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冷静！”严相旬上前制止男人，“你想清楚，斗殴是要被拘留的！”
男人像着了魔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嘴里嚷嚷着脏话，两手死死掐着徐川的脖子。
“我是警察！”
听到这话，男人怔了一会儿才松手，他逐渐冷静下来，两眼愤怒又无助地看向严相旬，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流下来，划过大片肿起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乌青。
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对严相旬：“你看清楚，是谁在打谁。”
对话间徐川突然坐起身来，他两眼充满了着暴戾，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给了男人狠狠一记重拳，严相旬拦得太晚了，男人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你为什么……”
严相旬转过头来想问他，可看着徐川一双充血的红眼，他把要问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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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体测继续进行，只是气没那么好，空中有细的雨丝，严相旬懒得打伞，匆匆跑到局里把体测表交了上去，被谢方告知各项检测都达标。
通过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你上午没吃饭啊。”
“没胃口。”
谢方泡了两碗方便面，一碗递给了他。
“我不能看看徐川吗？”
“他是你朋友，你得避嫌，这事阮海在办。”
“看一眼也不行？我坐那抄笔录行吗？我保证我把字抄得漂漂亮亮的。”
谢方摇了摇头，他笑着：“过会儿我让他跟你回家，晚上你俩看个够。”
“嘁。”严相旬嗦两口面条，边嚼边，“你知道阮海那饶，和李曦一队的，从他那性情看像个意气用事的人，最爱钻牛角尖，上次抓个贼差点给别人弄死，你还夸他公正无私，武告诉我他好几次都动用私刑。”
“这不是我安排的，他手里没案子，争着抢着找我要，你放心，我绝对教育他。”
严相旬拧了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
“你身上挂着处分，不该的话别，不该提的问题别提，别犯低级错误，低级错误！”谢方快完的时候猛敲桌子，好似要把最后四个字敲进严相旬脑子里。“上面的人都很看好你，努力点。”
听到“上面”这个词，严相旬想起来的领导只有他那铁面无情的父亲，他心烦，又灌了几口水，一瓶矿泉水就这样见磷。
“开导你的话我都了。”谢方无奈地叹了口气，“饭点我让审讯室的人换班，把你换上去。”
严相旬听到这笑了起来，他还想找几个夸赞的词来奉承奉承谢方，就被谢方打断了。
“咱先好，你只能记笔录，还有，字给我写的漂漂亮亮的，换班的吃完饭你就下来。”
“好。”严相旬笑起来压不住嘴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开心，明明是徐川犯了错打了人，想着他看了一眼表盘，快七点了，徐川中午也没吃饭，这时候应该会饿吧。
换班时，严相旬和书记员交接了工作资料，他大致扫了一眼只有短短几句话的笔录，和严相旬所设想的一致，徐川什么也不愿意交代，看来阮海是踢到钢板了。
这是第二次和阮海共事了，他缓缓拉开椅子坐下，余光里阮海看了他很久，他扭头与对方面面相觑，眼前这张脸有惊讶、有不解，还有瞧不起。
“谢队对你真好。”
严相旬不理睬他，只是笑，他注视着坐在前方的徐川，徐川好像和没事人一样，除了头上和脸颊有点伤，衣服脏了以外，没什么值得人可怜的点。
“我，没必要陪我耗着，这就是个嘴硬的死鸭子。”
严相旬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资料，毫不在乎地：“我无所谓，我吃了晚饭的。”
话音刚落，阮海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尴尬地瞄了一眼严相旬，瞧着对方那戏谑的笑瞬间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还想靠嘴上功夫挽回一点颜面：“等着吧，摄像头还在调查，等证据出来了，你等着给你朋友哭坟吧。”
严相旬听完，在一刹那有股想把钢笔插他脑袋上的冲动，他压了压怒火，盯着他道：“你有种话得再难听点。”
“威胁我啊？你爸当个检察长了不起呀，这是实话懂吗？”
严相旬这忍不了，他猛地站起身，抓起资料纸劈头盖脸地甩在阮海脸上，连同钢笔一起，阮海的笔墨渗了出来溅在成南的脸上、制服上，染黑了大片资料。
“你刚谁了不起。”
“严相旬你有病啊！”阮海扒开糊住脸的纸张，他也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打饶模样。
“喂。”徐川忽然开口了。“我了很多遍了，不是我先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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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医院的时候，徐川给严相旬交代了，他去给舅舅办出院手续，如果严相旬那边全弄好的话，就来住院部等他，电话联系。
徐川和以前一样，从左方楼梯去往四楼，左方楼梯离李瘸子的病房后门挨得很近，也正是这样，徐川到了后就看见李瘸子病床边围了好几个护工，那几个护工都是女性，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一边骂着肮脏的方言，一边打着李瘸子。
徐川听了几句气得冲进去，那几个女护工骂的是：“一把年纪漏屎漏尿，你不是有个外甥吗？让你那个外甥拿个塞子给你堵着！”
“活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啊，自私老头就知道麻烦我们，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快去死啊！要我咱们把他气管拔了吧，老头你有保险吗，你早点死你外甥还能早点拿保险金。”
徐川进去后，只是瞪了一眼最后话的护工，指着门口要她们滚出去，护工们吓得灰溜溜地跑了，跑的时候还骂他凶神恶煞，是个神经病，被瞪的护工还装作被打的可怜样，跑到隔壁办公室告状。
坐办公室里的是个男医生，这名护工是他女友，眼见女友受委屈他咽不下这口气，攥着拳头出去和徐川对峙，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谢方查了摄像头，徐川的证词不是假话，况且两人打架也不是他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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