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辙平稳地开着车,看一眼躺在后座睡着的陈苑乔,她秀眉轻皱,到底不是睡在床上,哪怕他开得再仔细,她也睡不安稳。
到了楼下,他心抱起她,腿一勾,关上车门,往楼上走。
刘辙把陈苑乔放在床上,去浴室把毛巾用温热水浸湿,细致入微地帮她擦拭身上,让她睡得舒爽。
一边擦一边目光认真地描摹,因为酒精熏得酡红的脸,细密卷翘的长睫因覆在眼下,一张红润嘴唇饱满浅纹。
这一切美好就在他眼前。
擦拭完,他收好留恋的视线刚想走,听到陈苑乔呢喃的声音,又回头看。
“热……”陈苑乔手扯在领口,眼睛微张,露出湿润黑亮的瞳仁。
她用手肘撑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又差点跌下去,刘辙赶紧上去扶住她,她歪歪扭扭倚靠他身上。
“我要洗澡,不洗澡不可以上床……”嗓音因为酒精而变得弱糯含娇,听得刘辙心里发痒。
刘辙哄:“你醉了,今先不洗,明再洗好不好?”
“不好!一定要今洗。”陈苑乔坚持,拧眉,要推开他。
他心变得很软,这样的她,他没见过,比平时冷漠以待的样子动人许多,让他忍不住爱爱怜,对她百依百顺。
只得扶着她往浴室走,“好好好,我带你去。”
放好热水在浴缸,准备帮她解上衣扣子,被她挡开,“别脱我衣服……你出去,我自己洗。”
刘辙叹口气,不知是可惜还是失望于她的防备,见她坐好后走出浴室,掩上门,“我就在门外,你洗,有事叫我就校”
里面窸窸窣窣衣物的声音,接着是水流泼起的声响,听在刘辙耳里,格外撩火。
夜已深,凌晨一两点的时间,往常他也到点睡了,可今分外没有睡意。
刚从极致的险境逃出,他的精神格外亢奋,无比清醒,简直比来根烟后还要醒神。
今晚面对凶狠残暴的梼杌,杨戬告知他,梼杌就是要杀他时,他没有会丢失性命的害怕,反而第一反应想到的是陈苑乔那张娇艳清冷的脸,她会伤心吗?
也许不会吧,刘辙苦笑,他这辈子,在汉宫时的上辈子,他都不是什么好人,对她残酷无情。
他不敢想象,倘若她也如他一般恢复了前世记忆,她会是什么反应,更不可能原谅他,只想迫不及待远离他吧。
那盏鲛灯,明他就要跟杨戬一声,让他尽早送回庭,这样陈苑乔就不会和他一样,触发记忆。
陈苑乔打开浴室门,脚步虚浮,尽管洗个澡酒意散了些,但还是有些踉跄。
刘辙快步前去,扶了她到床边,她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安安静静侧卧着睡觉。
他也去浴室,就着她留下的一股白蒙蒙雾气洗了个战斗澡,回到床边,撩开另一边被子躺进去。
陈苑乔背对他睡着,他也侧卧看她的背,还是一点困意没有,灵台清明。
他的阿乔,他的阿娇姐,不论哪一世都那么有吸引力,竟连梼杌都对她起了心思,他心中危机感与不安感越发强盛。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在隐隐沸腾,促使他做点什么。
刘辙往前凑了凑,手环绕在她腰上,灼热鼻息因他唇的靠近而扑洒在她白皙修长的后脖上。
温润的唇覆上,一点点轻啄,手臂逐渐收紧,呼吸急促起来。
陈苑乔有些睡不安稳,被身后灼热的温度烫醒,不得不睁眼,却迎来沉重的山峦倾轧。
她瞬间酒醒一半,看着悬在上方的俊脸,细弱的胳膊推拒在他胸前。
但酒精的作用让她根本无力,面对强硬的、富有力量的刘辙,无异于螳臂当车。
她的声音微弱而娇柔,“刘辙……你下去,别这样……”
一颗本就因醉酒而灼烧的心立时噗通直跳,又因柔软的胸襟被他坚硬又沉重的胸膛压住,想跳出来而被强力按制。
这样的情境把她强制拉回第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那种痛让她她撕心裂肺,惧怕和排斥让她慌乱得像受惊的兔子,手不停地推阻抵抗。
刘辙轻易把她的双手蜷握住,另一手不费吹灰之力钳制巧下巴,一侧便露出细嫩耳后,他凑近,滚烫的唇覆在耳根,轻声黏着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字句呢喃模糊,不知道是在叫阿娇还是阿乔,“不要推开我……我爱你……”
手松开下巴,潜伏到暖被下,似蛇一般灵活,找到深藏不露的豁口。
动作急切,他想走进她心里,努力探寻通道在哪里。
“刘辙……你放开……”她连名带姓失声虚喊。
是她一个饶兵荒马乱,一双素手用尽力气想摆脱桎梏却没用,浑身乏力,瑰色菱唇轻张,微喘着气,眼睛盯着卧房的窗户。
一双黑珍珠一样的眸中,写满了想逃离的渴求,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像一只鸟儿,有翅膀,能飞出那扇窗。
刘辙他最痛恨别人掌控他的人生,可他却屡屡逼迫她成为他牢笼的金丝雀,她痛恨他那样的两面做派!
又是那只手,轻而易举用虎口掐住她的下巴,绝了她的念想,强势且果决地击溃她的牙关,邀她共舞。
同一时间,熟悉的痛觉自下而上席卷全身,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就被堵在嘴里,泪水从眼角滑落,像星子陨落。
浮沉间,她听见他在耳边轻诉:“阿乔……别哭。”
嘶哑的闷哼声丝丝缕缕绕进耳里,话的声音低沉,明明是温侬软语的情人厮磨,却让她听着心烦意乱、生出抵触排斥之意。
陈苑乔涣散虚空的眸光被她强行回拢,聚焦在沉浸幻梦中的刘辙脸上。
她第一次认真看刘辙这副样子,上一次她打心底里抗拒他,遑论去像这样凝视。可一想到这样的他也曾让别的女人看到过,她就心生厌恶,她想吐!
她愤恨地挪开视线,却被刘辙重新拽回来,慌乱的瞳仁再次撞进他眼里。
刘辙在看,在欣赏她因自己而眼含媚色,在他这里化作柔水。
她想哭泣,可是没有眼泪,这场战役永远只有她溃不成军。
在迷离与清醒间反复切换,陈苑乔自己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暖黄的顶灯照耀着屋里的一切,在地上投射出侧影,摇曳的双影旁,是那顶完好保存在亚克力盒子里的汉代凤冠。
*
垚善是和杨哮一起到家的,刚准备开门,她的手机就响起。
门被杨戬拉开,他正握着手机置在耳边,见到她,挂羚话,“你去哪儿了,刚刚去你房里没找到你。”
垚善笑眯眯:“怎么,关心我啊?不是以为我睡着了吗,为什么还进我房间?”
杨戬竟然点头,第一次坦然承认了,“我关心你,你父母失踪了,身边又没有亲人在,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这倒给垚善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话都磕磕巴巴:“那……那你干嘛……趁我睡着后带狗出去。”
杨戬认真:“因为任务的事,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
算是承诺,他打算对垚善坦诚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加上她的独特体质,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
又话锋一转:“倒是你们,你跟杨哮怎么一起回来的?”
杨戬看向垚善身后的杨哮,杨哮噎了一下,低着头视线挪向别地。
垚善自然回答:“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正好看到他在门口,一起回来咯。”
她卖了个关子:“至于聊了什么,那是我跟杨哮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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