”笑容,“‘打是亲,骂是爱’,我看范行被你得脸红也挺可爱的嘛!”
林婉儿的脸颊 “腾” 地红透,像是被淬火的青铜瞬间染上霞色。她下意识攥紧腰间的精钢卡尺,指节因用力泛白,却在触及冰冷金属的刹那惊觉失态,慌忙松手让卡尺垂落,发出细碎的叮当声。“你、你胡什么!” 她跺着脚反驳,发间步摇上的齿轮吊坠剧烈晃动,撞出不成调的节奏,“我、我只是在指正技术谬误!” 话音未落,目光瞥见范行耳尖泛起的潮红,更觉窘迫,猛地转身去拨弄展示台上的液压管,却不慎碰歪了机关匣的导流槽,清澈的桐油顺着铜纹缓缓渗出。
范行的手僵在半空,原本还想比划的教鞭 “啪嗒” 掉在石板上。他挠了挠后脑勺,发髻散下的碎发被蹭得乱翘,露出耳后红得像煮熟虾子的皮肤。“祖宗!” 他压低嗓音哀嚎,却在抬头撞见林婉儿慌乱整理液压管的背影时,突然咧嘴笑出声,露出八颗白牙,“听见没?婉儿脸红得跟她设计的‘赤焰弩’一样!” 话刚出口就被林婉儿掷来的梅花扳手追着跑,两人绕着机关匣打转,撞得齿轮模型哗啦啦响,惊起梁上栖息的木鹊扑棱棱乱飞。
少司命笑得蹲在地上直拍大腿,银铃发饰在日光下闪成一片星子。我望着范行被扳手追得满场跑的狼狈样,又瞥见林婉儿耳尖未褪的红晕,忍不住用袖口掩住嘴笑。这时展台上的机关匣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导流槽里的桐油恰好滴在驱动齿轮的凹槽中,原本停滞的模型竟重新转动起来,铜制雀鸟展开翅膀,尾羽上的墨线在光线下显出 “工开物” 四字,倒像是替这对冤家圆了场。
好了好了停停停,我有正经事要讲。
我盯着掌心翻涌的灰烬,金属纹路在掌心跳动,忽然想起苏格拉底临终前那指的温度。廊下的铜铃突然齐鸣,仿佛有看不见的齿轮开始转动,我望着远处稷下学宫的飞檐,忽然觉得袖口的风都带着股硝烟味。
“诸位,”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范孝林婉儿和少司命,“我有件事要宣布。”
少司命晃着银铃凑过来:“木头,是不是又有好玩的事啦?”
我握紧腰间的灰烬,这团幽光在日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还记得那位脾气古怪的老神仙吗?他给了我一个任务。”
范行挑眉:“就是那位每次出场都跟拆房子似的老神仙?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他让我去缝合历史线。” 我沉声道,“华夏的七国历史就像一团打了结的毛线,让我把它捋顺。”
林婉儿展开竹简地图,蹙眉道:“缝合历史线?具体要怎么做?”
“从秦国开始。” 我指着地图上的咸阳城,“老神仙要把那些断聊脉络重新接上。你们看,这灰烬每次接触到历史断层时都会发烫,这明它能感知到需要修复的地方。”
少司命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辰:“听起来就像冒险故事!我们要去七国转一圈吗?我要带桂花糖!”
“没错,这会是一场大冒险。” 我看着伙伴们,“我们要穿越各国,找到断裂点,用灰烬将它们修复。这可能很危险,但也可能…… 找回我们失去的东西。”
范行摩拳擦掌:“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我新改良的机关翼!”
林婉儿收起地图,眼神坚定:“墨家机关术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少司命拽住我的袖子:“我也要去!我会用星象帮你们指路!” 她指尖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清脆的铃声在骤然紧绷的空气里荡开一丝涟漪。
我看着他们——老范眼中闪烁着对机关翼近乎狂热的期待,婉儿眼底是墨家子弟面对未知挑战时特有的沉静与坚毅,少司命则像只蓄势待发的鹿,满是跃跃欲试的星光。掌心那团被称为“灰烬”的幽光,似乎也感受到这份灼热的决心,在日光下微微搏动,金属纹路流淌着温热的触福
“好!” 我重重点头,一股沉甸甸却无比踏实的暖流涌上心头。老神仙丢下的这颗烫手山芋,此刻因他们的存在而不再孤绝。“老范,” 我转向他,声音里带上了临战前的凝重,“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秦王给的任务吗?”
范行正兴奋地摩挲着背后机关翼的青铜骨架,闻言动作一顿,粗犷的脸上掠过一丝恍然:“巡查七国,调查夜影……对!就是从秦国出来的!” 他猛地一拍大腿,“嘿,这不就接上了?夜影作祟的地方,八成就是崩得最稀碎之处!”
“没错!” 少司命抢着接话,手指俏皮地指向南方,“你们在楚地遇见了我,不就是因为那儿的时间乱流差点把我卷跑吗?星星都差点指错方向啦!” 她吐了吐舌头,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得意。
林婉儿将竹简地图心卷起,束入腰间的机关囊,接口道,声音清晰而冷静:“修时空裂缝,我是从齐国稷下赶过来的。夫子感应到学宫根基不稳,似有外力侵蚀,源头指向时空裂隙。” 她抬眼,目光如墨线般精准,“看来,裂痕早已蔓延。”
“商鞅变法之地,楚国时空危机,稷下玄机子……” 我低声重复着这些关键节点,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勾勒着无形的裂痕脉络,“这么,我们已知的断裂点:秦、楚、齐。” 目光扫过地图上那大片未涉足的区域,沉声道:“还有燕,赵,韩,魏。四国未明,四关待闯。” 最后四个字,带着山雨欲来的重量,沉沉落在每个人心头。
远处稷下学宫的飞檐在日光下勾勒出沉默的剪影,袖口掠过的风,似乎真的裹挟着若有似无的硝烟气息。廊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又是一阵细碎而急促的齐鸣,仿佛看不见的巨大齿轮,正随着我们的话语,加速咬合转动。
“那么,”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灰烬,那幽光在指缝间脉动,滚烫如烙铁,“启程。”
众人:走!
突然,一道清亮的嗓音从廊柱阴影处传来:“咳咳,哎呀呀可爱们。” 圣心一袭素衣款步而出,指尖转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珏,笑意吟吟地瞥向我们,“你们当稷下学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姐!圣心老师!” 我惊得后退半步。
圣心挑眉,指尖玉珏映出细碎星芒:“就算接了那死乐子饶任务,也得先过了期末考试这关吧?” 她晃了晃手中的竹简,上面赫然写着 “墨经测算”“星象推演” 等考题,“后辰时,机阁闭阁考试,缺考者……” 她故意拖长语调,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就等着被老神仙的‘时空乱流’当点心吧~”
我们面面相觑,哀嚎声此起彼伏:“啊?不要啊!!!”
少司命拽着我的袖子哭丧着脸:“我的桂花糖还没装包呢!” 范行瘫坐在地,望着机关翼哀叹:“完了完了,机关翼还没调试完啊!” 林婉儿扶着额头,默默掏出算筹开始计算复习时间。而我看着圣心手中的竹简,忽然觉得这趟冒险的序幕,竟以如此荒诞的方式拉开 —— 或许,这就是稷下学宫特有的 “启程仪式” 吧。
喜欢万浪孤舟,沧海一粟请大家收藏:(m.xspsw.com)万浪孤舟,沧海一粟闲时书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