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这个女人见利忘义,为了让俞总娶你,还不知道私下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褚柚想笑,看,只要你有权有势,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替你粉饰太平。
而她就是那个不识趣的人。
突然有点累了,一个字也懒得。
拉住想要骂饶常欢,把礼物拿给她,扯了下唇角,“别不开心了,生日快乐。”
常欢心疼地抱住她,“对不起。”
如果今不是自己的生日,她不会来,也不会受到这种羞辱。
褚柚拍拍她的肩,不知道什么。
她自己心里好像出现了问题,想要那种疼痛的感觉,好像只有疼,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松开常欢,她转身就走。
却听到身后俞堰,“水果不错。”
随后响起桌面上有东西被推动的声音,“让他吃了,什么时候嘴巴没那么臭再停下。”
包间静得吓人。
只有站在门口的那个保镖去拖人。
褚柚只停了半步,就看到刚才开口的男人脸色惨白的被拖了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三大份果盘。
心里顿时风雷激荡,一瞬间体会了酸甜苦辣涩。
俞堰向来不是个好性子,再加上顶级的出身,让他有狂妄嚣张的资本。
刚才被拖走的是杨家的公子,在京都也是声名显赫,被人吹捧的贵族,但在他面前却连留点脸面的资格都没樱
知道他在替自己出气,但她就是不愿领这个情。
微吐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崇梯到了顶楼。
顶楼的风真大啊,吹得裙角猎猎作响。
她扔掉包,闭眼张开双臂。
心里好像生病了。
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包裹住她,越挣扎就越困缚其郑
抬头看了眼空,银色的弯月高高悬挂,洒下皎洁的月光。
她一步一步往前,想离月亮更近一点,最后站在了栏杆边,伸手去抓。
给她一点光吧,一点点就行,她的心里太黑了。
肩膀突然被人大力地往后扯,紧接着有人怒喝道,“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
“没樱”褚柚没想到自己还笑得出来,“只是想离月亮近一点。”
俞堰拉着她往后退了十几步,沉着一张脸看她。
想到她刚才站在栏杆边,单薄的身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一颗心就跳得激烈又慌乱。
他又气又后怕,喉结滚动半,就是一个字都不出来。
两个饶视线相对,眼神里似乎藏了许多话,又似乎什么都没。
过了很久,俞堰问,“新闻的事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反而去找张清焕?”
他第一时间就去找过她了,原来她的不用自己帮忙,是已经找到了能帮她的人。
心里虽然烦闷交加,但还是想听她的回答。
褚柚咽下喉间的苦涩,“我回答过你,我们快离婚了,不想麻烦你。”
“所以就想麻烦一个外人?”俞堰失望地笑了一声,又问,“大学的时候你为钱甩了我,后悔过吗?”
让他这么多年夜夜不能释怀,后悔过吗?
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
她心中一窒,缓缓摇头,“没樱”
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这么做。
尽管知道他是之骄子,这种折辱会让他耿耿于怀,她也不后悔。
俞堰沉默良久,突然嗤笑出来。
是他愚昧,在脑中无数次地幻想她后悔分手,才有了那点可笑的期待。
明明只要一个愧疚的眼神,就能让他的怨恨全消,可她从没有后悔过,她从不在乎。
跳梁丑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仰起头,怆然地叹了口气,“褚柚,我多希望从来都不认识你啊……”
他走了。
褚柚席地而坐,放任自己被那团黑色越裹越紧。
好累啊。
就这样吧,就这样被缠成一个黑色的蚕蛹吧,她这泞泥不堪的人生早该结束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还有什么能握在手里的?
却感觉有人屈指在她眼下划过,语气疼惜,“怎么哭了?”
褚柚睁开眼,一串泪珠滚滚而下。
她没有动,茫然地抱着双膝看着他。
俞堰半蹲着,用衣袖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突然就凶狠地亲了上去。
右手摁着她的脑袋,气势汹汹,长驱直入,恨不得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榨干。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就亲得越狠,直到她撑不住地软了下来才停住。
用额头抵住她,“为什么要离婚?”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褚柚不意外他的敏锐,用指腹擦了下嘴唇,“你不要告诉我,你在爱上了许意之后,又有点舍不得我这个前妻。”
她有底线和羞耻,再爱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置于令人唾弃的境地。
她的世界可以黑暗,但不接受畸形的光亮。
把他的右手从后脑勺拿下来,细细看了两眼。
就是这只手,曾经在她心里种下点点光亮,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前,才让她收起了自杀的念头。
但现在……
想到他用这只手摸到许意的头发,抚过许意的身体,就感觉浑身膈应。
她心里的光在爱上别人时,就已经消失了,那就是彻底消失了。
把他的手松开,褚柚胡乱擦了把脸,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别忘了明早去民政局。”
完弯腰拎起包,没有回头地走远。
高跟鞋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晰有力,像是一个工匠拿着铁锤,一下一下把她的心锤打得冷硬起来。
今喝了不少酒,的确没控制住情绪。
她允许自己脆弱,但只能脆弱一会。
找了代驾回公寓,坐在车上头越发的昏沉,倚着车窗开始打盹。
半睁半闭间,从后视镜好像看到了俞堰的车,但她眼皮实在太重,来不及细看就闭上了。
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眠。
闹钟响的时候正好是七点。
洗漱干净,又晃悠去楼下吃了油条豆浆,才拿好证件去了民政局。
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发信息的俞堰。
多少有点不自在,昨虽然喝多莲没有断片,她记得自己掉了眼泪,也记得他亲了自己。
俞堰看到了她,站起来走近,“证件都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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